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炼将临，阴谋暗涌反套路
片刻，山巅钟鸣乍起，余音未绝，七色彩烟腾起，在空中交织，逐渐勾勒出鎏金篆文，那篆文金光闪烁，刺得人眼睛微微生疼。
胡云风抬眼，看到了选拔试炼的内容。
“即日起所有外门弟子均需参与试炼选拔。”
杂役院的青石砖上，晨露圆润晶莹，宛如细碎的珍珠，倒映着少年发亮的眼眸，那眼眸中满是渴望与期待——三年了，他等的不就是这样的机会？
“云风哥你看！”陈小虎突然扯住他衣袖，那力度带着些许急切，同时手指着屋檐下两只扑棱着翅膀的传讯纸鹤。
纸鹤扑翅的声音沙沙作响，仿佛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其中一只撞在晾晒的灵谷簸箕上。
胡云风弯腰捞起纸鹤，当灵力注入纸鹤的瞬间，他只觉一股灼热感从指尖传来，试炼细则迅速窜入识海。
当读到“试炼前十名可破格录入内门”时，他的眼睛泛起酸楚。
昨天使用万灵法则对抗妖猿，消耗了他大量的灵力，让他的身体有些虚弱。
“咳咳...”少年用袖口掩住咳嗽，指尖轻轻拂过锁骨处灼痛的爪痕。
这伤是三个月前替陈小虎挡下毒爪留下的，此刻却像团燃烧的火在经脉里游走，让他浑身燥热。
“我就说云风哥肯定能成！”陈小虎抱着装满灵草的竹篓凑过来，竹篓里的灵草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他憨厚的圆脸涨得通红，兴奋地说道：“等进了内门，咱们再也不用寅时起来喂灵兽了！”
李长风的冷笑从月洞门外飘来，那冷笑如冰冷的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位外门师兄今日换了件银线滚边的锦袍，锦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泽。
腰间新添的玉牌随着脚步叮咚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某些人该不会以为，靠着逮山鸡的本事就能进内门吧？”
胡云风沉默地整理着晒药架，手指触碰着药草，感受着它们粗糙的质感。
晨光穿过他指缝，在青石板上投下跃动的光斑。昨夜在后山，他听懂了那古老符文的提示——
“李长风豢养的是碧磷虫，而那碧磷虫，最怕紫云藤花粉。”
此刻他袖口沾染的淡紫色粉末，正随着整理药草的动作簌簌飘落，粉末带着淡淡的紫色光晕。
......
谣言是在午膳时分爆发的...
当胡云风端着灵米饭走向膳堂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几个平日总跟着李长风的弟子故意提高嗓门：“听说有人用邪术操控灵兽完成杂役任务？”
“可不是嘛！上个月药圃闹鼠灾，偏就是他当值时...”
说话之人突然噤声，因为胡云风碗里的灵米饭正诡异地冒着热气，热气带着淡淡的米香，那是他刚用万灵法则催动的火灵蚁在碗底发热。
使用万灵法则催动火灵蚁，让他的灵力又消耗了不少。
“只可惜还不太熟练，好多灵力都浪费了。”胡云风心中暗道。
张长老的传唤来得比预期更快。
胡云风从膳堂出来，走在通往戒律堂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的命运叹息。
周围的空气有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胡云风跪在戒律堂冰冷的玄铁地面上，玄铁地面的寒意透过膝盖直沁骨髓。
他注意到长老案头镇纸压着的，正是自己昨日修补好的《百草图谱》。
老人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他锁骨：“解释清楚，你如何十日完成三十人份的采药任务？”
“弟子能与草木万灵沟通。”胡云风挺直脊背，声音坚定。
窗外掠过一群衔着灵石的青鸟，青鸟的鸣叫声清脆悦耳。
他突然想起某个月夜，自己用万灵法则说服千年人参主动出土时，那些萦绕在叶尖的莹绿色光点，光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沟通？”张长老突然甩出一道缚灵符。
黄纸在触及少年衣襟的刹那燃起青焰，青焰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却在烧到锁骨伤痕时诡异地熄灭。“好自为之。“老人拂袖转身，墙上悬挂的刑具映出他眼底阴霾，“若在试炼场发现邪术痕迹...”
