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常征兆

宁州市中心的天空阴沉得可怕，林悦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明明是工作日的下午，街上却异常拥挤，不少人步履蹒跚，像是喝醉了酒。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玻璃，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楼下应该都是行色匆匆的白领，可现在，她看到好几个人在街上摇摇晃晃，甚至有人直接躺在了人行道上。

“林悦，发什么呆呢？“同事小王端着咖啡走过来，“听说地铁站那边出事了，好像有人打架。“

林悦转过身，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驱散她心头的不安。“你觉不觉得今天街上的人有点奇怪？“

“有吗？“小王凑到窗前，“咦，那个人怎么在咬......“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扑在一个女人身上，疯狂地撕咬着她的脖子。鲜血喷溅在路边的玻璃橱窗上，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天啊！“小王尖叫一声，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林悦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死死盯着楼下。被咬的女人抽搐了几下，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她的脖子还在流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转身扑向另一个路人。

“这......这不可能......“林悦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办公桌。桌上的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

办公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其他同事也发现了楼下的异常。林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信号全无。

“大家冷静！“她大声喊道，“先把门锁上！“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林悦冲到窗前，看到一辆失控的轿车撞进了路边的店铺。浓烟中，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王颤抖着问。

林悦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被对面写字楼的一幕吸引。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在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她的身后，几个同事模样的人正扭曲着身体向她逼近。

“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那个女人从二十多层的高楼坠落。

林悦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楼下的混乱已经蔓延到了写字楼的大堂。透过玻璃幕墙，她看到保安正在和几个行为异常的人扭打在一起。

“我们得离开这里。“她转身对同事们说，“现在就走。“

“可是外面......“

“留在这里更危险。“林悦打断道，“电梯不能坐，我们走消防通道。“

她抓起背包，把桌上的充电宝和零食胡乱塞了进去。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得砰砰作响。

“开门！求求你们开门！“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门。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了进来，他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谢谢......“男人虚弱地说，“我被咬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林悦惊恐地看到，男人的眼睛开始充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快跑！“她大喊一声，拉着小王就往消防通道跑去。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林悦不敢回头。她听到更多同事的脚步声跟了上来，还有那个男人发出的非人的嘶吼声。

消防通道里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林悦数着楼层，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一旦慌乱，就可能永远走不出这栋大楼。

当他们跑到十五楼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林悦探头往下看，只见几个浑身是血的人正在往上爬。他们的动作虽然僵硬，速度却快得惊人。

“快！再快点！“她催促道。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人突然从楼梯拐角冲了出来。他的头盔歪在一边，脸上沾满了血迹。

“救......救命......“外卖员踉跄着扑向林悦。

林悦下意识地扶住他，却在碰到他身体的瞬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外卖员的皮肤冰冷得不正常，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流着口水。

“小心！“小王一把拉开林悦。

外卖员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突然开始剧烈抽搐。林悦看到他的指甲开始变黑，牙齿变得尖锐。

“走！“她拉着小王继续往上跑。

当他们终于跑到天台时，林悦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有人在大声哭泣，有人在疯狂地打电话，还有人在试图撬开通往隔壁大楼的天桥门。

林悦走到天台边缘，俯视着这座熟悉的城市。浓烟从各个角落升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汽车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她看到远处有直升机在盘旋，但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我们该怎么办？“小王带着哭腔问。

林悦没有立即回答。她注意到天台上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在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军用匕首，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那个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林悦的目光，转头与她对视。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让林悦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

“先活下去。“林悦轻声说，“然后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已经永远改变了。而她和这些陌生人，将不得不为了生存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