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梦生

《醉梦生》

若青

（遗言）拂了白首，浊忆执首，怎不知那人去楼空？

才却情了，余了寂寥，得乎此权，臣愿亦遥。

此情追憾，何可医？抚奏涩弦，催泪涕。

待臣愚作一词，辞别俗生，心许红颜眠月明。

垂眸喟叹，幸能遂愿，臣以军功易同冥。

（追忆）幼自伴读，诗文同属，罗裙院中翩翩舞。

柳眉青黛，颦睫含思，挥墨既定臣心事。

无以许诺，彷徨怅若，未尝入仕丰功硕。

戴之以簪，诉情甚晚，挽发待闺俟君还。

御马持剑，文武才现，奉旨出征边塞前。

飞鸽传忧，有何使愁，见字如面已足有。

整装待发，衣之铁甲，精兵踏破长安花。

思卿良久，浅饮清酒，未觉神清情盛眸。

择日收兵，应诏入京，不求居功赢青名。

再驾轻马，心系归家，十年苦守得另嫁。

不疑有他，执子错下，莽闯夫家睹风华。

音颜依旧，臣无以就，愿复请旨远且佑。

殷红嫁服，陌路殊途，皎月埋首不知数。

铃响回探，蓦然见簪，袖下玉指悄然攥。

未闻留挽，泪落襟沾，终是余生遗此憾。

未成吾妻，吾心凄凄，阖目唯余琴瑟音。

一日偶知，另嫁原实，辗转不眠思此事。

吾未娶妻，复探其意，对曰莫若不知期。

简簪仍佩，乃知有悔，方问可否德理背。

避而不语，杏波微雨，不明唇齿涩怎与。

哂之自嘲，弱水一瓢，奈何妄想暮暮朝。

辞后即泣，闻泣即停，道之媒约父母命。

恐情难履，温情难予，盼之企之来世遇。

诺守此簪，泉下常伴，今世只怨萧墙苑。

枝过云楼，思涌眉头，嫁作他妇仍慕侯。

女子身微，无法言推，钗旁玉簪缀为谁。

臣了她意，眉眼藏蜜，三入宫门纸和离。

上不轻罢，遣臣攻鞑，数望玄门再度发。

二十有八，雄姿英发，豪举英剑还军霸。

所为无他，誓不负她，饮盏烈酒速擒拿。

策马迎胜，战名亦盛，遥想红妆载千乘。

已耀门楣，门第亦配，远思对酌合欢醉。

思及眉柔，按门轻叩，满府白纸衬绫绸。

门生逐客，独面离合，一时泪如决堤河。

天道载公，唯臣不中，原是浮梦人物空。

臣赴召见，上言相劝，阴阳两隔不复现。

话入臣心，乱绪渐清，愿上成全臣从心。

上亦苦楚，无以为属，惜叹此朝无臣助。

臣无以报，上使具告，何以痴情自年少。

作揖答之，少倾慕之，入仕慕权望娶之。

上亦戚之，颔首允之，望臣此程不负之。

臣眸涩然，上则泪潸，欲言又止数番番。

（高潮）行至忘川，旧事已翻，倩影红衣侍君还。

臣言身死，情却未止，今方成此生生世。

发间别簪，淡墨青衫，相拥无言共此关。

盛情可履，眷恋可予，莞尔约之泉下聚。

妻曰生死，自终如始，现可细数情与志。

臣道如是，阖目梦释，浮生醉这情与痴。

（旁白）天若有情，为何臣不知到底是那醉生了梦，还是梦生了醉？

天若无情，臣又如何敢断言有醉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