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娴妃（2）
时间无情地流逝。
在仓库里聊了一会儿天，抓住时机把堵在门口的行李全部清理掉了。“你真是个神奇的人啊。”“哎？”
从米仓出来时，娴妃环顾四周。
确认警戒有所松懈后，他慢慢地混入人群中，向市区方向走去。
“虽然做出了如此鲁莽的举动，却没有丝毫犹豫，待在你身边，不安感就会消失。”“是吗？”
包娴妃以轻快的步伐走在前面。走到巷子尽头，就是人来人往的市区。明亮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小巷一角。娴妃以大步走着，有力地说道。
“我有这样的预感。我们会在瞬间达成目标，然后愉快地回到宫中。”“您这么说，我就有力量了。”
“是啊。救过我的那位老妇人，我们也能瞬间找到她！我有这样的预感！”这是毫无根据的预感。
然而，娴妃似乎并不在意，他微微闭上眼睛，转向雪太平，充满活力地说道。“有你在身边，我就有这样的预感。仿佛明天就能把事情全部解决。”
“是吗？”
“我的直觉比想象中还要敏锐。你一定是个在达成目标方面非常巧妙的人。我的直觉可以保证。”然后，娴妃笑着补充道。
“相信我吧！有你在，我们一定能瞬间找到救过我的那位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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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一周。“怎么也找不到！”娴妃坐在市场角落里，大声喊道。
感觉好并不意味着事情都会如愿以偿。
*
如果说朱雀宫的茶室华丽而高雅，那么白虎宫的茶室则是简洁而精致。
杉木装饰柜上摆放着刻有高级天龙纹的瓷器，深色与白色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与白虎宫的主人德妃一样，营造出整洁的氛围。
白虎宫的侍女们精心准备的茶名为“碧云丽”，是天都国极东之地才能种植的珍贵中的珍贵品。仁贵妃只尝了一口，便为那清爽的味道赞叹不已。
虽然定期举行茶会，让四大宫的主人交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娴妃的位置依然空着。
玄武宫的侍女长安林从后面走出来，站在娴妃的位置后面低着头，但没有主人的侍女长出来也无济于事。然而，侍女长安林却从容地低着头，微微一笑，似乎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东西。
贤堂和惠仁看到安林的样子，心里不禁疑惑。自己的主人离开玄武宫后一直没有回来，怎么能如此无忧无虑呢。
“听说一个武士被包娴妃娘娘劝诱，逃出了别动队。听说他是白仙宫的武士，真是令人担忧。”今天主持多会的德妃夏月提出了这个话题。
无论如何，娴妃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消息传来，不得不成为话题。于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的陈淑妃用担忧的声音说道。
“确实如此。为什么会将别动队变成敌人呢。在党会上被追究罪责的话，不会轻易放过吧……”
“是啊。首先我会确认一下党官们之间的讨论进展如何，但如果事情进一步扩大，本宫的鬼手们可能会出面……”
淑妃和贵妃似乎很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雪太平离开本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传来的消息全是令人不安的。“我……”
在谈话进行中，夏德妃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担心的是包娴妃娘娘。”——吓了一跳！
夏德妃尴尬地小心翼翼地说着，贵妃和淑妃都吓了一跳。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样的场合提起那个话题，当然是在担心在外面流浪的包娴妃，而不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三流武士。
德妃对这种违和感微微一笑，歪了歪头，但贵妃和淑妃只是摇了摇头。
“确实如此。虽然不知道包娴妃娘娘在想什么，但考虑到玄武宫的侍女们，她应该尽快回来……”“是啊……我们青龙宫的侍女们也很担心玄武宫的侍女们。安林侍女长也一定很沉重。”
淑妃赶紧把话题转向侍女长，娴妃身后的安林静静地低下头，摆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
“三位娘娘的关心如同千金般珍贵，但我决定不怀疑我的主人。她留下了一定会回来的留言，我只能相信。”
说完这句话，玄武宫侍女长安林没有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如果说惠仁是坚定的，娴妃是细腻的，那么安林就是冷酷的感觉。
与脚踏大地、观察万物的玄武形象相符，但真正的主人不在，显得空虚。“听说包娴妃娘娘记忆力极好，聪明绝顶。”
这时，陈淑妃用衣袖遮住表情说道。
“但是，白仙宫的武士最多也只是初次见面……怎么能劝诱他呢？听说太成剑作为报酬悬赏，武士们都会眼红地想要带回娴妃……”
“”
...
