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仁宗还是不错的，有海量
颠簸了几个月之后，林羽和王弗来到了汴京。
此时，苏辙已经外派为官，苏洵则返回了眉山老家，与程氏团聚。
林羽遵循传统礼制，首先拜访了恩师欧阳修。
听闻林羽到访，欧阳修赶忙从书房迎出。
“子瞻，你可算来了，老夫盼你许久。”
看见林羽身旁站着一妙龄女子，欧阳修当下就明白了。
“这是苏夫人吧。”
王弗微微欠身，轻声行礼：“欧阳公，万福。”
“学生林~，子瞻，拜见欧阳公！”林羽弯腰90度，给欧阳修行了一个长揖大礼。
好在嘴巴够快，要是报错了名字，那就尴尬了。
“不必多礼，快进来。”欧阳修满脸笑意，引着他们往厅中走去。
待三人落座，欧阳修的目光便落在林羽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惊喜：“子瞻啊，老夫在阅卷之时，以为你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是学生子固（曾巩）所做，为了避嫌，将其定为第二，哪曾想，竟然是你这个后起之秀所作，实在是令老夫大为意外，惊喜不已啊！”
林羽听闻，恭敬回道：“欧阳公谬赞了，学生的文章，能得到您的青睐，实乃三生有幸。倒是子固，之前因为家道中落，错过了3次科考，此次得以顺利登科，学生也为他感到高兴。”
欧阳修闻言，大为惊讶。
“你认得子固？”
“虽未曾谋面，但早有耳闻。”
林羽怎么可能不知道曾巩，身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文章“皆因事而发”，对国计民生发表过诸多独特见解。
要是放在21世纪，曾巩就是搞一线调研的中坚力量，更是写犀利时评的一把好手。
“哦，原来如此。”欧阳修虽心有疑惑，但也并未在意。
随后又转头看向王弗，温和问道：“苏夫人一路舟车劳顿，可还适应这汴京的生活？”
王弗微微欠身，轻声答道：“多谢欧阳公关心，汴京繁华，令人心生向往。一路虽有些辛苦，但能与夫君相伴，倒也觉得有趣。”
欧阳修微笑着点头，“夫妻和睦，乃人生一大幸事。你二人如此恩爱，实乃佳话。”
停顿片刻，欧阳修又语重心长地对林羽说道：“你此次不告而别，皇上原本颇为不悦，但是听说你是回乡救母，这才稍微息怒，你此次回京，要尽快面见皇上。”
“学生已经准备好了，还烦请欧阳公帮忙通报一声。”
“好、甚好！”
——
离开欧阳府后，林羽牵着王弗的手，漫步在汴京的街头。
“夫君，你说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面对未来的生活，王弗有些紧张和不安。
听说苏辙被发派到了很远的地方当官，要是林羽也同样被发派到远方……
王弗不敢多想。
“唉，这个你就不用多想了，这宋仁宗可是个爱才之人，”林羽随口说道。
“什么，仁宗？”王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林羽赶忙改口：“嗯，就是皇上，皇上出了名的爱才，肯定不会委屈我的。”
这仁宗可是赵祯的谥号，林羽如此口无遮拦，要是被人告发，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用的。
从古至今，祸从口出的教训比比皆是，嵇康之死如此，杨修之死也是如此。
林羽左右察看，见没引起他人的注意，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三日后，林羽收到了宋仁宗的传召。
皇宫内，朱红色的宫墙高大巍峨，墙头琉璃瓦泛着金色的光泽。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但是这一次，林羽是要单独跟宋仁宗直接对话的，说不紧张是假的。
在穿越前，林羽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最大领导，就是县长了。
一国的元首，那是只能在电视里看看的，现如今，林羽就要直接跟一国之君见面拉家常了。
想想就刺激！
在太监的引领下，林羽来到了勤政殿。
一进门，林羽就看见宋仁宗端坐在龙椅上。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羽学着之前电视剧里的桥段，照葫芦画瓢。
“起来吧。”宋仁宗扬了扬手。
林羽也不客气，直接站了起来，还大胆地抬头直视宋仁宗。
知道宋仁宗宽宏大量，林羽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你此次未经允准便匆匆回乡，可知此举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少议论？”宋仁宗一脸严肃地说道。
“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在职场上混迹了多年，林羽知道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领导永远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认错态度越好，责罚就越轻。
宋仁宗微微点头：“后朕听欧阳卿解释，你是回乡救母，虽然有错，但是情有可原，孝心可嘉。”
停顿片刻，宋仁宗缓缓说道：“朕一向敬重孝子，此事便不再追究。”
“皇上圣恩浩荡，微臣感激不尽。”林羽又一次跪地谢恩，把戏给做足了。
见林羽如此识大体，宋仁宗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朕观你文章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又有如此孝心，实乃我大宋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到这里，林羽已经知道，宋仁宗是要给自己封赐官职了。
电视剧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思索片刻后，宋仁宗说道：“秘书省正缺一人整理校勘书籍。你饱读诗书，想必能胜任。可愿担此重任？”
“不是吧，又是弄材料的？”
林羽第一反应就是想摇头，可是皇上金口已开，哪怕再不愿意，也不能当面驳了宋仁宗的面子。
“承蒙皇上信任，微臣愿意。”
“好，既如此，朕便正式任命你为秘书省校书郎。望你到任后，恪守职责，不可懈怠。”
从皇宫出来，林羽面无表情，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官职，对林羽而言，却如同鸡肋般无趣。
一直以来，林羽期盼的是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潇洒。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迈。
林羽最不喜欢的，是在大领导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哪怕这个大领导是宋仁宗，也是一样。
还没回到家，林羽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故意得罪皇上，争取早日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