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空尸体
“缄默人？”
福尔摩斯眉峰微蹙，魔法部花名册在他脑中飞速翻页，却始终捕捉不到这个代号。
黑袍巫师魔杖轻点桌面，蜂蜜啤酒的甜腻气息混着羊皮纸霉味扑面而来：“我就挑明了说吧，魔法部里有一个专门研究神秘事件的部门，神秘事务司。”
“跟我有什么关系？”福尔摩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因为你是由于时空错乱导致的人格转移，这正好符合我们研究的方向，本来呢——是为了拉拢你加入神秘事务司，你却跑到邓布利多手下做事。”
“我还以为魔法部都是一群饭桶呢……呵呵”福尔摩斯嘲笑道。
神秘巫师不紧不慢：“血字案涉及时空紊乱，缄默人已接管傲罗权限。”
“又让我破案，还是重复的案子？”
“没错，而且我们需要全程监管和记录你的破案流程，方便后续的研究。”
“两万英镑的奖励很难拒绝啊——”福尔摩斯伸出左手，“很高兴与你们合作。”
“莱昂。”黑袍巫师举起装满蜂蜜啤酒的酒杯。
还是幻影显形。
福尔摩斯大口喘着粗气，他敢保证，刚才有什么东西挤压他的肺部，试图让他窒息。
案发现场藏在一座长满杂草的别墅里面。
周围人迹罕至。
里面就拉起细长的警戒线，并设下严密的魔法防御，只允许内部人员通行。
莱昂给福尔摩斯介绍了基本的情况。
“死者名为杰克，是一名混血巫师，没有固定工作，偶尔会去酒馆等地方打工来赚取生活费。
附近没有施法痕迹，外面的杂草在清理过后也没有明显的拖行产生的凹陷。
整具尸体包括墙上的血字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尸体没有中毒，也没有伤口，只有脖子部位有些许勒痕。”
福尔摩斯示意莱昂住嘴，他蹲下身子，戴上手套，仔细抚摸墙上早已干涸的血字。
“跟前一起案件没有关联。”他立马给出判断，因为墙上的血字又是一个人的字迹。
这让福尔摩斯不得不开始重视这起案件。
尸体的发型是十九世纪末男性流行的发型，浓烈的发胶掺杂着廉价香料的气味萦绕在客厅里久久不能消散。
如果福尔摩斯猜的没错，死者杰克恐怕是十九世纪的人，跟福尔摩斯属于同个时代。
同时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凶手是否来到了20世纪的英国。
“你们对时间的研究有多少？”
莱昂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抱歉，由于缺乏研究对象，和几起严重的实验事故，我们对时间的研究早就停止了。”
福尔摩斯感觉自己像是对牛弹琴。
“如果无法确保凶手是否跟着尸体一同穿越，你们就算求我也没用。”
“阁下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无解？”
福尔摩斯揉着眉心，他收回之前的赞赏，魔法部在他眼里依旧一无是处。
醒目的【RACHE】写在距离地板只有几厘米的墙壁上。
“根据血字的位置和写字的方式，凶手的身高不足四英尺，左撇子，最近接触过龙粪肥料。”
莱昂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劣等生物敢袭击巫师！还是魔法部对它们太过放纵了。”
“别急，我倒是好奇为什么妖精杀了杰克算是复仇。”
“谁知道这些性情顽劣的坏蛋是不是一时兴起。”莱昂眼中的怒火好像要喷发而出。
福尔摩斯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任由烟雾随风飘散。
一直沉默的华生终于开口：“我感觉这个尸体的死法很诡异。”
“为什么这么说。”
“四肢完全扭曲，脖子上还有勒痕。”
“勒痕是死后才有的，所以都集中在前脖颈，四肢扭曲是因为魔法的缘故，有人故意将尸体掰成这个样子，目的就是引起大众的恐惧。”
“还好消息封锁及时，外界并不知道时空错乱这回事。”
“七天休假时间，让我解决一个案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福尔摩斯踩灭香烟，回到别墅内。
他注视地上尸体良久，才挪开视线，缄默人已经返回魔法部，现场只留了莱昂一个人负责记录。
“把尸体拉回去尸检吧。”福尔摩斯瞥了一眼莱昂手中的笔记本。
“夏洛克先生，你或许应该来神秘事务司一趟。”
“抱歉，我还是喜欢更舒适的环境。”
福尔摩斯带着华生离开案发现场，在第二个死者出现之前，他们无能为力。
一具可能来自百年前的尸体，他的关系网早就变得模糊不清，常规的手段根本无法从死者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他没想到自己还未到公寓楼下，就收到来自莱昂的信件——一只肥胖的猫头鹰歪歪扭扭地叼着一个信封姗姗来迟。
上面汇报了神秘事务司对尸体的尸检报告。
福尔摩斯只是扫了一眼，他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定在原地。
尸体里面是空的！
解剖台上的“尸体”竟是个空皮囊，脏器骨骼不翼而飞，宛若被抽空的面粉袋。
通俗的来说，解剖之前的尸体如果是一个气球，那么解剖完的尸体就如同一个泄气的皮球。
莱昂还在信里补充一句。
所有的工作人员在见到尸体的惨状之后纷纷跑到厕所呕吐，并发誓三天内不想见到任何肉类食品。
“真有这么恐怖吗？”华生表示怀疑。
两个小时后，厕所呕吐大队里面出现了他的身影。
福尔摩斯默默地站在被解剖完毕的尸体前方，淡然地抽着烟。
莱昂拿着一份报告：“据我所知，妖精还没到吃人类内脏的地步。”
“或许是炼金术？”
“就算是炼制出魔法石的尼可·勒梅也很难说出人类内脏的用途。”
“谁偷走了他的内脏呢……”
福尔摩斯含着烟头，闭上眼睛，属于他的思维宫殿在脚底下展开。
空中蹦出类似报纸的碎片，上面全是新血字案的线索。
【被掏空的尸体】
【妖精】
【时空紊乱】
【炼金术】
“线索还不够。”福尔摩斯拨开空中飘浮的碎片。
从魔法部出来一直到公寓，福尔摩斯未曾停止过思考，华生已经筋疲力竭——他害怕晚上的梦里全是那具尸体。
福尔摩斯注意到一只猫头鹰莽撞地朝着窗户玻璃俯冲过来：“有信来了。”
这次是两名与他打赌的学生寄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