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两个条件

诚信医馆。

“什么玩意？你说……两个黑点？”

“畸形炁码跑到你脑子里变成了黑点？”

正值深夜，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医馆，白炽灯的灯光很微弱，而比灯光还微弱的是郝正道那快要被他薅秃的头发。

郝正道晃了晃脑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什么叫做畸形炁码能跑到人脑子里去？

他研究这玩意几十年了，可以十分确定这东西绝不是活物！郝正道的眼睛都发着直愣愣的光，总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就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他轻喃道：

“生化反应强度0、体温0、呼吸0、跳动0、细胞分裂0……”

畸形炁码，从人体大脑分离的那一刻，就是一个死物。

别说畸形炁码了，就说正常炁码，哪怕它们没有跟大脑分离，长在大脑里的时候也是彻头彻尾没有思想活动的死物啊。

郝正道的眼神越来越飘忽，他看着墙角的貔貅。

他宁愿相信哪天这个貔貅成为了生命的智慧体，都不会相信畸形炁码这个东西有智慧到会主动跑到人体大脑里面。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郝正道坚定的摇了摇头后，眼巴巴的看着程自在的大脑，咽了口口水道：

“我不信，我得看看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郝医生，咱们可是说好的。”

程自在指了指柜台上的白纸，白纸上面写着他的两个要求：

1、给自己提供足够的畸形炁码，直到自己能被机器检查出来炁码。

2、助自己在炁考上面拿到高分。

这两个要求，换程自在将他这一段畸形炁码垒出来的“正常炁码成长史”，毫无保留的交给郝正道研究。

程自在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那张白纸，目光灼灼的看向郝正道，笑道：

“郝医生，这份研究我觉得很有意义，说不定能推动咱们神州炁码疫苗的进步。”

“而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只是……想觉醒炁码，在炁考上拿个高分而已。”

程自在不知道郝正道这么喜欢研究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程自在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成为炁者！

目前为止，自己想要成为炁者有两关。

一关：炁码，二关：炁考。

而这炁考神秘至极，不到最后一刻考试，谁也不知道炁考到底考的是什么。

如果郝正道真的是炁者，那么炁考是什么，郝正道一定知道！

程自在倒也不是想作弊，只是……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做足准备而已。

用大量的畸形炁码，在脑子里堆出一个正常炁码的后果可能是件并不乐观的事情。

直到现在，程自在都能闻到鼻腔里的那股血腥味，浓郁且刺人。

都赌了这么吓人的一盘棋局了，那总得尽量拿个高分吧？去个最好的炁者大学吧？

医馆内，柜台上的那张白纸静静的躺在那里，白纸上的每一个字却是晃着每个人的心神。

程自在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是沉稳。可是藏在沉稳之下赌徒的疯狂心跳，却让他的眼皮微微抽搐。

郝正道看了看白纸上的东西，沉吟了片刻，才道：

“畸形炁码？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搞的，正规医院开刀的畸形炁码都会被回收到黑炁山。”

“至于……，你说的这个炁考，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郝正道说完，使劲挠了挠头。

他拿起白纸，随手一甩，那白纸就霎时变成了一粒粒灰烬，融于了空气之中。

在程自在惊讶挑眉之下，郝正道道：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畸形炁码我不确定能给你弄来多少个，我只能说——尽力！”

“至于炁考……，每年炁考的考法都不一样，全凭神州大殿那群人怎么想，这一方面我也只能说——尽力！”

好家伙，程自在提出的两个条件，换来了郝正道两个尽力。

这算答应，还是没答应呢？

程自在往后退了小半步，觉得这郝正道有点没诚意啊。

“哎哎哎，你这孩子，刚刚还说跟我合作，怎么现在就一副想跑的样子啊？”

程自在那副作势要跑的样子，急的郝正道一把抓住程自在的胳膊，然后继续眼巴巴的看着程自在的大脑，一副现在就要拖着程自在去拍个扫描的模样。

“郝医生，我先说好，虽然你有各种仪器，但是被研究人不配合，你的研究应该也做不好吧？”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郝正道气哄哄的松开了程自在的胳膊，拿出手机开始翻起了他的通讯录。

于是，在这黑乎乎的深夜中，小破医馆里也不知道郝正道在给谁打电话，总而言之这家伙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什么？你闺女的炁码没畸形？怎么，我就不能问问啊？”

“喂，你儿子炁码畸形没？什么叫做我怎么说话呢？”

“哎哎哎，老李啊，我这回不收手术费，我技术不比医院那些人好？送研究院那么远，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不如交给我！什么……，你还没孩子，那你跟我聊个屁！”

郝正道拉客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打的程自在都打起了瞌睡，貔貅都跑去充电了，也没听到郝正道找到一个客户。

直到充满电的貔貅，摆弄着它那机械腿走过来后，眨了眨它的灯泡眼道：

“主人，前天来动手术的冯海，不是说他儿子和侄子全是畸形炁码吗？”

“只不过刚动完他儿子的手术，你就跟他吵崩了。”

貔貅的话刚说完，程自在的困意立马消失，瞬间来了精神。

于是一人一机，一双人眼一双灯泡眼齐齐的看向郝正道时，郝正道尴尬的咳嗽了两下后，最终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道：

“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在这待着，我现在去趟冯家。”

留下这么句话，郝正道就匆匆离开了医馆，程自在打了个哈欠后，无聊的看向貔貅，碰了碰貔貅的胳膊，疑惑的道：

“郝医生前天为什么跟冯家吵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