“这让我很在意……”
陈淑妃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听着故事的夏德妃再次歪了歪头。虽然她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并没有说出口。
确实，对于这个填补了多次会议最后空位的名叫娴妃的人来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完全有理由感到好奇。
“安林女官长见过娴妃娘娘吗？”“真是一位聪明、正直、美丽的人。”安林只是这样简单地回答了。
一个女官长怎么可能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对自己的主人喋喋不休地说话呢？
不过，尽管只是些客套话，但陈淑妃的表情却显得非常不安。而看到陈淑妃那副表情的仁贵妃，表情也不太好。
“两位娘娘似乎对娴妃娘娘很担心呢。”
“啊，是吗？是的……只是，为什么会拉拢白仙宫的武士呢……”仁贵妃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想必娴妃这个位置的名字所象征的那样，她一定是一位聪明且深思熟虑的人，在说服人方面也很擅长。不过，即使如此，真的能在初次见面时仅凭几句话就说服对方吗……”“确实如此，仁贵妃娘娘。”
陈淑妃夸张地附和着。不知为何，这副样子让人感觉更像同龄少女的对话，而不是高贵太子妃们的讨论。“如果大臣们得知情况会如何行动……真是令人担忧……”这是关于娴妃的话题。
“是啊。我得让朱雀宫的女官们多打听一些详细情况。”这是出于对娴妃的关心。
“既然如此，我也得找些我能做的事情。惠仁女官长和当朝会议记录官有些交情，或许能打听到更多详细情况。”
这也是为了娴妃。
“……太子妃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这么融洽吗……”
夏德妃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故事的线索不太吻合。难道高贵的太子妃们的讨论都是这种表面文章吗……她心里想着这些，只是抿了一口侍女端来的高级茶。
会议结束后，四大宫的女官长们在白虎宫的庭院里短暂地交谈了一会儿。
趁着各自的主人准备离开的间隙，她们有了短暂交谈的机会。平时女官长们很少有机会见面，所以趁此机会讨论礼仪或交流下次会议或正式活动的信息。
“安林女官长要小心。”“是？”
青龙宫的女官长惠仁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对安林说道。安林双手交叠在袖子里，恭敬地站着，询问那是什么意思。“那个……娴妃拉拢的武士叫雪太平……”
“那人的名字叫雪太平吗？我之前并不关心，所以是第一次听说。”“啊……是……这样啊……”惠仁女官长偷偷看了看贤堂女官长的脸色。
朱雀宫的贤堂也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担心其他女官听到，压低声音说道。
“虽然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告知具体理由，但为了玄武宫的未来，那位叫雪太平的武士一定要小心。”“……或者，是犯了什么大罪的人吗？听说是因为背叛了别动队，所以上级们都在拼命寻找……”
“不，不是那样的……虽然他确实是个稳重的人……但……总之，如果不希望后悔的话，就要小心。听到包娴妃的消息时，我就有了这种想法。”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总之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安林坚定地闭上了嘴。
自从担任玄武宫的女官长以来，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就像四大宫的太子妃们之间没有和睦相处的历史一样，太子妃的女官长们之间也经常发生神经战。
早在还是女官的时候，她就经常看到女官长们为了不输给对方而互相瞪眼，或者把微不足道的事情夸大成大事，互相羞辱。
虽然早就听说抓住把柄、提醒注意、互相瞪眼是基本，但没想到连自己的主人都还没正式迎接的女官长也会被这样对待。
女官长这个职位不是谁都能坐的。知道那个位置的重要性，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安林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可笑。
“既然成为了四大宫的女官长，就应该全心全意为主人服务，尽最大努力。”“嗯？”
“当然，这种神经战也可以看作是忠诚的表现……但我更希望通过为我的主人尽忠来竞争。”不要做无谓的争斗。女官长的本分不是应该忠于职守吗。
这是包含那种意义的宣言。回音和贤堂虽然感到无语，但也知道安林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不是那样的。我们……因为立场的关系，不能详细说明……”“那就这样吧。”
“”
...
安林坚定的样子简直就是忠诚的臣子本身。
但她不知道。惠仁和贤堂也是忠实地侍奉自己主人的，不是那种会在无谓的争斗中浪费精力的人。只是，她们真心担心安林，所以才开口说话。当然，安林无法知道这个事实。
‘哼……四大宫的女官长们……名誉也跌到谷底了。’安林转身带领玄武宫的女官们离开了。‘我也要打起精神好好辅佐娴妃娘娘。既然您说要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我能做的就是相信并等待。’那份忠诚真是值得称赞。
*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包娴妃娘娘……请振作一点……”
在市场的角落里，娴妃正用力按着泥土地面，雪太平好不容易安慰了她。雪太平和包娴妃的时间像闪电一样快速流逝。第一天又去了白石山脚下。
与那些采药人交谈后得知，很多人都知道包花玲。因为包花玲原本就是个在白石山脚下徘徊的孩子。向他们询问老妇人的情况时，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存在。
但最近她不再出现在白桦山附近，大家都认为她可能是去其他山采药了。
“经常在山路上见到的采药人突然不见了，这是常有的事。大多数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停止工作，或者听说其他山上有更好的药材而前往。”
总之，再去白石山寻找那位老妇人已经没有意义了。
整理完这些信息后，包花玲和雪太平在朱雀市的客栈里吃了碗汤饭，租了两间房过了一夜。第二天，他们从听到目击证词的别动队手中逃脱了。
因为客栈老板认识包花玲，所以偷偷为他们准备了退路，并用废话拖延时间。
因此他们顺利逃脱，但由于一段时间内为了逃离朱雀市而展开了追逐战，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最终在天黑后才完全甩掉了别动队。两人在外地的餐馆一起吃了汤饭，然后在巷子里铺上草席睡下了。
第三天，他们去了“毒腺坊”找刺客。毒腺坊是皇都众多街道中最阴暗的地方。治安极差，独自前往的女子很容易惹上麻烦。但因为有雪太平陪同，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因为是皇都最外围的地方，到达那里花了很长时间，但可以在那里打听老妇人的消息。
给了一些钱后，情报贩子答应找出老妇人最后一次被目击的位置，并让他们几天后再来。
那里到处是破旧的民房和废弃的木屋，气氛非常阴森。但包花玲习惯了露宿，雪太平小时候也在这种废墟中生活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负担。
两人在毒腺坊外的小客栈吃了汤饭，然后进入废弃建筑里睡觉。
第四天，别动队又追了上来。逃出毒腺坊时遇到了敌弓的副武士长韩千仙，雪太平用木剑将其制服。
被不是真剑而是接近粗糙木棍的木剑制服的韩千善吓得直哆嗦。雪太平道歉说一定会带包花玲回去，然后逃走了。
之后逃脱追捕，来到了白石山脚下。
生火露营，把白天抓到的兔子的肉烤熟后吃掉，然后用树叶堆盖住火堆睡觉。第五天，他们在青龙市的客栈里四处打听老妇人的消息，但没有人知道。
第六天，他们在皇都各处的药店询问是否有卖药的老妇人来过，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第七天……第八天……
“”
...
