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开心吗
从无心殿出来，祝长青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女魔头心思太了多，在她手底下讨个生活可真不容易。
“师弟，你没事吧？师尊是不是责罚你了？都怪我，和师尊怄气，反而连累你了。”
见祝长青脸色不太好，白九自责道。
“这是什么话，”祝长青挤出一丝笑意：“师姐和师尊都是为了我好，我一个新拜入的晚辈，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白九看上去有些落寞：“你别怪师尊，小时候我不好好修炼，比试时被师兄师姐们欺负了，师尊也是这么对我的。”
“那时候可难过了，明明是我被欺负了，师尊不仅不护着我，还和他们一起欺负我…”
“还好那时候大师兄会带我偷偷溜出去，要不然我真的会憋死的。”
师姐…这不太一样吧？她这样对你可能是真的为了你好，但是对我？鬼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祝长青暗暗腹诽，嘴上却说道：“没事的师姐，等我修为恢复了，我就把欺负过你的人都揍一遍！”
“真的吗？”
白九一脸憧憬地看向祝长青，眼睛亮闪闪的。
“当然！我以前可是蜀山大弟子，专门帮助那些被欺负的人！”
“呜呜呜…师弟你真好，不仅人好看，心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我们拉勾发誓！”
白九伸出了一根小拇指。
祝长青哭笑不得地与她完成了这一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操作。
“对了师姐，还没问你要带我去干嘛呢？”
“去喂喂师尊送我的大猫，可好玩啦！”
白九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小袋。
……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牢狱。
祝长青疑惑道：“师姐，不是去喂猫吗？来这干嘛？”
难道，是只镇狱神兽？
“就是这呀，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抓了好多人回来呢，都归我管，谁也不许抢！”
人？
这是要…把抓来的囚犯当做妖兽的食粮？
祝长青悚然一惊。
差点忘了，这九师姐也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善良小姑娘。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处阵法前，里面和祝长青刚穿越过来时相差无几，关着乌泱泱一大片人。
“大人！”
里面的俘虏见到二人，竟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我们玄灵宗供奉贵宗数百年，如今只是一年未能交齐俸禄而已，请上仙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求上仙高抬贵手，明年！明年我们一定加倍奉上！”
……
白九没有理会他们，拍了拍腰间小袋：“小白，出来吃饭了。”
下一秒，一只足有小型房屋大小的白色大猫出现。
它乖乖趴在白九面前，嘴角耷拉着一串晶亮的涎水。
“师弟你看，这是师尊送我的灵宠，叫小白，很乖很听话的，你骑上去试试！”
白九很开心，就像小孩子在给朋友介绍自己的宠物一样。
如果那只宠物不吃人就更好了。
祝长青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觉得做些什么。
“师姐，”他定定地看着白九：“你觉得拿人喂妖兽很好玩吗？”
白九愣了一下，说道“当…当然啦！师兄他们都是这么做的…师尊也没有说不让我这么做。”
“师姐，我们别管其他人好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好玩吗？”祝长青追问道。
“不好玩吗？”白九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可是小白吃人的时候很开心的…”
“那师姐你呢，”祝长青轻声道：“你觉得开心吗？看见他们被生吞活剥、痛苦哀嚎，你是什么感觉呢？”
“我不知道…”
白九偏过了脑袋，有点不敢看祝长青的眼睛。
“可我只有小白这一个朋友，我只是想让它开心点…”
祝长青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九师姐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白灵那女魔头掳走了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扭曲？
如果能正常长大，应该会是很好的一个小姑娘吧，就和小师妹一样。
都怪那女魔头！
“那你自己呢，这么做，你真的会开心吗？”祝长青仍然重复着这个问题。
希望她还有挽回的余地，没被那女魔头彻底带坏。
“我不开心！我一点都不开心！”
忽的，白九竟哭了起来，泪水一串接着一串。
“每次看见他们抱着同伴的尸体大哭，我总会想起大师兄死的时候，那时候我也和哭得他们一样。”
“大师兄教过我‘哪怕身处魔门，也要心存善意’，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什么是‘善’就死了！”
“大师兄死了！唯一无条件对我好的大师兄死了！就因为他和我说了这句话，师尊亲手杀死了他！”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善’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害死了大师兄！”
“所以，我要成为一个恶人！一个和师尊一样的恶人！这样就再也没人敢忤逆我了，我就可以保护好我喜欢的一切了！”
祝长青愣住了。
坠魔谷大师兄他倒是知道，早十多年前就死了，死因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深究。
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九师姐还有这种过往。
难怪她对自己这么好，估计是看到自己就想起了大师兄吧。
犹豫一会，他轻轻抱住了白九：“别难过了师姐，大师兄在天之灵，肯定希望你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的好人，开开心心地活着。”
“真的吗？”白九把头埋在祝长青怀里，低声啜泣着：“可是这些年，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而且…也没能成为一个好人，大师兄会怪我吗？”
“不会的，”祝长青摇头：“他只会自责吧，自责自己没有教好你，没能让你开心起来。”
就和原主一样，不管小师妹做了什么，都只会包容她，怪自己。
全天下的大师兄都一个样。
“大师兄…我好想你…”
白九紧紧抱着祝长青，已经哭成了泪人。
“叮—，解救修士若干，获得正道值200！”
时隔多日，系统终于再次露面了。
这也代表着，白九放弃拿这些人喂妖兽的想法了。
双喜临门。
祝长青松了口气。
“吼…”
小白走了过来，低声嘶吼着，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还不让它进食。
“呀！”
受此打扰，白九满脸羞涩地从祝长青怀里跳开了。
害羞的小表情，加上她哭得通红的双眼和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更让人怜惜了。
“那…那个，”
一向跳脱的白九扭捏了起来。
“小白它饿了，大师兄…啊呸，小师弟！咱们去给他找些吃的吧，你知道像小白这样的妖兽喜欢吃什么吗？”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一件能让它比吃人更开心的东西。”祝长青微微一笑。
猫嘛，不管你是什么类型的，只要是猫科，总有一样东西是你无法抵抗。
传说中的“猫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