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丝路医魂
第四章丝路医魂
长安朱雀大街的梧桐叶尚未泛黄，波斯使团的驼队已浩浩荡荡驶入春明门。为首的鎏金马车里，波斯王子巴赫拉姆抚摸着手中的水晶瓶，瓶中淡蓝色的液体映出他忧虑的面容。车队经过西市时，围观百姓注意到每头骆驼的鞍鞯上都绣着祆教的火焰纹章。
“王子殿下，“随行的祆教祭司低声道，“大唐的'起死回生术'可能威胁到我们的信仰......“
巴赫拉姆抬手制止：“医术无国界。我要亲眼见见那位林神医。“
与此同时，“东西药庐“的实验室里，林深正在用显微镜观察疟原虫。青铜镜筒下，疟原虫的鞭毛在青蒿素溶液中逐渐停止摆动。公孙离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捧着西域传来的《阿输吠陀》典籍，丝绸封面还带着大漠的风尘。
“林深，波斯使团带来了天花病人！“
波斯商队的隔离帐篷里，少年阿里正痛苦地抽搐。他全身布满脓疱，呼吸急促如拉风箱。林深取出自制的竹制听诊器，听到明显的湿啰音。
“这是典型的大叶性肺炎。“林深皱眉，“但结合脓疱症状......“
“是天花！“公孙离突然想起药王谷的记载，“《黄帝外经》提到过'疱疮'，需用'人痘法'......“
“人痘法风险太大。“林深否决，“我需要提取天花脓液，尝试制作疫苗。“
两人争执不下时，巴赫拉姆王子突然闯入。他的波斯锦袍上绣着金线勾勒的双蛇杖图案，腰间玉带上的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血光。
“林神医，我愿试药！“
皇家药库里，林深将天花脓液注入牛痘培养液。陶制培养皿中，淡黄色的脓液与牛乳混合，在恒温火盆上缓慢发酵。公孙离则按照《肘后备急方》的记载，用青铜杵臼绞取青蒿汁。
“林深，你看！“公孙离指着显微镜，“疟原虫在青蒿素下失去活性了！“
林深却心事重重。他展开从波斯商人处购得的羊皮地图，长安到巴格达的路线上，赫然用朱砂标注着“药王冢龙脉“。更令人不安的是，巴格达的位置被画成一只眼睛，瞳孔中嵌着青铜罗盘的图案。
深夜，药庐的屋顶传来异响。林深推开窗，看见七只乌鸦衔着青铜匕首掠过。匕首上刻着“无常“二字，刀柄缠着一缕白发。
“李淳风的余孽！“公孙离握紧银针，“他们想破坏疫苗！“
两人追至西市，发现波斯使团的仓库正在燃烧。火光照亮了满地的琉璃碎片，巴赫拉姆王子倒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药王谷罗盘。
“林神医......“王子临终前呢喃，“他们要用水银......“
林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墙角的陶罐里装满了液态水银。这些水银正顺着地砖缝隙流向地下暗河。
长安地下水系突然沸腾。朱雀大街的水井喷发黑色水柱，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林深与公孙离顺着水系图追踪，发现龙首渠的源头竟被倒入大量水银。
“这是想引发地震！“林深惊呼，“无常殿要毁掉长安城！“
两人潜入龙首渠底，发现李淳风的尸体被青铜锁链固定在泉眼处。他的心脏位置嵌着药王谷罗盘，正在吸收龙脉能量。尸身周围漂浮着 hundreds of孩童骸骨，他们的胸腔被挖空，心脏位置插着青铜针。
“阿离，用你的银针封死他的经络！“林深取出激光笔，“我来引爆药瓶！“
剧烈的爆炸中，林深将公孙离推出险境。自己却被气浪掀入暗河。公孙离发疯般跳入水中，在漩涡中抓住他逐渐冰冷的手。药王谷的九转续命丹在她怀中发烫，罗盘碎片发出耀眼光芒。
“林深，你不能死！“公孙离咬破舌尖，将丹药渡入他喉中。药王谷的千年灵芝与现代医学产生奇妙共鸣，林深胸前的伤口竟开始愈合。
“阿离......“林深的声音带着血沫，“疫苗要在......“
公孙离突然吻住他的唇，将真气渡入他体内。在药王谷的历代传承中，这是谷主与天医结契的仪式。两人的经络在水下交织，形成金色的太极图案。
三日后，林深在药庐醒来。他望着忙碌的公孙离，终于明白：“阿离，你早就知道长生药的秘密，对吗？“
公孙离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药王谷的《黄帝外经》原本。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长生药者，以童男童女之心祭炼，每百年需重置龙脉......“
“所以你才一直抗拒服用。“林深深吸一口气，“我们需要公开真相。“
两人在朱雀门当众销毁长生药，将疫苗分发给百姓。当第一支天花疫苗注入阿里体内时，长安的龙脉突然发出龙吟。地下暗河的水涌上天空，化作巨大的水龙盘旋在城市上空。
天宝十四载，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叛军逼近潼关。林深与公孙离带着医疗队奔赴前线，用青霉素救治伤兵。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里，截肢手术与针灸止痛同时进行。
“林神医，救救我儿！“农妇抱着被箭射穿肺部的少年。
林深取出简易呼吸器：“阿离，准备心包经刺激法。“
手术进行到一半，公孙离突然惊呼：“林深，你的左手......“
林深低头，发现透明化已蔓延至胸口。他明白，这是时空排斥的最后阶段。
终南山的药王冢里，林深与公孙离相对而坐。他取出完整的青铜罗盘，表面浮现出长安水系的脉络。公孙离的眼泪滴在罗盘上，竟形成了现代西安的地图。
“阿离，我必须回去阻止无常殿的现代计划。“林深将疫苗配方和现代医学典籍交给她，“记住，中西医结合才是正道。“
公孙离含泪点头：“我会守护我们的医学研究院。但你要答应我......“
“我会回来的。“林深微笑，“就像现在这样。“
他将罗盘嵌入石壁，时空裂缝在眼前展开。在意识消散前，他看见公孙离颈间的罗盘碎片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现代医学的 DNA双螺旋结构。
当林深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现代实验室。示波器显示着稳定的正弦波，而他的左手已完全恢复。助手小周惊喜地递来《自然》杂志，封面标题写着：“中国科学家成功提取青蒿素“。
“林医生，您昏迷期间，我们根据您的笔记......“
林深望向窗外，西安古城墙在雾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公孙离正带着他们的医学理想，守护着大唐的百姓。
“准备一下，“林深抓起药箱，“我们要去非洲支援抗疟项目。“
小周愕然：“现在？“
林深微笑：“对，现在。因为在某个时空，有人正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