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我们都继承了游戏存档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章 神父的启示

“刚才讲的还算不赖,感染力很不错,如果你愿意入教我想你一定会是个好神父。”

两个人形深坑旁,神父对林克的行为表示了肯定,眼神中满是赞赏,他真没想到林克能做的这么好。

“实话告诉你,我今早刚听到你广播的时候,生怕你像以前一样。”

林克是真的不理解了,在他们心里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啊?

“神父,你这可是赤裸裸的歧视,红果果的偏见!”林克无奈的挑了挑眉。

见林克一脸的忿忿不平,神父忽然轻笑,袍角被风掀起。

“我偏见?我歧视?你可是小镇上赫赫有名的……怎么说来着?种族骑士!这话居然能从林克你嘴里说出来?上帝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这一天。”

这段日子,林克的地狱笑话让神父疲于周旋:一面要温言安抚恪守教义的老信徒,一面得挤出时间为林克的“出格”祷告赎罪,神父就恨不得把林克吊起来抽。

可神父观察到了,镇民听着广播露出难得的笑意——那些被阴霾笼罩的面容,确实因林克的段子焕出些许生气。

自己或许能安抚人心中的恐惧,让镇居在信仰的支撑下继续前行,而林克却能让短暂遗忘恐惧,这是自己做不到的。

“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甚至都帮你想好了台词”神父清了清嗓子,故意扯高语调,学着林克的腔调十分夸张的念道:

“早上好梦魇镇,昨天的死人乐透最后的结果是满打满算的两个!多亏了没完没了的怪物,弗兰克一家只剩一人逃脱魔掌。

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因为警长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哈哈……”

话音骤停,神父渐渐沉默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没法像林克一样若无其事的讲出这么地狱的笑话,于是只能搓着沾满泥土的手,搓着沾泥的手掌,干笑两声,眉梢眼角尽是无奈的窘迫。

林克望向神父,眼中透着认真“神父你对我的误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在我看来你主持的弥撒能够消解人心中苦楚,我的节目也能让人暂时遗忘自己身处何方。

就好像社区和群居屋的关系,虽然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我们终究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互相帮助,相互依靠。”

警长治下的社区,人们以家庭为单位,独立生存;唐娜的群居屋,用物资共享与情感慰藉搭建起享乐主义乌托邦。

教堂横亘其间,以信仰为纽带,将两方链接起来。

三者交织,才构成小镇的如今的秩序。

博伊德与唐娜,一个守序、一个逐乐,生活方式南辕北辙,却从未真正分道扬镳。

在生存的残酷命题前,他们始终拧成一股绳,为小镇的存续倾注共同的努力。

林克的话如石子入水,在神父心间荡开涟漪,他转过身,指尖轻触胸前十字架,眺向远方好似在回首过去。

“或许你说的对,林克,或许你是对的。”神父的嗓音裹着感慨,心中充满感触。

“你们完事了吗?”

博伊德缓步走近,目光掠过地上的坑洞,强撑着语气开口“看来你们完事了,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林克与神父起身,拍落衣物上的土渣,余光同时扫到博伊德眉间拧结的愁绪,明白他心中很不痛快。

两人同时望向不远处的奇怪建筑,那是由铁片和木板建造的小房间,狭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它静静立在那里,像一道无形枷锁,牢牢镇住小镇每个人的心神。

“博伊德,是你建造了这个恐怖铁盒子,你不能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

此话一出,博伊德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可是神父啊,这种话你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等等,你不是神父吗?你不应该给我谈论真善美,宽恕美德之类的吗?”

“行吧,我这下明白了,这才是你想要的。”神父面色冷凝,毫无妥协,这抹冷漠像火星,“砰”地点燃博伊德的怒火。

他扯着嗓子对神父怒吼道:“嘿!我想要的不是把一个绝望潦倒的人放进TM的那该死的铁皮屋里,然后等到太阳下山被那些狗屎的怪物撕成碎片!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

一旁的铁皮屋裹着阴翳,木板缝隙漏出的幽影,像头沉默的巨兽,投下的阴影爬满地面,连空气都凝着化不开的压抑。

博伊德一脸忿然的看向神父,同时指向铁皮屋,他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怨气了,没有了平常冷静耐心的样子。

“我不想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确实是一个不容易的决定。”

听到神父的话,警长的心里刚好受些,想着这该死的混蛋还算明事理,“但是”就来了。

“but,你在市镇广场建了一个断头台,用来震慑提醒人们克制自己心中的恶念,不要去做出任何伤害彼此的事情,令事情无法挽回。

但人们要是发现你压根没想着用会怎么想?”

这个道理博伊德又怎么会不懂,他喉结剧烈滚动,视线扫过铁皮屋锈迹斑斑的门板,眉头死死拧成疙。

他真的不想把弗兰克再送进铁皮屋里,他已经狠不下心了,这道坎他迈不过去。

博伊德喉结剧烈滚动,眼神发怔——当年亲手杀妻艾比的画面又在眼前闪回,儿子埃利斯至今未消的怨怼,像根刺扎在心底。

“我真不想再做这种决定……”他喃喃着,声音发颤。

卡特里神父叹了口气,上前按住他肩膀安慰着自己的老友“博伊德,你是警长,你肩负着我们所有人的安危,我们相信你信任你,我们不能在做简单的选择了,我们得做正确的决定,你明白的,你很清楚我们应该怎么做。”

苦口婆心的劝解并没有让博伊德好受些,反而令他更加郁闷了,他是来听朋友开导的,而不是再受一遍气。

这话却像火星落进火药桶。博伊德猛地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法克!你算哪门子牧师?简直是最差劲的那个!”说罢转身大步离去,脚步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一旁目睹全程的林克,望着博伊德逐渐缩小的背影,喉间溢出声叹息,几片残叶坠落在铁皮屋旁,仿佛连空气都裹着化不开的压抑。

“我觉着吧,挖两个洞就够了,如果要再挖一个好像没有那个必要。”林克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神父垂眸凝视脚下新翻的人形坑洞,湿润的泥土泛着死寂,他的心中五味杂陈,胸腔中满是化不开的痛苦。

博伊德心里不舒服,难道他就能心安理得了?博伊德逃不掉,他也逃不掉。

“我们必须这么做林克,我们没得选……”

他哑着嗓子开口,目光投向天际翻涌的阴云——那些堆叠的云层仿佛将人心的恐惧具象化,沉甸甸压下来,连呼吸都浸着压抑的窒息感。

神父踉跄着靠上树桩,粗糙的树皮硌进后背,他感到累了。

“来小镇那天,是我头回碰酒。”

他望着远方,喉结滚动“握着酒瓶坐在车上,碾过桥面时,辛辣的酒水灌进喉咙,我真的被呛的很难受,我果然还是体会不到酒的乐趣。”

想到过去,卡特里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

“我最后还是没忍住吐了,我靠在桥边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那晚的风太凉了,令我脊背发冷,看着天上的月亮,我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林克耐心的倾听卡特里的话,可谁知,神父话锋一转言语中透露着狂热。

“可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主的启示,主让我向前走、一直走、不停的走,于是我坐上了汽车不停的向前看,两个小时后,我出现在了这里。”

林克诧异的转过头,怀疑神父是不是那天喝醉了,却没想到正对上神父的双眼,看见他眼底的狂热。

一瞬间,林克打消了自己的想法,难不成……这都是真的?

神父没有继续停下讲述,言语中逐渐狂热“而你来的那一天,我第二次听到了主的启示,主告诉我,你是我们的救赎,我们唯一的机会。”

这话落下瞬间,一阵恶寒窜上林克脊梁,熟悉的既视感如潮水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