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头万绪
卫生间仅有两人的洗漱用品，但屋内部分物品出现冗余，且有正常使用的迹象。
保凯文心中有了猜测，攥紧证物袋，走到女人坐着的沙发旁，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
【扫描档案：卡罗琳·马丁内斯
从属组织：无
LAPD数据库：商场扒窃，入室盗窃，销赃罪
通缉状态：无】
眼前浮现的档案，证实了保凯文的猜想。
这户人家是盗窃惯犯！
那么她口中所谓的丈夫失踪，就很有可能是行窃失手被警察逮捕，或者被屋主击伤了。
有了大致方向，保凯文对解决失踪案有了思路。
可新的问题又摆在了他眼前。
揭穿她窃贼的身份！还是装作不知情？
保凯文看着女人——她面无血色，眼眶深陷，满脸疲惫和无助，高高隆起的腹部，与瘦弱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头疼了片刻，保凯文借着整理物证工作弄出的声响吸引来伊娃的注意，对她拼命眨巴眼睛。
伊娃见状神情一冷，扶着孕妇坐稳。
“女士，我需要和搭档核对些细节。这是警方例行流程，请稍等”
转身时战术靴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吱呀声。
两人退到门口。
保凯文用笔在掌心草草写下：这户人家可能是盗窃惯犯。注意门口的工装靴，它们尺码不一，牌子不一致。浴室里也有类似的情况。
而他嘴上也在询问，以免让人或者身上的执法记录仪察觉异常。
“怎么样，对失踪者最后的去向了解清楚了吗？我这边证物已经收集完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伊娃瞳孔收缩成针尖，沉默了片刻。
突然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沙发，居高临下盯着孕妇.
“女士，你丈夫最后一次穿工装靴是什么时候？“
孕妇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慌乱起来，隆起的腹部剧烈起伏，语气迟疑。
“上周三…不，可能是周四……”
她指甲深深掐进沙发裂口，眼神中透露着哀求。
“最近他都没有去工地，那都在忙些什么？”
伊娃面无表情，一味的刨根问底。
“他…他，放心不下我，我快到预产期了。所以这些天，他都在家里照看我，前天出去是为了向朋友借辆车。”
孕妇起初说话有些紧张，但伴随解释一下就流畅起来。
伊娃点点头，嘴里说着官方话定调。
“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请你在家中安心等待，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搜查。”
接着摊开双臂，俯身给女人一给拥抱，附在她耳旁低语。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继续表演绝望主妇，等待我们调查出犯罪事实，丢掉孩子的抚养权。”
“或者告诉我，你的丈夫跑去哪里盯梢了？”
若无其事的松手起身，伊娃换了副面孔，笑容和善语气温柔。
“请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尽快给案子一个结果。”
屋内的空气凝滞。
片刻后，孕妇突然情绪崩溃的呜咽起来。
“我……我记得他的朋友好像在枫叶街，具体的地址不太清楚，只记得说是一件比较破旧的房子。”
“这样吗？下次这么重要的情报，可要早点告知我们。”
伊娃语气惊讶，但表情完全没有波动，只是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以做安抚。
“请冷静一下，我们会按照你给出的线索，尽快调查的。”
等待孕妇的情绪逐渐平静，两人立刻离开屋子。
“调度中心，收到请回复。Unit 5T09找到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场所，正在前往调查。”
对调度中心进行汇报后，伊娃驱车赶往枫叶街。
十分钟后，警车碾过枫叶街宽敞整洁的路面，惊飞电线上的麻雀。
这里是一个中档社区，小区的房屋外观呈现多元化，且家家户户都有大草坪，邻里之间没有围栏间隔。
两人开着警车在街头巡视了一圈。
很快就注意到一栋格格不入的异类。
保凯文朝副驾的伊娃偏了偏头。
“那间屋子居然没有做任何防盗措施。要论这条街，谁最有可能跟住橡树街的人成为‘朋友’，我猜应该是这间屋主。”
维多利亚式老宅外墙爬满枯藤，二楼的飘窗用木板潦草封着，简陋木门甚至没有猫眼装置。
保凯文敲了敲门。
片刻后，伴随沉重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轴转开的瞬间，汗酸味夹杂着狐臭，以及石楠花味扑面而来。
浓烈辣眼睛的味道，刺的保凯文下意识眯眼退了一步。
再定睛一看，便见两米多的肉山堵死了走廊内部的情形——满是胸毛的脂包肌胸膛，猩猩般的倒三角躯干堵住走廊！
保凯文仰头时，正迎上对方垂落的视线。
那人满脸胡茬，倒是长着普通白男的模样，若非视线迷离，而且大白天就穿着裤衩晃悠，可以称得上淳朴。
但不知为何，保凯文见其就感觉一阵恶寒。
“失踪人口调查。”
他拿出孕妇提供的丈夫照片，在壮汉的眼前晃了晃。
壮汉眼球缓慢转动着聚焦照片，喉结发出湿黏的吞咽声，嘴角咧开的弧度让法令纹深如刀刻。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不过我这个人有些健忘，需要点“记忆润滑剂”才能回想，警官要不陪我喝一杯？”
“根据加州刑事诉讼法第1524条，我有权要求你配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等法官签字后让我们带着破门锤回来。”
保凯文面不改色拒绝，心底十分警惕，立刻唤系统更换义眼，对着男人就是一扫。
【扫描档案：克莱门特·拉塞尔
从属组织：无
LAPD数据库：一级性侵犯，暴力鸡奸
通缉状态：无】
！！
鸡奸犯？
那孕妇的丈夫不会那么倒霉，偷到这家伙头上了吧？
眼前浮现的档案，让保凯文隐隐有些反胃，战术靴后跟悄然抵住台阶边沿，并立刻换上了大猩猩手臂以增强力量。
“那我等你的搜查令。”
壮汉面露惋惜之色，耸耸肩合上了房门。
保凯文强压反胃感坐回警车，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配枪握把，等待前往邻居家打探情报的伊娃。
片刻后，伊娃甩上车门，沾着波斯猫长毛的笔录本甩在仪表盘。
“根据邻居的口供，从前天夜里开始，经常听见114号房发出噪音，而且疑似有男人的哀嚎。”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报案孕妇的丈夫失踪，大概率跟这房子屋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