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换
李寻在藏书洞府里待够了一个时辰。
期间除了查询炁根和炁源珠以外。
还额外阅读了一些有关炼炁方面的书籍。
这些书籍并不是功法和炁术，类似于炁道修炼的科普读物，所以应有尽有。
离开藏书洞府之后。
李寻径直去往兵解堂仓库。
平日里兵解杂役们几乎天天来仓库领取炁兽尸体。
李寻早和仓库里的管事、杂役们混熟了。
刚到仓库门边。
便看到十几个杂役，正着急忙慌地从架子车上卸炁兽尸体。
兵解堂是魔圣宗里负责兵解尸体的堂口。
算是炁精的中转站。
其中最繁重、最危险的任务内容，便是兵解炁兽。
除此之外，就数仓库杂役们最辛苦了。
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炁兽尸体，每天都会从秋风堂源源不断地送来。
仓库杂役们必须按照炁兽生前的修为，将尸体分门别类。
然后快速送入仓库，保持新鲜度。
等待第二天被兵解洞府的兵解杂役们领取，并兵解出炁精。
据说这仓库里布置着一种名叫冰炁石的炁物。
可以长时间保持低温。
“王韬，忙着呢！”
李寻走近，见到一位身上背着牛犊模样炁兽尸体的杂役，直接开口打招呼。
“李寻？今天不是完成炁精任务了么？你还来做什么？没兵解够啊？”
见到李寻到来，这名名叫王韬的杂役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李寻跟了上去，搭了一把手道：“最近煞炁入体太深，只好歇歇了，不然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王韬背上的重负顿时轻松许多，闻言道：“那你可得多休息一会儿，要不等我卸完货，咱俩整一杯？”
“好呀，好久没有喝酒，确实有些馋了，我请客！”李寻随口回应。
“好咧！”一听有人请客，王韬脸上绽出笑容。
王韬和李寻的前身，是一同被掳来魔圣宗的。
不过王韬人情世故老练，很会做人。
只在兵解洞府待了一个多月，便调到了煞炁相对较轻的仓库。
李寻的前身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家子，一直留在兵解洞府。
两人平常没少喝酒，关系倒是不错。
很快。
几架子车的炁兽尸体便被一搬而空。
王韬擦了擦额边汗水，抬头笑道：“有人帮忙就是快，咱这就去酒坊，不醉不归。”
李寻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两人依言来到主堂专门售卖酒水和吃食的酒坊。
李寻大大方方地付出几个工分。
点了几个小菜，外加三坛烈酒。
酒过三巡，两人的话便多了起来。
先是追忆了一番被掳到魔圣宗之前的俗世生活。
而后又心有戚戚焉地展望了一下暗淡的未来。
不免有些唏嘘。
王韬喝得脸色发红，说起话来含混不清起来，算是半醉半醒。
李寻却因为木炁种和水炁种的加持，没有丝毫醉意。
“老兄，有件事想问问你，不知你通晓不通晓。”
李寻放下酒杯，终于点明了主题。
王韬摇头晃脑地道：“什么通晓不通晓的，但凡我知道的，岂能不告诉你？”
“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宗门里的入品炼炁士们，平常使用完的炁精、元丹废料，可是都入了仓库？”李寻说道。
王韬的酒顿时醒了一半，眯着眼睛道：“李寻，你打探这个做什么？”
在魔圣宗内部。
变成废料的炁精、元丹，其实并不会轻易丢弃。
这类资源本来就稀缺，废料也有废料的用处。
不过就算是废料，也不是李寻这个杂役弟子能企及的。
“这不是前几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大事嘛……”
“杨根和方耀两位执事拿着一枚废弃元丹来，最后却被元丹中残留的火炁轰击，两人双双受伤。”
“一切都是那废弃元丹惹得祸，所以就问问。”
李寻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摆上了台面。
废弃火炁元丹轰伤两位执事的事。
最近在兵解堂已经传得到处都是，有好几个版本。
王韬自然也听到过。
“原来如此。”王韬松了一口气，不解地道，“我也觉得纳闷呢，废弃元丹一般都是收集起来，定期送往炼血堂，作为炼化炁精的材料使用。”
“期间都是由管事一级亲自测验元丹，断不会出差错的，怎么他们手里的元丹就出了事……”
李寻摇头道：“会不会两位执事拿来的本就不是废弃元丹？”
王韬放下筷子，皱眉想了片刻，颔首道：“也有可能，废弃元丹一般入库的时候也就是清点一下，最后送往炼血堂。”
“再说杨、方两位执事手里的元丹，据说才兵解出来不久，要是没有被抽离出里面的炁，便不会废弃，也不会入库，那就跟仓库这边无关了……谁知道呢，怪他们倒霉呗。”
李寻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果然，按照王韬的话，废丹并没有成丹那么贵重。
兵解堂仓库的管事和杂役们，都可以接触到废丹。
那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李寻当即四处瞅瞅，确定无人关注这边后，飞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瓷瓶，塞入王韬手里。
王韬一愣：“老兄你这是做什么？”
身为杂役弟子的他，向来只给别人送礼。
别人给他送礼的次数，可是少之又少。
李寻压低声音道：“这是高阶护体丹，里面多加了一味木炁药材，可以修养滋补躯体，便送给老兄尝尝鲜。”
高阶护体丹。
那可是杂役弟子想兑换都兑换不来的。
通常都是管事、执事一级用的。
王韬脸色微微一变，抬手打开瓶塞，果然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护体丹的药香。
单从气味判断，便比普通护体丹要强不少。
而且一共是三枚。
要知道，就连仓库的管事们，一个月也只能领取两枚。
其贵重程度，可见一斑！
“这……太贵重了……老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杀人吧？”
王韬吸了一口凉气，嘴里虽然如此说话，双手却是快速捂住了瓶子。
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
“无需杀人。”
李寻端起酒杯，徐徐说道，“兄弟只想求一枚废弃元丹，什么属性都行，如果老兄有办法搞到的话，这种护体丹，我还能搞得到。”
先画个饼再说，反正李寻还留了七枚在身，以防不时之需。
听到“还能搞得到”之语。
王韬眼底里飞速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他身在兵解堂仓库，每日也在遭受煞炁的侵袭。
防煞甲胄他无力兑换，只能用微薄的工分兑换一些普通护体丹来抵御煞炁。
但这也只能延缓煞炁侵袭，而不能治本。
高阶护体丹就不同了，抵御煞炁的同时，还有修补的功效。
人生在世，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否则其他的都是浮云。。
“好！”王韬咬咬牙，“但即便是废弃元丹，也是由管事亲自清点并送入炼血堂的，我只能寻找机会，看能否在送入炼血堂的时候暗中拿一枚给你。”
“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