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假面的含义

“？！”

而刹那这种出乎预料的应对也让基力安一时间有些愕然，抓住了对方这一瞬的迟疑，刹那无视了关节因为做出了违背身体构造的动作而传来的痛楚，三两步便踏着新造的灵子团踏入了半空。

是的，无论是对虚还是整，乃至现世中的灵能力者而言，天空都是难以触及的领域。

不过灵压性质相较而言要易于操纵一些的后两者，倒是可以通过用灵子在脚下制造踏脚点的方式来‘冯虚御风’‘虚空行走’。

而对于虚来说，除了拥有切实可靠的翅膀或者硬生生进化出了相应的特殊能力，天空就真的与他们绝缘了。

毕竟你总不能又有轻易撕裂空间壁障的灵压性质、强而有力的肉体能力、吞噬灵魂的简单成长方式，还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对吧？

好事怎么可能全落到你身上呢？

“真是不堪啊，你就没有作为大虚的羞耻心吗？”

拿下了居高临下的位置优势后，总算有了些许回气富余的刹那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起接下了自己全力以赴的虚闪却好似毫发无损的基力安。

委实说，虽然他现在站在半空上一副优哉游哉，完全无惧下面着基力安的模样，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打完那发虚闪之后，他也没什么余力了。

对于自己的虚闪并不能造成多大这件事，刹那是有心理准备的。

正因他曾经跟大虚之森的失心基力安比划过几次，对真正的基力安的强度自然也有了较为明确的预期。而虚闪这种大虚之间相当普遍的招式，也谈不上什么能够决定战斗走势的绝杀。

但明明结结实实的轰在了对方身上的虚闪好似毫无战果这件事，还是让刹那深感动摇。

怎么会有这种事的？

这真的合理吗？

虽说没指望造成多少伤害，但毫发无损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幻术吗？什么时候？

用尽全力的虚闪也没有创造出预料之中的战果，刹那残余的灵压也算不上富裕。

眼见远处那大虚不知为何完全没有追击的意愿，自己的速度又比不过下面这基力安，待到灵压耗尽，他可就烷基八氮了。

这也是刹那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踏空而行当场跑路的理由。

装出这种毫无畏惧的姿态，也只是想要让这基力安觉得没机会抓到他，在远处那气势不见丝毫衰退的威吓下尽快离去罢了。

而另一方面，刹那真的有点担心这家伙会不会直接脑袋对地口吐虚闪，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推上天。

“区区走投无路到处乱跳的臭虫————”

面对刹那这只不入流的小虚的讥讽，基力安当场暴怒。

他打不过后面那该死的白蛇也就罢了，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崽子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

四手掌心的风穴瞬间运转，原本用来压缩空气的孔洞转而吞噬起身边的砂砾。下一刻，由白沙压缩而成的尖枪劈裂大气，呼啸而至！

如果能继续用空气弹，基力安当然不会选择更加浪费灵压的手段。但也不知是跟那条白蛇战斗的时候留下的伤势还是因为中了刹那的虚闪才导致的，他左眼的视野实在有些飘忽。

空气弹迅速又隐秘是没错，但他自己也看不清啊。在地面上倒是还好，但在刹那登上天穹之后，空气弹就不怎么好瞄准了。

“哈啊，居然拿自己的假面来迎接虚闪，真不好说你这家伙究竟是自傲还是傻逼啊~”

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反而给了刹那更加充足的自信。

在凭借感知力躲避下方投射的岩枪的同时，他也觉察到了这只基力安的额头上有着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而在那道极为细小的痕迹中就残留着一丝属于他的灵压。

“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走投无路的臭虫啊，混账！”

意识到这一点，刹那瞬间就推翻了自己原有的计划。

正如象征着灵魂的缺憾与内心的空虚的虚洞那样，恍若骸骨的纯白面具也是姿态各异的虚所拥有的‘共性’。

这张假面正所谓是虚身上最为坚固，也最为脆弱的东西。

这个形容看似矛盾至极，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错误。

坚固，指的是物理强度。作为汇聚了一匹虚全部力量的‘灵核’，这张假面的坚固程度甚至要比大虚的体表防御更加难以撼动。

而脆弱，指的则是这假面的意义了。作为灵核的假面一旦破损，哪怕只是最为微小的一部分，虚就会永远的失去继续成长的权利，永远的停止进化。

这正是对虚来说最为凄惨的结局。

所以即便这假面再怎么坚固，虚都不可能愿意用其来承担攻击。

除非是他彻底的无计可施了。

“明明是被我这个连大虚都不是的家伙的攻击，真亏得你还敢摆出这副样子啊！”

没错，摆出架子硬撑场面的可不只有现在的刹那，眼下这匹伤势惨重的基力安也一样是在装模作样。

拖延时间？把对方吓走？

狗屁！

我要跟你打交，就赌我们的命！

理性的‘大头’睡着了，疯狗一样的‘平头’占领高地！

“你——这——混——账————！”

这基力安是真的急了。

刹那拼尽全力积蓄出的那一记虚闪，对于此刻身负重伤的他而言确实是极具威胁的攻击。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不能否认自己如果被结结实实的打中，下场绝对不会让他笑得出来。

所以，他才会不惜以自己的假面为壁障，强行突破刹那的虚闪以求尽快将其吞入腹中，恢复状态。

被那贱人的尾巴狠狠抽中了胸膛，内脏绝对伤的不轻。他自觉虽然不至于当场暴毙，但如果没有足够的灵压调理身体状态也绝对活不久。

别看那条白蛇不打算追杀他，但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拿下眼前这匹牡鹿以回复状态————至少，也得能跑得更远一点吧！

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只要到了那里！

他一定要活下去！

“虚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