“是飞上天了，还是钻进地里了？怎么找个人这么难。”
“本来在这么多人的皇都找一个人就不容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在市场街上并排坐着，暂时休息。
已经差不多一个月又过了一半的时间，不能进入白仙宫了。渐渐地，也开始怀念白仙宫那些人的面孔了。
“”
...
“”
...
“是啊……这样就可以了。”
静静地看着地面的包娴妃好不容易开口说道。“包娴妃娘娘？”
“你也已经尽力配合我的私事了。再要求你帮助我，实在是没有脸面。而且……玄武宫的宫女们现在也很难再守护这座无主的宫殿了吧……”
畏缩的包娴妃最终还是这么说了。
过去的一个月零十天里，见了不少人，应该已经解开了不少遗憾。
没能见到最沉重也最久的遗憾——那位老妇人，虽然无可奈何，但包娴妃再也无法向雪太平求助了。“不过，既然已经尽力挣扎过了，也就够了。”
“”
...
“你也知道……什么都不做和尝试过但失败了是完全不同的。尽管如此，你帮助了我，让我至少能尝试一下。”
看着畏缩地说着这些的包娴妃，雪太平的心情也不太好。“
毒腺坊的刺客们还没有带来确切的消息。今天去那里看看，也许会有新的消息。”
“虽然如此……再甩开别动队与他们接触也不容易。”“先去那里看看，整理一下思绪吧。”如果什么都不做，包娴妃在被别动队抓住之前会一直寻找那位老妇人。
进入后宫后，利用毒腺坊的刺客或市场街的流言者等暗地里的情报源也会变得困难。哪有国家的太子妃会与那些阴险之徒接触的道理。
所以，既然出来了，能利用的就都利用起来吧。
“既然付了钱，应该会带来一些信息。那边是专家，也许找到了什么。”“那人已经死了。”“……什么？”
“所以最终没能找到。”
蒙着面纱的情报贩子简短地说道。
包娴妃和雪太平只能瞪大眼睛僵在那里。“那老妇人的名字是南宝燕。在天都国东部的安化地区种植茶叶，因自然灾害失去了家人和农场，来到了皇都。”
“似乎在白石山附近的废弃房屋里捡草药卖来维持生计……大约六七年前，因皇都外围流行的瘟疫而痛苦不堪，最终去世。根据天都国武士的证言。”
说着，递过来几张纸。正如那人所说，上面记录了当时武士发现的尸体衣着的证言。“这……真的吗……”
“详细内容看纸就知道了。”
包娴妃颤抖着手伸出来，情报贩子将纸放在她手上。“那么，告辞了。”
就这样消失在废墟之间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阴影中。包娴妃颤抖着手接过纸，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雨总是无情地不期而至。就像生活中遇到的考验一样。
两人从毒腺坊的破旧街道中逃出，躲避着滴答滴答的雨滴，静静地坐在破败房屋的屋顶下，泥地上。总是活泼充满活力的包娴妃，仔细看了情报商递来的卷轴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她祈祷着武士所描述的衣着与自己模糊记忆中的不符，整理着思绪。然而，看到她一言不发，似乎不必问也能猜到对比的结果如何。
“”
...
-滴答滴答
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少女静静地低下了头。
坐在旁边的雪太平本想拍拍少女的背，但觉得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更好，于是作罢。她只是靠在废屋的墙上，静静地抬头看着淅淅沥沥下雨的天空。少女这才意识到。
那天，老妇人抛弃少女的原因不是因为生活艰难。对于生命垂危的少女来说，不能让她染上那种病。
在山脊上孤独生活的老妇人，也不可能找到能托付垂死少女的人。
“”
...
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世界。
生命虽然光辉而有价值，但随时可能毫无意义地结束。低着头的少女必须明白这一点。无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