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柜子里的校花
雪镜和纱的突然离开并没有在教室里引起多大骚动，只当她和平时一样提前交卷，她那稍显奇怪的状态也只有近处的几人察觉到，但大家都忙着答题，来不及多想。
只有樱岛老师那张散发年轻活力的俏脸上写着担忧。
7分钟后，凰院泽成功将压轴题的答案算出，满意地甩了甩手腕。
“凰院同学...”凰院泽的桌角被轻轻敲击了两下。
“可以代替老师去保健室看看雪镜同学怎么样了吗...？”
身着职业套裙的樱岛老师微微躬身，将手掌拢在嘴边小声开口，身上独有的香氛味道飘入了凰院泽的鼻腔，她那双完全不输美少女的秋水双眸正在对凰院泽发出请求。
怎么会有监考老师会压榨学生的考试时间去帮她做事啊喂。
看来我还是太招老师喜欢了。
“可是sensei，现在考试还没结束。”
“可是老师真的很担心雪镜同学，现在只有你答完了试卷...”
“纠错也是考试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吧。”
“老师相信你不用检查也是满分，可以吗，凰院同学...”樱岛老师的淡淡细细的眉毛扭成了“八”字。
真是的，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看在平时一直被樱岛老师关照的面子上，凰院泽的态度软了下来。
“不要收我试卷奥，如果顺利的话我还能回来检查十分钟。”
“一言为定！不过话说回来，小凰院你也太较真了啦。”
凰院泽起身朝着保健室的方向奔去，作为一个铁分奴，他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雪镜和纱，系统，感觉卷进了一个不小的麻烦里...
不过话说回来，雪镜大小姐的脾气和忍耐力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好不少，抛开自己那金句频出的状态，铃木和小林他们也没少说胡话。
别在哪一天被她家里人套头塞进面包车就是万幸了。
有机会还是正式道个歉比较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凰院泽来到了保健室门口，他收敛心神，不让自己有很杂乱的想法出现。
“咚咚——”
“有人在吗？”凰院泽很礼貌地先敲门。
无人应答。
凰院泽推开门，这间近100平米的保健室内部结构尽收眼底，无论是近处的保健老师工作区，还是稍远一点的休息床位都是空无一人。
“不在这里的话...OK我的任务完成了。”凰院泽拔腿就准备回去交差了。
雪镜和纱去了哪了他并不是很关心，大小姐的话，直接联系家里的司机和女仆提前回家了也说不定，本来这就是今天最后一场考试。
虽然系统出现很麻烦，但他做事一直都遵循着“程序能跑就别去动它”人生智慧。
可还没往回跑两步，凰院泽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回去凹分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了？
以及，对于这样的超现实展开，真的没有进一步了解的必要吗？
面对未知要素，留有必要的后手同样也是他的人生智慧之一。
来到霓虹十八载，凰院泽深刻认识到了这里与过去世界的不同，又因为是平行世界，凰院泽找不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差，所以他才把全部的努力都放在了念书上。
凰院泽转身重新走进保健室，刚才他就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保健老师的办公桌上，有一袋被散得很凌乱的口罩，像是有人着急掏口罩导致的。
同样的，后面的休息区也有一些令人在意的痕迹。
最角落的那张床位上有人躺过，并且大概率在上面有过不小的动作幅度，床位的隔帘也没有归于原位。
以凰院泽对银圣莺学园学生行为习惯的把握，使用完床位一定会将其恢复基本的整洁度。
此情此景，凰院泽脑海中画出了一个在保健室无比焦急的学生形象。
而今天是四月返校摸底考试日，三个年级都在进行考试，按道理不会有什么人来保健室进行长时间的休息。
那也不能是保健室老师日富美留下的痕迹吧？即便她平时真的有些不务正业...
诸多选项排除，凰院泽的猜测对象只剩下了雪镜和纱。
看来她真的出了一些状况。
一边思考着，凰院泽打开了面前药品室的门，这个阴暗不见光的小房间不到50平米，存放着保健室平时用的药品器材。
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痕迹，凰院泽靠着柜子思索着。
“咳...”
一声微弱到几乎不可闻咳嗽声出现了。
？？！
凰院泽惊得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环顾整个药品室，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身后这个大柜子里。
这里面放的应该是某个人体模型...
一想到这个凰院泽的汗毛竖得更高了。
配合这本就有些阴森的环境，凰院泽后退三步到门口。
但马上，他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系统出来一下。
【请吩咐】
切换成实时监控模式，还有，能看你的历史日志吗？
【当然，为您切换为实时监控模式】
【检测到宿主情绪状况十分不稳定，中度恐惧，高度不安，高度沮丧，建议向亲近之人寻求帮助】
这是雪镜和纱当前的状态播报，且已经重复了近十分钟。
凰院泽继续往前翻页，看到了更早的播报记录。
【检测到附近大量同学目光关注，态度分析：轻度疑惑】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飙升，体力正在快速消耗】
【检测到宿主情绪状态达到危机临界点，极度恐惧，极度不安，极度沮丧，正处于崩溃边缘，请立刻向亲近之人寻求帮助！】
这三条先后的播报引起了凰院泽的注意，他很自然地会将其和雪镜和纱跑出教室后的境况一一对应。
那么她后来采取了怎样的措施才让三个负面指标稍微降下来了一些呢...
凰院泽很自然地看向了眼前的柜子，这是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怎么说，回去找樱岛老师报告？但感觉并不是个好主意。
尚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应激的前提下，谨慎一点为妙。
更何况，樱岛老师和自己在系统划分的亲密度等级都是C，那估计区别不大。
凰院泽清了清嗓子：“有人吗？”
没有回应。
凰院泽看了一眼系统播报，同样没变化。
奇怪，明明她百分之九十概率就在里面。
凰院泽沉吟数秒，上前“噔噔”地敲了敲柜子。
系统播报立马出现了变化，【恐惧】指标上升到“高度”，剩下那百分之十概率成功剔除。
“我是凰院，里面有人吗？”凰院泽尽可能用友善温和的口气询问。
还是没有回应，但【恐惧】指标莫名又降回了“中度”。
意思是我的存在能给她稍稍的安全感吗？这倒是有点意外。
但这柜子到底开不开呢？凰院泽感觉自己在玩什么很烧脑的开箱游戏。
事情发展到这里，凰院泽脑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可以解释眼下的一切。
不管了，继续拖下去只会横生变数，开！
凰院泽拉开器材柜。
“呜...”
只见雪镜和纱整个人抱成一团，蜷缩在这个不算宽敞的立柜空间里，平日里梳一丝不苟的编发出现了大规模的散乱，那双如杏子形状般眼睛里的清澈与智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小狗一样内向又软弱的眼神，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睛以下被一个皱巴巴的口罩所遮掩，正是办公桌上那个款式。
她的两只手都紧紧捂在嘴巴的位置，不让自己下意识的嘤咛声传出，身体也宛如凝固了一般，收拢了所有动作，仿佛在玩扮演木头人的游戏。
时间也仿佛在二人之间凝固住了，事实上凰院泽早就退到了门边，还举起了两只手以示自己的纯良无害。
就在二人的目光碰撞了不知几轮过后，雪镜和纱终于将两只嫩如白玉的手缓缓从嘴上放了下来：
“你是不是...能看到我...”
凰院泽抿了抿有点干涩的嘴唇，把眼睛睁到最大，又跑去系统日志里确认了一下，确保自己的视力和精神都很正常后，才有点干巴巴地开口：
“所以...我难道不应该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