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剿匪继续
刘宇鹏适时策马上前：“三弟不得无礼。”他俯视着王伦颤抖的双下巴，“王大人啊，剿匪文书盖的是您的官印，此刻退兵，您猜知府大人会不会觉得...这匪患本就是你养的？”
王伦的翡翠扳指磕在鞍鞯上，裂了道细纹。
王大人不语，挥手安排官兵随刘宇鹏而去。
鹰嘴涧的雾气泛着诡异的青紫。吴云里撕下衣襟分给众人：“浸过蛇胆酒，能撑半个时辰。”他望向瘴气深处若隐若现的栈道，木板上新鲜的刀痕还在渗松脂。
瘴气深处传来乌鸦嘶鸣。苗安蹲在栈道口，匕首正给条青蛇做解剖教学：“二哥你看，这蛇胆比王伦的眼珠子还小......“
“三弟！“刘宇鹏一枪挑飞毒蛇，腐叶下暗红血线蜿蜒如毒蟒。新砍的松脂混着血腥味钻进鼻孔，他忽然抬脚把苗安踹进灌木——三支毒镖“哆哆“钉在后者刚才蹲的位置。
苗安顶着满头草屑跳起来：“大哥你公报私仇！上回赌钱......“
“赌你个大头鬼！“吴云里甩出浸过蛇胆酒的布条，“系脸上！这瘴气闻多了会长王伦同款双下巴！“
队伍在吱呀作响的栈道排成长蛇。吊在古松上的尸体随风摇晃，焦炭图腾在惨白皮肉上扭成诡笑。苗安匕首寒光一闪：“装神弄鬼，看小爷......“
“收声！“刘宇鹏突然拽着他后领暴退。破空声擦着耳畔掠过，尾巴着火的疯犬撞上山岩，碎石混着血肉糊了苗安满脸。
“他奶奶的！“苗安抹了把脸，“这疯狗伙食比王伦的亲兵还好！“
撞山崖的声音接二连三。吴云里双刀舞成银轮，砍瓜切菜般剁碎扑来的犬群：“三弟，留两只当宵夜！““留你二大爷！“苗安骂骂咧咧斩落三支冷箭，“这狗日的二当家属炮仗的？“
“上栈道！”吴云里劈开条血路。众人刚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板，身后突然传来巨响。回头望去，来路已被塌方的山石封死。
栈道尽头是个天然溶洞，钟乳石上挂满水珠。洞中央的石椅上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脚边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
“刘总镖头。”面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铁，“这份大礼可还满意？”他踢了踢少年，“贵镖局上月丢的那趟红货，在这小子肚子里呢。”
苗安匕首已出鞘，却被刘宇鹏眼神制止。长枪在青石地上划出火星：“阁下若真是二当家，该知道我枪下从无活口。”
面具人突然大笑，摘下面具掷向吴云里。刀光闪过，面具一分为二，露出张布满毒疮的脸——竟是水寨伙夫老周！
吴云里双刀交叉护住苗安，“你们二当家是属耗子的？“
老周突然咧嘴一笑，毒血顺着嘴角流淌：“他早带着美人美酒走暗河......“苗安的匕首贯穿他咽喉时，少年腹部爆开血花，数条红鳞怪蛇弹射而出！
“闭气！“吴云里甩出的药丸炸开黄烟。苗安边跑边嚎：“二哥你故意的！这屁烟比王伦的脚气还冲！“
……
暮色染红水寨残旗时，王伦的轿辇吱呀呀晃来。“吴镖师啊......“他捻着胡须，官服前襟还沾着午膳的酱汁，“本官定会在奏折里重重提你们一笔......“
“比如'王大人神机妙算，率三莽夫智取匪巢'？“刘宇鹏擦拭着枪头血迹。王伦的胖脸抽搐两下，师爷赶忙打圆场：“刘爷说笑了，剿匪文书总需要些......艺术加工......“
苗安突然揪起个土匪按在囚车：“艺术？小爷给你表演个雕冬瓜！“匕首寒光闪过，土匪的眉毛簌簌落地：“好汉饶命！二当家真的往北......“
“北边哪儿？你当小爷是王伦那路痴？“
“黑松岭义庄！！“土匪哭嚎着扯开衣领，缺尾鲤鱼在月光下泛青。吴云里突然眯起眼——那鱼眼竟是两点朱砂。
吴云里握紧拳头，不甘心地说道：“这次行动虽然剿灭了大部分土匪，但二当家才是真正的祸首。若是让他逃了，后患无穷。”
回到县衙后，王伦立刻让师爷起草了一份剿匪成功的公告，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上级衙门。公告中，王伦将自己描述成了剿匪的最大功臣，而对镖局的贡献则轻描淡写地带过。
师爷写完公告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次剿匪，镖局的人出力不少，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些赏赐？”
王伦冷笑一声，淡淡道：“赏赐？他们不过是些江湖草莽，本官能让他们参与剿匪，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至于赏赐，哼，他们还不配。”
师爷不敢再多言，低头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吴云里、刘宇鹏和苗安三人在看了告示之后回到镖局，心中却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王伦这个狗官，分明是想独占功劳！”苗安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愤愤不平地说道。
刘宇鹏叹了口气，沉声道：“官场向来如此，咱们早就该料到，这次找县太爷参与也不过是为了绝后患，不然咱们去灭了水寨终究说不过去。不过，二当家逃走了，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吴云里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哥，三弟，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二当家一日不除，我这心里就一日不得安宁。咱们得继续追查下去。”
刘宇鹏点了点头，拍了拍吴云里的肩膀：“云里说得对。咱们兄弟三人，从来不怕困难。这次也一样。”
苗安也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大哥，二哥，咱们一起干！”
接下来的几天，吴云里、刘宇鹏和苗安三人并未完全信任土匪的话语，而是暗中展开了对二当家的追查。他们走访了附近的村庄，询问了水寨的幸存者，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
“据说，二当家逃走后，确实去了黑松岭义庄，而后又去了西北边的一座荒山。”吴云里说道，“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是他藏身的好地方。”
刘宇鹏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会会他。”
苗安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连夜出发，前往荒山追查二当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