第6章 塞翁失马
耳膜嗡鸣，枪声回荡。
伊娃后背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手中按着的女人肩膀传来猛烈的挣扎和尖叫。
“啊！放开他，你吓到他了！”
预料的血腥味并未弥漫，取而代之的是菜鸟的安抚声。
“好了，已经没事了。下次记得不要把枪对准别人。”
扭头看去，她看见保凯文单手捏着格洛克和卸下的弹匣，另一手正将孩子从地面上拉起，脸上挂着笑意。
“Joder!(靠！)，你中弹了？你还好吗？！！“
她松开身下压制的女人，撑着草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保凯文身边。
保凯文转过身来，指着防弹衣左腹侧，嘴里开着玩笑。
“看来我的防弹衣订阅了Netflix——子弹缓冲了半天还是卡在这儿了。”
那有一个细小的弹坑，周围纤维成焦黑色，散着刺鼻硝烟味。
……
胸腔左侧有轻微的钝痛，但保凯文心情反倒大好，因为系统的提示如流水般在眼前划过。
【检测到危机！
本次危机：因过量使用超梦芯片，赛博疯子的脑皮层将警员的协助撤退扭曲为“母亲被机器人绑架“的幻觉
危机等级：绿色（中级）；】
【危机解除：你踩着战术滑步切入交战区，用标准的擒拿术配合电击警棍，在创伤小组到场前解除了他的武装。】
【恭喜你获得了绿色武器箱一份！】
增援任务没完成，拿不到白色武器箱，但捡了个绿色武器箱，小赚！
不过除了他还乐的出来，其他人都被吓得神经紧绷。
“这笑话能冻死北极熊。”
伊娃的声音像冷冻过的手术刀，伸手扯开他防弹背心的魔术贴，手上动作倒是比语气轻柔。
“防弹背心是用来挡流弹和远距离射击的，不是让你拿去堵枪口！”
“这么近的距离，冲击波会震断你的肋骨，内脏也会挫伤。”
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啜泣，那位母亲跪坐在地紧紧抱着孩子。
说教声和哭声交织，闹得保凯文太阳穴突突跳，略有些无奈道。
“如果精神伤害也算内伤，那我受伤挺严重的。”
“说真的，我不擅长应付女人，你待会能去安抚一下他们吗？我想这把枪也许就是嫌疑人留下的，应该追查一下。”
他配合着伊娃解开防弹衣搭扣，任由那双戴战术手套的手在胸口按压检查。
九毫米手枪子弹而已，在防弹衣和皮下护甲的双层防御下，威力不比游乐园里的BB弹强到哪去，顶多留一小块淤青。
但这对不知内情者而言，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伊娃检查摸索了一会，见他面不改色，不信邪的朝他胸膛用力拍了一掌。
啪。
紧实的肌肉传出沉闷的声响。
保凯文一愣，满头问号。
“下次玩人体盾牌行为艺术前，记得给局里写节约抚恤金申请书。”
伊娃收回了手，仿若无事发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攥住对讲机。
“还有，菜鸟要有菜鸟的认知。既然知道不擅长应对公众，就要学习如何应对公众。”
“九十秒，两件事：用你这张该死的广告牌笑脸让贵妇闭嘴，然后查清那支枪怎么跑到三岁孩子手里的。”
说罢，她便按下对讲机，自顾自的向调度中心，汇报枪击事件。
见她又仗着官大一级指挥起来，保凯文恨的牙痒痒，暗自发誓一定要早日爬到伊娃头顶。
然后狠狠差使她！
怀着早日升官的决心，保凯文挤出职业假笑，上前安抚起女人和孩子。
可能是沾了好皮囊的光，这事倒没他想的那么困难。
只是上前微笑轻声细语了片刻，女人的情绪就稳定下来。
而小孩早就跟一旁围上来的拉布拉多玩了起来。
扭头注意到不远处的伊娃正拿着手机拍摄证物，保凯文心思不在，嘱咐女人留守等待调查，便赶了过去。
绕过那棵老橡树粗得跟啤酒桶似的树干。
树根拱起的地面阴影里，散布着漉漉的密封袋。
透明的袋子上留着犬齿咬痕，旁边躺着台泡过水的手机，还有几包用婴儿爽身粉袋子伪装的违禁品。
“往水体投放违禁品，枪支。结果撞上了渔猎犬拉布拉多，被它捞上岸献给了小主人。”
保凯文分析了一下，建议道。
“他们应该没有销毁物品的意思，多半还会回来取。该让缉毒组的老油条扮成观鸟客来守株待兔。”
“菜鸟，在你背诵完《执法程序手册》线索移交流程之前——证物袋、指纹刷、标尺，这三样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东西。”
伊娃从腰包取出乳胶手套，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保凯文伸手抓住飞来的手套，在聚合物拉伸的脆响将其戴上。
看样子她是打算移交证物和案件记录，让别人操心。
获得绿色武器箱的保凯文，对今天的收获已感到满足，对增援任务也不再执着。
毕竟，早上忙到现在午饭还没吃，人已经饿麻了。
怀着见好就收的心态，他不再提出异议，而是老实的跟伊娃学习起如何收集现场证物。
两人忙活了片刻，增援便也赶到了现场。
完成交接，保凯文又被勒令送往了医院，接受强制医疗检查。
通过医生诊断确实不存在内伤，他才重获自由。
……
在街边餐馆饱餐一顿，再回到家已是下午五点。
保凯文洗了个澡，正要开箱。
眼前忽然又冒出系统提示
【危机解除：通过你敏锐的嗅觉，你搜寻到了增援任务里逃脱的嫌疑人藏匿的违禁品闪闪，并将它们转交给了罪案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你所料，嫌疑人被埋伏的罪案科轻松逮住。】
【恭喜你获得了白色武器箱一份！】
！！
人在家中坐，增援任务自动完成了！
保凯文喜出望外。
今日运势不错，一口气把箱子都开了吧！
系统开箱！
两个半透明的武器箱横在眼前，箱盖依次弹开。
待两道光芒散去。
空中悬浮着一对粗壮的机械义体手臂，以及一张透明的枪支图纸。
【恭喜你获得了义体：大猩猩手臂（精良）】
【恭喜你获得了制作图纸：统一动能手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