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伪造的出生证

晨雾笼罩的东京都立医院档案室里，只有老式复印机的嗡鸣声。

欧阳弱将最后一份文件塞进背包，后背紧贴着金属档案柜，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全警备部的人已经到了三层，最多还有五分钟就会破门而入。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倒计时：03:27。

屏幕上是刚调出的自己的出生证明——

纸张泛黄，边角微卷，看起来毫无异常。但上面的笔迹……不对。

三小时前，东京警视厅资料科。

松本健一的表弟是档案管理员，这份人情终于派上了用场。

“1989年11月15日，东京都立医院出生记录。“年轻管理员将微缩胶片递过来，压低声音，“但提前说好，这份文件修改过。“

欧阳弱皱眉：“什么意思？“

“系统显示这份档案被访问过三次，每次都伴随数据变更。“管理员用笔尖点了点屏幕，“最奇怪的是……“

电子签名栏的医生落款——“伊藤弘“，1987年死于车祸。

“死人不可能给人接生，对吧？“管理员苦笑。

欧阳弱盯着那个签名，指尖微微发凉。

这个笔迹他在组织文件里见过。

——属于一个叫“夜枭“的王牌特工。

现在，医院档案室。

窗外的手电光束已经扫到门缝底下。欧阳弱迅速抽出几张关键纸页塞进怀中，从通风管道爬了出去。生锈的金属边缘划破手背，血液滴落在身后，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

他需要一个答案。

——自己到底是谁？

爬出通风口的一瞬间，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是狼狈啊。“苏雨晴轻声说，手指压住他流血的伤口。黑发间银白的挑染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那是Ω毒素侵蚀的痕迹。

欧阳弱盯着她：“你知道我会来？“

“林雅说过，等你查到这里时，就是最后的测试。“她递过一支抑制剂，“注射这个，能延缓你的基因崩溃。“

“什么基因崩溃？“

苏雨晴的睫毛垂下阴影：“你从出生起就是实验体，欧阳。你的母亲当年没有抛弃你——她是逃走了。“

福岛废墟下的秘密基地。

三小时后，欧阳弱站在一面布满划痕的钢铁墙壁前。墙上挂着上百张婴儿照片，每个孩子胸前都贴着编号——他看到了自己的脸，编号A-0001。

“第一批基因调整婴儿。“轮椅上的科学家抬起枯枝般的手，“当年活下来的只有27个，你是唯一逃出去的。“

欧阳弱的手指嵌入掌心：“我的出生证明是伪造的。“

“当然。“老人按动遥控器，投影显示出三份截然不同的出生记录，“第一份是真实的，证明你具有特殊基因序列。第二份被组织篡改，将你标记为失败品。第三份……“

屏幕切换到最后一页——正是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份伪造文件。

“是保护措施。“老人的眼睛突然湿润了，“你母亲冒死改的，就为了让你活成普通人。“

欧阳弱猛地抓住轮椅扶手：“她现在在哪？“

枪栓声突然从背后响起，苏雨晴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歉意：“时间到了。“

——她不是来救他的。

而是来清除这个实验体。

子弹贯穿墙壁的刹那，欧阳弱扑倒了老人。

“看最后一份文件！“老人在他耳边嘶吼，“那个签名……“

血花在老人胸前绽放。

欧阳弱滚到控制台后，颤抖着点开最后一个加密文件夹——

一张泛黄的便条，上面是他母亲娟秀的字迹：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记住——

你不是A-0001，你是我的儿子。“

落款处除了签名，还有一个小小的Ω符号。

但它被粗暴地划掉了。

旁边写着一个全新的标记：

“β-∞“

苏雨晴的脚步声停在控制台前。

“抱歉。“她的声音异常柔软，“这是最后一个环节……母亲想亲自见你。“

欧阳弱缓缓闭上眼。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金属腕环的意义——

∞，不是无限符号。

而是衔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