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琐碎的希望
粗鲁的男声再次响起，砸在门板上就像砸在林羽的心上。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踹了！”
林羽屏住了呼吸，手心里全是冷汗。
刘大爷和李婶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李婶紧紧地抓着林羽的胳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林羽咬了咬牙，正准备开门，门外的声音却变了，变得熟悉起来。
“哎哎哎，别踹别踹，自己人，自己人！”
是小王的声音！
林羽猛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林羽连忙打开门，看到小王正站在门口，一脸讪笑。
“小王，你这是……”林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小王挤进地下室，看到我们三个紧张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哎呦，你们这是怎么了？搞得跟要上刑场似的。”
李婶连忙把试药的事情告诉了小王，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小王一听，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试药？医疗公司那个？我知道我知道！我听说……”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这次的药，可不是一般的药……”
林羽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什么药？”林羽急切地问道。
小王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然后才说道：“是针对变异者的！听说，如果成功了，就能获得变异者的能力！”
林羽的呼吸一滞，感觉一股电流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
变异者！
那可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存在，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特殊的能力。
如果……如果我能够成为变异者……
林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地下室的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然而，刘大爷却猛地站了起来，他颤抖着手指着小王，怒斥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在害林羽！变异者？那可是拿命去赌！”
刘大爷走到林羽面前，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恳求。
“林羽啊，听大爷一句劝，别去！咱们虽然穷，但只要大家互相帮助，总能活下去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羽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林羽知道刘大爷说得对，试药的风险太大了，可是……
林羽环顾四周，破败的地下室，潮湿的墙壁，昏暗的光线，还有刘大爷和李婶那充满担忧的眼神。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林羽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可是……”林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王却在一旁，像只鼓足了气的蛤蟆，一蹦一跳地劝着林羽：“哎呀，刘大爷，您老这思想可就太落后了！现在是什么世道？是末世！是弱肉强食的末世！不变强，就只能像咱们一样，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吃发霉的土豆，喝带着铁锈味儿的水！您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转头看向林羽，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林羽，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改变命运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想，你要是成了变异者，那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受那些狗屁管事的欺负！”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羽脸上了：“再说了，我可不是瞎说！我听医疗公司的人说了，他们会对试药者进行严格的体检，要是有什么问题，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你试！这说明什么？说明风险没那么大！就算有风险，那也是值得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搏，就永远只能骑自行车！”
小王的话，像一颗颗石子，投入了林羽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他看看刘大爷，老人家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沟壑纵横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对他的不舍和劝阻。
他又看看李婶，李婶虽然没说话，但那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林羽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刘大爷说得对，这……这毕竟是拿命去赌啊……”
“赌？”小王一拍大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羽，你醒醒！咱们现在过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在赌？吃的东西有没有毒，出门会不会被变异怪物咬死，甚至连睡觉都得提心吊胆，怕房子塌了……这哪一样不是在赌？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赌，还不如轰轰烈烈地赌一把！”
林羽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穿着破旧的衣服，代表着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安全，但贫瘠，绝望。
另一个小人则身披铠甲，手持利剑，代表着他内心深处对力量的渴望，对改变命运的渴望。
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林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林羽……你……你可得想清楚啊……”刘大爷看着林羽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他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李婶也急得直掉眼泪：“林羽啊，咱不试了，咱不试了……咱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不好？”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一个粗暴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地下室的入口处。
“林羽！林羽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这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让原本就压抑的地下室，瞬间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是张管事的声音，那个平时就对他们这些底层居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张管事。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而且，听这语气，明显是来者不善。
林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抽干了血液一般。
他知道，张管事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嘘寒问暖。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刘大爷，李婶和小王。
每个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恐。
“林羽！你聋了吗？老子叫你呢！”张管事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还夹杂着几声粗鲁的咳嗽。
听到张管事的声音，林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