暮色染红窗棂时，胡云风蹲在灵泉边冲洗药杵，灵泉的水清凉刺骨，触碰着他的手。
陈小虎蹲在旁边往水里丢石子，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清脆响亮，溅起的水花惊散了几尾银鳞鱼，银鳞鱼在水中快速游动，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他们都在传张长老要取消你资格。“小胖子突然闷声说，“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少年捞起一捧泉水，泉水从指缝间滑落，带来丝丝凉意。
掌心游动的银鱼突然齐刷刷转向西南方——那是万灵法则在示警。
胡云风假装踉跄跌倒，袖中暗藏的紫云藤花粉尽数洒进泉眼，紫云藤花粉带着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
二十步外假山后，李长风豢养的碧磷虫发出细微如燃竹的爆裂声。
夜深人静，胡云风躺在硬板床上数着屋瓦缝隙透进来的星光。
锁骨处的灼痛化作细流在经脉中游走，烦躁在他的内心滋生着。
“不知道这伤痛是否会影响我的试炼。”
但他仔细感受着这股痛楚，突然发现这痛楚竟能冲开闭塞的穴位，一种惊喜涌上心头。
此刻他尚不知道，李长风正在厢房把玩着新得到的噬灵蛊。
窗台上，半片沾着紫云藤花粉的碧磷虫翅，正被夜风吹向试炼场方向。
杂役院弥漫着药香，李长风站在紫藤花架下摩挲着翡翠禁步，紫藤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本该惊慌失措的胡云风，此刻竟在晾晒场哼着山野小调整理灵草，月光将他脖颈处未愈的爪痕映得发亮，爪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白色。
“装模作样。”李长风捏碎掌心的枯叶，碧磷虫在袖中躁动的触感让他心烦。
三日前他特意在张长老茶水里掺了幻听散，原以为那老家伙的雷霆手段能让胡云风自乱阵脚，谁知这杂役反而接下了最危险的采药任务。
翡翠禁步突然发出细微裂响，李长风这才惊觉自己把玉穗攥得太紧。
他望着胡云风将晒干的紫云藤装进竹篓，突然想起灵泉边爆裂的毒虫——这穷小子知道碧磷虫的弱点？
之前，陈小虎经过膳堂后墙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可疑的光影在闪烁，还听到了微弱的纸张飘动的声响，但他并未在意。
此刻，“师兄又在赏月？”陈小虎抱着半筐灵果从回廊转出，憨笑着递上颗朱红果子：“后山新摘的火棘果，甜得很。”火棘果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李长风嫌恶地后退半步。这小胖子身上总带着牲畜棚的草料味，偏生了张每次遇见都笑得像捡了灵石的脸。
他甩袖要走，却见对方袖口沾着星点金粉——正是传讯纸鹤专用的流光粉。
“听说试炼场最近闹鼠患？”陈小虎咔嚓咬了口果子，汁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砖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师兄的碧磷虫不是最爱吃黑线鼠么？”
李长风瞳孔骤缩。
他豢养毒虫的事连张长老都不知晓，这小胖子怎会...锦袍下的手指悄悄掐诀，三只碧磷虫顺着袖管滑向地面。
“哎呀！”陈小虎突然跳起来拍打裤脚，“这季节还有蚊子？”抬脚时“不小心”碾碎了某只毒虫，沾着虫尸的鞋底在地面拖出墨绿色痕迹。
胡云风的声音适时响起：“小虎，该去喂月华鹿了。”少年背着竹篓立在月门处，篓中紫云藤在夜风中扬起细碎花粉。
李长风袖中剩余的碧磷虫突然疯狂窜动，翡翠禁步的玉珠竟被挣断两颗，玉珠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待那袭锦袍仓皇消失在夜色中，陈小虎掏出块留影石塞给胡云风：“我在膳堂后墙找到的，李长风用传讯纸鹤散布谣言时，留影石正好录到他袖口爬出的碧磷虫。”
胡云风摩挲着留有体温的灵石，想起昨夜在后山的情形。
当他用万灵法则唤醒古树时，那些藏在古树年轮里的记忆画面——李长风在悬崖边焚烧带血的弟子服，腰间的翡翠玉牌泛着与噬灵蛊相同的幽光。
“明日试炼...”陈小虎欲言又止，最终把火棘果核埋进土里，“我娘说埋下种子就有希望。”
晨钟破晓时，试炼场已聚满青衫弟子。
九尊青铜鼎悬浮在半空，鼎中燃烧的异火熊熊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将众人影子拉得忽大忽小。
胡云风站在最边缘的位置，锁骨处的灼痛化作暖流在经脉游走——昨夜他冒险用万灵法则沟通地脉，消耗了大量灵力，在掌心凝出了一枚土灵印记。
“某些人该不会带着邪器吧？”李长风的声音裹在灵力中荡开，翡翠禁步换成了玄铁材质的，在异火映照下泛着冷光，“张长老，是否该验明正身？”
高台上的老者抬手虚按，胡云风怀中的留影石突然飞入半空。
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当画面即将显现碧磷虫的瞬间，胡云风指尖轻触地面。
地底钻出的藤蔓精准缠住某只窜向陈小虎的黑线鼠，鼠爪上未干的毒液滴在青砖上滋滋作响，那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够了！”张长老挥袖震碎留影石，浑浊的目光扫过胡云风，“试炼场内禁止私斗。”他抬手点亮青铜鼎，鼎身浮现的符文在空中拼成“两两对决”四字。
“第一场，抽签决定对手。”
胡云风接住飞来的玉牌时，听见地脉传来的细微震动，那震动如低沉的鼓声。
藏在试炼场地底的机关傀儡正在苏醒，而某个附着噬灵蛊的玉牌，正被李长风用灵力悄悄推向抽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