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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穿越三件套:替嫁、跳崖、捡美男**
林安夏是被一阵唢呐声吵醒的。
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医院值班室——连续三台急诊手术让她累得趴在桌上,恍惚间听到护士喊“林医生,13床患者心跳停了!”,然后就是眼前一黑。
但此刻入目的不是惨白的无影灯,而是刺目的红。
龙凤喜烛在雕花铜台上噼啪作响,身下是绣着百子千孙的锦被,空气里飘着诡异的甜香。她低头看着自己大红的嫁衣,袖口金线绣的鸳鸯正冲她翻白眼。
“小姐!侯爷马上要进来了!”门外传来丫鬟带着哭腔的催促。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大梁王朝,镇北侯府假千金,因真千金归来被逼替嫁给六十岁的老侯爷冲喜。原主不甘受辱悬梁自尽,再睁眼就成了她这个倒霉穿越者。
“开局地狱模式啊。”林安夏扯下脖子上的白绫,摸到腕间祖传的鎏金针灸镯还在,稍稍松了口气。
门外脚步声渐近,她抓起妆奁里的螺子黛在掌心速写:老侯爷病历——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很好,三高人群。
“砰!”门被粗暴推开。
满头珠翠的侯夫人扶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进来,那老头眼神浑浊脚步虚浮,看到她的瞬间混着酒气的口水就滴到了衣襟上。
“小美人…嗝…让本侯好好疼你……”
林安夏在老头扑过来的瞬间闪身,指尖银针精准刺入他颈后风池穴。这是她在急诊科对付醉汉的绝招,能让人瞬间“清醒”。
“侯爷是不是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麻?”她边唱rap边下针,“当归川芎加柴胡,治你中风不含糊~”
老侯爷果然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侯夫人尖叫着要喊人,却被林安夏反手扎中哑门穴,两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别激动,暂时性失语而已。”她顺手给老侯爷把了个脉,“不过侯爷这脉象…最多再活三个月?”
侯夫人瞪圆的眼睛里闪过慌乱。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林安夏晃了晃银针,“我让侯爷‘马上风’假死,你们放我自由,双赢。”
见对方疯狂眨眼,她哼着《大悲咒》给两人施针。老侯爷很快开始抽搐翻白眼,侯夫人则发出母鸡打鸣般的咯咯声。
“记住,半个时辰后穴位自解。”她扒下侯夫人身上的狐裘披风,“借件衣服,谢啦!”
翻窗时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林安夏头都没回。急诊科三年早教会她一个真理:圣母心救不了医闹,该跑路时就跑路。
寒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她顺着记忆跑到侯府后山。悬崖边歪脖子树挂着条麻绳——原主准备的第二条白绫,此刻成了她的逃生工具。
“滑翔翼原理…风速测算…”她把嫁衣下摆撕成布条,用金簪当螺丝固定树枝。当年在登山社学的生存技能,没想到穿越后派上用场。
身后传来犬吠声时,她正把最后一条布带绑在腰间。追兵火把连成赤红的蛇,管家福伯的怒吼刺破夜空:“抓住那个毒妇!她害死了侯爷!”
林安夏对着悬崖比了个中指,纵身跃下。
失重感席卷而来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值班室没吃完的半块三明治。如果这就是穿越者的结局,至少不用写该死的病历了……
“咔嚓!”
树枝断裂声惊醒了她。想象中的粉身碎骨没来,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触感——她砸进了一汪温泉,或者说,砸在了某个正在沐浴的男人身上。
水雾缭绕间,她看到肌理分明的胸膛,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不可描述的部位。男人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侧,眉目如刀削斧凿,就是眼神不太友善。
“看够了吗?”低哑的男声带着杀气。
林安夏的医学本能先于理智启动:“腹直肌练得不错,但肩胛旧伤影响活动度…咦?这箭伤再偏两寸就刺中心脏了!”
银针快过大脑反应,等她回过神时,三根针已经扎在男人心俞穴上。对方显然没料到这招,举到一半的掌风硬生生顿住。
“别动,我在救你命。”她按住男人渗血的伤口,“你中过西域奇毒‘碧落黄泉’,每逢月圆就会心脉剧痛对不对?”
男人瞳孔骤缩。
“巧了,这毒我能解。”林安夏露出职业微笑,“作为交换,你帮我甩掉追兵?”
崖顶传来碎石滚落声,追兵的火把近在咫尺。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潜入水下,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压下来。林安夏瞪大眼睛,气泡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溢出。
(此处省略300字不可描述的水下渡气场面)
等他们浮出水面时,追兵的声音已然远去。林安夏抹了把脸上的水,发现男人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余毒发作。
“张嘴。”她捏着颗药丸抵在他唇间,“独家秘方‘含笑半步癫’,吃了能笑三天三夜…骗你的,是解毒丹啦!”
男人吞下药丸,突然身子一歪靠在她肩上。林安夏这才注意到他后腰狰狞的刀伤,温泉都被染成了淡粉色。
“算你走运。”她认命地拖人上岸,“遇到我这么爱岗敬业的穿越者。”
月光照亮山洞时,林安夏已经处理好所有伤口。男人在昏迷中仍紧攥着她的衣角,她扯了半天没扯动,索性把嫁衣外袍脱下来。
“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她把狐裘盖在男人身上,“等你醒了,记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篝火噼啪作响,林安夏对着洞外鹅毛大雪叹气。别人穿越要么宫斗要么宅斗,她倒好,开局就喜提悬崖play和荒野求生。
突然,昏迷中的男人发出呓语:“阿娘…糖葫芦…”
林安夏手一抖,银针差点扎偏。谁能想到这个八块腹肌的冷面杀手,梦里居然是个要糖吃的乖宝宝?
“行吧,救命之恩换你当临时保镖。”她戳了戳男人泛红的脸颊,“先说好,我睡觉打呼磨牙还抢被子。”
风雪呼啸的夜,两颗各怀鬼胎的心跳渐渐同频。而悬崖之上,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侯府灵堂里,本该断气的老侯爷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