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变异人类里的觉醒者
雪姬死了。
她倒在地板上，露出刀柄的颅顶显得荒诞又怪异。
白依洛蹲下去，白皙的手掌放在她胸口的位置，江寒看到她纤细的手被透明的白光笼罩，像是有某种神秘的能量通过她的手进入她的身体。
渐渐的，他惊讶的发现雪姬的容貌发生了改变，从一位妙龄女郎变成了垂垂老妪，满头白发如枯败的野草，曼妙的身躯也迅速干瘪下去。
“哇哇哇……”旁边传来一阵干呕声。
江寒转眸一看，是钟声。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脸上溢满了惊恐和憎恶，捂住嘴不停在干呕。
“这是她本来该有的样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类才保持住青春的容颜。”白依洛淡淡地道。
江寒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钟声，后者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江寒非常理解他此时的感受，任谁也接受不了同居半年的枕边人原来是这么一副尊容。
“兄弟……”他拍拍钟声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稍许后，白依洛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这是一个快到三阶的魅族，我吸收了她的能量，很快就能突破白银境了。”
江寒想起一个现实问题：“雪姬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如果她的尸体被人发现了，警察署分分钟会找上门。
“这个简单。”雪姬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瓶子，里面是无色的透明液体。
她往尸体上倒了一些液体，很快的，雪姬的尸体在慢慢融化，直至消失不见，地板上只余下无数细小的水泡和残留的一小块皮肤组织。
不大的空间里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江寒捂住鼻子，指着那处没有溶解的皮肤组织：“再倒点，这里还有。”
白依洛看也不看：“丢进马桶里冲掉，别浪费我的化尸水，配制这个可不容易，要消耗上百种材料。”
顿了顿，她继续说：“而且很难凑齐。”
江寒指了指钟声：“你去。”
钟声没有推辞，戴上一次性手套将那一小块皮肤组织取走了。
他步伐蹒跚，脊背都伸不直，很明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反观江寒自己，同样受到雪姬的暴击，还一连两次，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钟声从洗手间提了一桶水出来，他往地面倒了一些洗衣粉开始清洁地板。
江寒看着白依洛，说出了心里的疑问：“雪姬怎么会知道我是变异人？”
“因为你长得帅。”白依洛挑挑眉。
“你是认真的？”江寒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逗你玩的，雪姬应该是魅族的感知者，感官和洞察力特别敏锐，几万年前，魅族和人类发生战争时，就由感知者负责在营地放哨。”
“魅族还具有其他的超凡能力吗？”江寒好奇地问。
“因为地底下的生存环境差，魅族为了生存几万年来不断在进化，战斗力普遍很强，据我所知，魅族至少有三类能力的人，感知者、驯化者、魔药者，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能力我就不清楚了。”
“这三类能力里面最强的是驯化者，他们能驯化兽类为自己所用，高阶的驯化者甚至还能驯化人类。”
“魅族里的感知者多吗？”江寒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五分之一的比例吧，每五个魅族里面有一个感知者，驯化者最少，魔药者最多。”白依洛缓缓地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混在人类中的魅族很少，他们的大本营还是在地底下，要想大规模侵略人类的领地还需要很多年。”
听到这里，江寒略微放心，如果混在人类里的感知者太多的话，那他岂不是每天都有被抓去吃掉的危险？
那也太惊悚了，天天都活在恐惧之中。
“但魅族的感知者只能感知到觉醒的变异人类，江寒，你应该是已经觉醒了。”
觉醒？
江寒愣住了，下意识地说：“我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觉醒，但是……”
近一年来，每到深夜，他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在他体内奔流，浑身上下滚烫疼痛，感觉像是被人架在烈焰上炙烤一般。
从最开始的轻微到后来越来越严重。
但每次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一般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但他根本不敢去医院，因为从26岁开始他的容貌和身体机能就再也没有老化过。
健康状况也越来越好。
听说医院有特殊的检测手段来判定你是不是变异人。
一旦被发现，就会通知研究所把你抓去解剖用于研制各种有特殊疗效的新药，比如抗衰药、重振雄风药、癌症药等等。
“你这就是觉醒了，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变异人类里的抗挫系。”听了他的描述，钟声插话道。
他已经把地板清洁干净了，正窝在一个懒人沙发里休息。
“抗挫系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江寒疑惑地问。
“字面意思，就是特别抗揍。”
江寒：“……”最初的尴尬过后，他释然了，抗揍多好啊，他被雪姬暴击了两次，要搁一般人早就内脏破裂了。
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
而他除了全身疼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内伤。
“你是什么系？”他开口问。
“我是力量系，也是字面意思，力气很大。”
江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难怪，他家洗手间的墙面都龟裂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钟声和雪姬在打斗时所造成的破坏。
“有没有变异人类同时拥有多项异能呢？另外觉醒为什么会这么慢，我今年都216岁了，一年前才刚刚觉醒。”
“我今年198岁，已经觉醒两年了。”钟声说，“可能觉醒需要某种条件吧，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好像你说的那种拥有多项异能的可能性很小吧，我接触到的变异人都只有单一异能。”
“呵，小我18岁，小弟弟。”江寒咧开嘴笑了。
终于，遇到和他一样的变异人类了，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再是孤独的。
“在这个世界上，变异人多吗？”
“比较少，大概是千分之一的比例，给你打个比方，现在我们生活的鹿城是个大都市，人口有500万左右，变异的人类数量在5000个上下。”
“你也才觉醒两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江寒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们这种变异人是不是有什么组织？”
“靠……他妈的。”钟声骂了句脏话，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愤懑，“可千万别加入什么组织，里面的伥鬼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你卖给研究所，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以前生活在斑马城，认识了一个变异人后跟着他加入一个组织，没过多久就被组织里的一个伥鬼给卖了，他被抓去研究所当试验品了，我运气好逃掉了。”
钟声的神情很落寞：“他是治疗系，战力没有我强，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变异人。”
话音刚落，他的面部表情忽然扭曲起来，弓着身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依洛走过去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的内伤不轻，有没有熟悉的治疗系变异人？”
钟声摇了摇头，看向江寒道：“我在鹿城只认识他一个变异人。”
江寒面露苦笑，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懊恼。
“去医院很危险，一旦被发现是变异人你就死路一条了，研究所的实力太强，别说你们变异人了，就是我们血族也无法与之对抗。”白依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等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自己在家里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