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头颅的我,在找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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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过去的事

强哥连滚带爬地从洞口钻出来,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直勾勾地偷瞄着站在洞口一脸阴森沉思的林诗瑜。

他心里直发毛,这女鬼到底在琢磨啥呢?走又不敢走,留在这里更是提心吊胆,只能像个犯错被抓包的小贼,畏畏缩缩地在旁边干站着,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过了好半天,林诗瑜终于开了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千年寒霜:“拿上火把,下去看看。”

强哥和王麻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犹如坠入冰窖,脸上瞬间被恐惧笼罩。

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抗拒,谁都不想第一个下去,你推我搡,像两只受惊的兔子。

最后,强哥咬咬牙,心一横,硬着头皮率先下到墓里,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王麻子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嘛。”

林诗瑜则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悄无声息地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她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一进入墓室,林诗瑜却感到一种诡异的惬意,仿佛这里是她灵魂的归处。

可强哥和王麻子却截然不同,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冻得他们浑身发抖,牙齿也开始“咯咯”打战,感觉这墓室里的阴森之气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毛孔钻进了骨头缝里。

三人举着火把,火把的光芒在这黑暗的墓室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墙壁上偶尔闪烁的光影,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好在地震并未对这里造成太过严重的破坏,墓室大致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林诗瑜目光如炬,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搜寻半天,愣是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前方是一条黑黝黝的墓道,深不见底,仿佛通往无尽的黑暗深渊。

这次林诗瑜没让他俩打头阵,她自己迈着僵硬且机械的步伐,率先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墓道里。

她还抬手示意他俩跟上,那动作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一路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的微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

强哥和王麻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警惕地左顾右盼,大气都不敢出,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们的心猛地一紧。

突然,一阵尖锐的“嘎吱”声从黑暗中传来,仿佛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嘶吼,吓得两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强哥紧紧攥着火把,手心里全是汗,火把都差点被他捏断。

王麻子更是吓得差点把火把扔出去,嘴里发出惊恐的低呼。

两人僵在原地,等了许久,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啥吓人的东西都没出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可那股恐惧却依旧紧紧攫住他们的心脏。

走着走着,王麻子悄悄拉了拉强哥的袖子,眼睛滴溜溜地看向林诗瑜的背影,又瞥了瞥身后的出口。

那眼神仿佛在说:“咱趁现在跑吧!”强哥瞅了瞅林诗瑜,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别犯傻了,这女鬼神出鬼没的,咱们哪能跑得掉?

还是乖乖听话,等她放咱们走,不然今天可就真要命丧于此了。”

王麻子见强哥放弃逃跑,自己也不敢独自行动,看了看身后黑漆漆、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恐怖的墓道。

一咬牙,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天爷啊,保佑我们平安出去吧。”

林诗瑜正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踢到个什么东西。

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用火把一照,一具白花花的白骨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白骨的姿势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林诗瑜像个冷酷的法医,面无表情地把白骨翻了个遍,可除了从破破烂烂、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衣服上勉强判断出这是个男性,且死了很多年之外,啥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林诗瑜心想:“这家伙,说不定和这俩倒霉蛋一样,来盗墓结果把自己的命搭在这儿了,真是愚蠢又可悲。”

她站起身,望向黑暗的墓道深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二话不说,又接着往前走。

越靠近主墓,强哥和王麻子的心跳就越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恐惧的味道。

看到林诗瑜停下脚步,两人也赶紧站住,惊恐地打量着四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那恐怖的僵尸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猛地冲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四周安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除了他俩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可这种死寂却让他们更加毛骨悚然,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正躲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林诗瑜站了会儿,举着火把大步走进主墓室。

这墓室里空荡荡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除了一口被打开的石棺,啥都没有。

石棺周围的地面上似乎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她走到石棺前,用火把一照,里面除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啥都没有,那传说中的僵尸也不见踪影。

林诗瑜倒也没觉得意外,她刚才就隐隐感觉到这里透着一股诡异的空虚。

她仔细打量着石棺内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可依旧一无所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失落和烦躁。

就在这时,林诗瑜眼睛一亮,发现墙壁上有奇怪的图案。

她举着火把走过去,看清图案的瞬间,一个词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招魂符。”

可这招魂符的图案扭曲变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篡改过。

林诗瑜心里纳闷极了,自己明明没有关于这个东西的记忆,可它的画法和用途却像刻在灵魂里一样,脱口而出。

这可太奇怪了,自己生前到底是干啥的呢?

