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你只会“嗯”吗?
三日后。
南兮真真切切体验到了“魔鬼训练”,无论白昼黑夜,他们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训练的路上。
对于雌性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一样。
宿舍里,南兮累成狗一般,躺在柔软的床上,此时此刻,她只想一直躺着,动也不想动。
恰恰相反,西西娅还在全身心地反复练习教官教的动作,精神充沛。
南兮不禁感叹,“西娅,你是什么魔鬼吗?还能有这么好的精力练习。”
佩服!
由衷地佩服!
我要是有西娅这么好的体力,就不用受罚了。
在训练的过程中,为了让他们紧紧牢记,如果出现动作不规范,出错,回答不上来的情况,学员将会受到惩罚。南兮好巧不巧所有的错误她将近体验了个遍。
有雄性对她道谢,让他们知道惩罚都有哪些,好避开。
对此,她只想“呵呵”。
“也没有,我只是为了下次教官检查的时候,不犯错,不想受罚。”
“啊——”南兮仰天长啸。
西西娅艰难将躺着的南兮拉起来,“要不,你跟我一起?”
这样的话就能减少犯错的机率。
南兮心里是万般不情愿,奈何实在受不住教官的惩罚,说服自己跟西西娅一起。
在卢纳丁学院的半个月里,新学员从不和外界有过联系,唯一能解闷的只有他们之间的互相交流。
度过半个月,留下来的兽人自行选择想进入的分院。学院当中有五个不同的分院,每个分院所学习的东西不同,目标却是一致。
为帝国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奥云彻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份“选择表”。
“把你们的选择填在上面,我们看过,审批后你们就可以正式前往分院。记住,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填错或者空白视作放弃处理,自动分配,届时,即使再怎么不想,也得去。
所以第一选择至关重要,一次决定关乎未来。”
新学员不约而同表示明白。
“南兮,你会选择哪里?”林莱斯往南兮身上凑,探头想看看南兮选的什么,被南兮挡住。
林莱斯不拐弯抹角,耿直地道出自己的意向,“我想和你在同一个分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不需要理由。”
南兮上下打量着林莱斯,怀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相信。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她,半个月的相处,她们的关系既不陌生,也不熟悉,唯一能确定没熟悉到形影不离的程度。
对上林莱斯真诚的双眸,南兮依然不为所动。
“我不会告诉你,我的选择。”
“没关系,我们一定会去到同一处地方。”林莱斯信誓旦旦的说。
一定会再次见面。
南兮深信不疑,林莱斯坚定的语气告诉她,林莱斯有十足的把握会让自己跟她身处同一个分院。
她不想浪费多余的精力猜测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反倒是比较关心西西娅的去向,西西娅太过于单纯,别人几乎说什么信什么,将信任全盘托付。
瞧见西西娅专心思考,南兮不忍心去打扰。
选择完毕,学院特意放新学员三天,让他们得到短暂的放松。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干坏事?”南兮边收拾东西边嘟囔。
恰巧被路过的林莱斯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是不是在说你的四个兽夫。”
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指挥官竟然是你的兽夫,藏得够深啊!”林莱斯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收拾。
“没藏,没人问,也不想说。”
谁是谁的兽夫,南兮认为没什么好议论的,不管兽夫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没什么说不出口。
再转身,林莱斯不知何时跑去了西西娅身边,自来熟地帮助西西娅收拾东西。
“你叫西西娅?”
“嗯。”
“我叫林莱斯,是你舍友的朋友。”
“嗯。”
“听说你很勤奋练习。”林莱斯思考了下,“其实倒也不必这么努力,努力了不一定有效果,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误。”
“嗯。”
林莱斯:?
“你只会“嗯”吗?”
其他话不会说了?
回应的仍旧是“嗯”。
林莱斯不理解,她又不是哑巴,为什么要重复说一个词,不觉得别扭吗?
只有南兮清楚西西娅只会对不熟悉的人反复“嗯”,不管对方问什么,回应的从始至终都是“嗯”。
林莱斯扭头瞥向南兮,或许问她能解答自己的问题。
“西西娅是有什么语言障碍吗?”
“你想多了,她只是跟你不熟悉才这样。”
林莱斯似懂非懂地看着西西娅,本想在西西娅身上套取点关于南兮的选择消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目的没达成,林莱斯带着失落离开。
就在林莱斯离开的那一刻,西西娅走到南兮身边,递给她一块坚硬如石的牌子。
牌子呈方形,表面并不平滑,粗糙的做工,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件手工艺品,且做这件东西的人手法不熟练。
南兮接过牌子,指腹摩擦了下,“你做的?”
“是。”西西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把它扔了。”
不等南兮开口,便匆匆跑出去。
南兮只是浅浅一笑,道出西西娅想听,却又不敢听的二字,“喜欢。”
*
她的四个兽夫同样没闲着,迟曜战场家里两边来回跑,虫族的侵犯近期越来越频繁,有时带着伤回来,伤势没完全恢复,带着伤再次重新返回战场。
祁允作为医师,受伤士兵的治疗自然而然落在了他手上,数以万计的伤者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歇息。
许君一和闻煜川则为他们进行物资上的补足,保证有充足的食物能让他们不饿着上战场。
“虫族的侵犯越来越频繁,再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最新消息,虫族此次的侵犯早有预谋,武器,食物各个方面都做足了准备。”
“看来,他们是想一直跟我们耗下去。”
“耗就耗,谁怕谁啊,持久战,我们不是没打过。”
副舰长重重拍了下桌子,整张为桌子之一震,雄厚的嗓音布满了力量。
“别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迟曜脸上满是忧愁,全然没注意到受伤的手臂正往外渗血,染红了简易包扎的白色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