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魇魔
选蜡烛！
纪晨话音刚落。
李观与焦河同时起身，不约而同选择一根外圈的蜡烛。
分别捧起一根蜡烛放在胸口位置，盘膝而坐尝试入定修炼。
虽说降临精神世界的位置，和现实世界位置无关，但离纪晨远点更有安全感。
蜡烛散发出一股奇异青蒿香味。
让人心神澄净平和，意识迅速达到入定状态。
一人，两人，三人，四人，十人…………。
还没到一分钟所有都完成入定，废弃教学楼二层安静的可怕。
“…………”
恰如万相所言。
恶物召唤仪式并不复杂，阵仪学刚入门就能布置。
首先，构建链接精神灵界的通道，属于最基础的一种阵法。
其次，准备献给恶物的祭品（李观与焦河等人），并释放出食物的香气（0境修仙者精神波动）。
最后，一件蕴含恶物气息的物件，通过气息联系通知对方开饭，然后耐心等着对方降临即可。
要是主持仪式的人能收敛气息，不表现出任何威胁，那仪式成功率高到离谱。
【燃！】
纪晨见所有都完成入定，运转体内一缕法力注入黄符，符纸上一缕黑色火焰凭空燃烧，奇异精神波动如涟漪扩散。
守门弟子发给众人的黑符微微发烫，一条条精神细丝将众人意识链接起来。
纪晨调动精神力口念咒语：“众生皆为汝祭，众生皆在汝口，恭请庸碌之主，魇梦之灵降临。”
一刹那。
众人怀里黑符也燃起幽火。
蜡烛火光摇曳不定，一股奇异精神波动凭空出现，庞大精神力笼罩所有人，连主持灵界仪式的纪晨也不放过。
纪晨精神力化作一道利刃，将恶物探来的精神力斩断，不复念咒时的恭敬发出一声厉喝：“我可不是你的食物，滚！”
“…………”
入定没多一会儿。
李观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被某种未知恐怖的存在盯上。
下一刻，意识便被奇异精神力笼罩，如同陷入到泥沼中无法挣脱。
等到重新恢复意识，眼前是一间充满未来感的房屋，四周分布着蚕茧样式的舱体。
一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看过来，熟络的开口：“老离怎么还不躺进来，趁着精神状态良好，兴许能多赚两枚灵币。”
李观记忆被一名叫离三一的意识覆盖，瞬间适应身份：“马上就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买得起蜕凡灵药。”
络腮胡男子陷入深思：“去掉房租、灵食这些必要消费，每天能剩下的灵币可不多。”
“听说有一种特种咖啡能够暂时提升精神数值，咱们喝了咖啡再上工，收入至少能提升一倍。”
离三一闻言脸色大变：“那是魔门手段，不可，那东西只是名字叫咖啡，不仅有成瘾性，而且还会伤身体的根本。”
说罢，两人躺进茧样式的舱体，意识被仪器指引散发精神波动，协心同力构建出一枚繁琐至极的符文。
一枚他们当前等级，绝对无法绘制出的符文。
“…………”
下一刻，两人从蚕茧中爬出来。
只是饱满的精神变得萎靡，好似连续熬了三天三夜，连说话闲聊的精力都没有。
一路沉默来到食堂，吃完饭就回到寝室睡觉，等待精神力回满就又进入蚕茧。
如此往复循环，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
离三一终于攒齐了灵币，购买到心心念念的蜕凡灵药。
“三一！”
一名长相柔美的中年妇人来到身前，突然开口道：“你年级太大了！灵药还是留给咱们儿子吧！”
离三一犹豫了！
服用蜕凡灵药踏入仙途是自己一生的追求。
但是也知道以自己的年纪注定在仙途难有成就，留给儿子更有意义。
离三一望着镜中的沧桑的面容，突然展颜一笑：“我…………怎么可能这么守规矩？”
“灵币？仙庭上一个纪元的货币，生在仙庭似乎也不容易。”
一刹那。
李观的记忆复苏。
记起自己正在废旧教学楼二层，试图用引劫破境法突破心法0境瓶颈。
此刻意识进入到灵界，正经历的幻境便是来自未知的恶物。
“咔嚓！”
幻境世界一片一片崩碎。
不等李观意识清醒过来，未知恐怖的意识就再度袭来，又有一人残念蒙上心灵。
勘破一层幻镜，那边进入下一层幻境，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还好没想当然，不然又要被修仙小说所误。”
“意识到所处之地是幻境，并不能让意识回归肉身度过劫数。”
“心魔也不是财富、美色，权利这些欲念，这是属于凡人的心魔，而不是修仙者的心魔。”
“…………”
“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激活——小灵界符。”
李观调动一缕精神力激活小灵界符，意识进入到瓜田试炼世界。
探出一缕精神力感应恶物的信息。
灵界不存在距离的说法，无上无下，无时无间，无东南西北，如同天地未辟的混沌。
灵境的行动轨迹是一个又一个点。
李观身处瓜田试炼世界，感应上一个点恶物残留的气息，逐步构建出恶物幻相。
【一张嘴！】
一张长满密密麻麻牙齿的嘴。
狰狞可怖，每一颗牙都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所留下的残念，编制化作一个幻境。
大嘴张开，达到夸张的九十度，而大嘴里面却并不是舌头。
大嘴里是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大嘴，如同俄罗斯套娃般大嘴套小嘴，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
万相感知到恶物的幻想，机械音在李观脑海中响起：
“恶物——魇魔！”
“从庸碌之人死后凝而不散的残念中诞生，善于编制幻境，让人陷入无休止的幻境。”
“祂能吞噬陷入幻境意识体的精神力，直至对方灵魂崩坏化作一份残念。”
“而逃脱的关键…………”
李观闭目回复狂掉的SAN值，从魇魔幻相中挣脱，打断道：“凝道心。”
“凝道心就能以更高的层次向下俯瞰，凝道心的人看魇魔幻境，就像是现实中的人看电视，自然不会沉溺电视画面。”
“只有凝结道心才能逃脱，这引劫破境法只要不死，破境成功率就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