看着墙上歪歪扭扭、仿佛在蠕动的字符,林诗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愤怒。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嘴里念叨着:“青......越?”

突然,她眼前一恍惚,一幅画面浮现在眼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坐在窗前专心看书,突然,耳边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少女抬起头,只见窗外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少年,可那少年的脸却被一团黑雾笼罩,看不清容貌。

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阴森。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苦涩。

她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随后,她站起身,轻轻走到窗边,伸手想把少年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可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少年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她猛地缩回手。

“青山观中的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少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答案,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大束娇艳欲滴的桃花,可那桃花却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知道你不去,所以我带桃花来看你了。诗瑜,我......”

“强哥,柱子的身体不见了!”王麻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把林诗瑜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少年没说完的话,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林诗瑜心里别提多恼火了,狠狠地瞪了王麻子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生吞活剥。

王麻子吓得一缩脖子,剩下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惊恐地看着四周,身体抖得像筛糠。

这也太诡异了,僵尸没了,柱子也没影了。

他们走之前,柱子虽然还活着,但和僵尸待在一起,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

可要是死了,尸体咋不见了呢?

这里和他们走之前没啥两样,除了石棺盖被彻底打开,一切照旧,可这种照旧却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

王麻子心里充满了疑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恐惧和好奇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林诗瑜也在努力回想刚才的画面,可除了那短暂的回忆,啥都想不起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作罢。

“刚才那是我的过去吗?

那个少年就是青越?”林诗瑜自言自语道,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僵尸和青越有关系吗?”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把林诗瑜的脑袋搅得嗡嗡响,她心里烦闷极了。

原本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身体,现在她更想弄清楚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强烈的好奇心和对真相的渴望,甚至压过了她身为鬼的恐惧。

好在刚才的回忆里,少年提到了一个地方——青山观。

听起来像是个道观,而且离她家应该不远,说不定去那儿就能找到答案。

林诗瑜回过神,看向躲在墙角嘀嘀咕咕的两人,皱了皱眉头,声音冰冷地问:“你们知道青山观是什么地方吗?”

“青山观?”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地说:“应该是个道观吧,但我们这儿没听说过有白云观,其他道观倒是有几个。”

林诗瑜听了,心里有些失望。她摸着墙上那诡异的招魂符箓,苦笑着说:“没想到我还是个横死的短命鬼,才活了二十岁。”

她还记得,刚苏醒时,脑海里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她说:“林诗瑜,我不会让你有重来的机会。”

那声音低沉而邪恶,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

林诗瑜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好像也有个浅浅的酒窝,难道他就是记忆里的青越?

可又觉得不对劲,那男人说的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而且让她印象这么深刻,当时肯定发生了大事,以至于她死而复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就算变成鬼也忘不掉。可从刚才的回忆和墙上的信息来看,

青越又不像是会害她的人。

林诗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要是真的是他害自己变成这样,不管以前关系多好,她都要让他付出代价,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她又想起另一个画面:刑场之上,跪满了人,鲜血把地面都染红了,天空雾蒙蒙的,仿佛被一层黑色的阴霾笼罩。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可他们的脸都扭曲变形,嘴里发出的咒骂声如同恶鬼的咆哮。

林诗瑜心里一沉,看样子,她们全家都被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落到这个下场呢?

这个疑问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而这黑暗的墓室,似乎隐藏着所有的秘密,却又将真相深深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