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3章 铁钎和项链(求月票)
“爹!”
“师傅!”*2
向灵和定安,铁头见状无不大惊,纷纷上前去扶他。
眼看向且正痛得面色惨白,铁头连忙帮他揉肩捏腿,这才缓过来。
定安看着铁钎落在地上,生出黝黑的光芒,望之极为诡异,便深吸一口气,当场弯下腰去,便要拾起。
可哪知入手极为沉重,他不由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通红:“喝呀!”体内血刀经混合神照经的内力迸发,当即将铁钎提了起来。
定安看着任韶扬,一脸惊讶:“瘸子,这烧火棍咋这么重了?”说着,在向且正的示意下,一把插在地砖上。
只听嗤的一声,仿佛热刀刺入黄油,顺畅无比地插入了里面。
任韶扬道:“从昨天开始就慢慢变重了,我也没法插在腰带上,否则裤子就要掉了。”
向且正休息一会儿,连忙起身去看那铁钎,良久之后,方才吐了口气,摇头感叹:“果真是梅山铁精,没想到外面竟然还包裹了层星陨寒铁!”
任韶扬一愣,他抬头望着向且正,认真问道:“向师傅,您还真认识?”
“先前在练锋号老夫就认出来了,只不过着急逃命,无法确定。如今再瞧,却是没有打眼。”
“哦?”任韶扬道,“向师傅,好见识啊。”
向且正失笑道:“任大侠有所不知,并非向某眼力好。而是当年祖上曾拜入‘江南铸造’欧阳南门下,欧阳祖师以神锤‘雷泽刑天’加以‘洪武天炉’锤炼梅山铁精而成一口神剑。”
任韶扬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祖上在哪学艺?
欧阳南!
红袖突然问道:“向师傅,那口剑叫什么?”
向且正紧紧盯着任韶扬手中的铁钎,在众人紧紧屏住的呼吸中,一字一顿道:“神剑擒龙!”
“神剑擒龙?”
众人皆念叨着这个名字,纷纷将目光投向任韶扬从地上拔出的铁钎。
别人拿着皆是用尽全力,可在他手上,却是如同提着根稻草一般。
好大的力气!
“不错!”向且正一脸唏嘘,说道:“当年欧阳祖师开炉,那‘洪武天炉’殊为神异,专损神兵利刃,却又另赐妙法,可是为祖师家惹来大祸。”
“就在这时候,来了位通天彻地的人物。”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忙问道:“来的是何人?”
“昆仑掌门,‘剑神’卓凌昭!”
“嚯~!”铁头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好狂的外号啊!”
“不狂,不狂。”向且正笑道,“那卓凌昭乃是武林四大宗师之一,一身剑术,足可称得上‘神剑如我,吾即剑神’。”
众人听到他的话,无不目眩神迷,尽皆畅想当年先人之煊赫。
任韶扬面无表情,只是喝茶,可内心却有如惊雷:“我滴神啊!刚学会‘昆仑十三剑’,就在向家庄内知道了当年隐秘,甚至向家还继承‘洪武天炉’?这都是巧合?”
向且正继续道:“那剑神带来了梅山铁精,借天雷之力去除外壳,祖师爷捶打,剑神亲自下场拉扯风箱,如此多时,天炉竟然碎了......”
“碎啦?!”
众人听到这里,俱都瞠目结舌,齐声惊呼。
“对,就是碎了。”向且正苦笑道,“天炉神物自有灵显,锻成神剑,便自行爆裂开来。”
向灵问道:“爹爹,庄子里的不是原本的天炉,是假的咯?”
向且正哈哈大笑,说道:“瞎说什么!虽非原版,却也是碎片重铸!原本的天炉高达十来丈,比荆州城头都高,如今只剩丈许来高,谓之‘洪武小神炉’。”
定安奇道:“师父,就在那房子里吗?”说着,直向东面炊烟处。
“没错!”向且正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后来,后来神剑擒龙出世,卓凌昭持此兵刃纵横无敌......”
说到这里,小叫花又打断了,她一脸认真地问:“向师傅,卓凌昭一直拿着神剑擒龙吗?”
“当然不是!”向且正看了看她,回答道,“他得罪了权臣江充,被围攻至死,神剑擒龙也被扔进山谷......”说到这里,他无尽的唏嘘。
众人听了也是俱都沉默下来。
向且正这时看向任韶扬:“老夫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看到神剑擒龙!”
他神色昂扬起来。
“只是如今擒龙被困囹圄,星陨寒铁至坚至硬,非洪武小神炉不可融化,岂非老天所钟,让任大侠来咱向家庄,使得神剑重见天日?”
任韶扬双目发亮:“向师傅,您有法子破开这铁钎外壳?”
“自然!”向且正意气风发,“神剑有灵,自然寻求锻造之物帮助,这样~!”
他指了指铁头:“铁头,待你大婚之时,咱们重开洪武小神炉,为神剑开封!”他说着,满脸的慈爱,“也算是为你打响名头了。”
铁头一听,心知这是师父要定下自己接班人的信号,当即笑道:“多谢师父!”
笑声憨憨的,和定安如出一辙。
向灵嗔怪道:“还叫师父?”
铁头挠了挠头,有些试探道:“爹......”
向且正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定安:“定安,你虽然少了一臂,可功力深厚,到时也来帮我吧。”
定安点点头:“好的。”
向且正笑着看向所有人:“各位,三日后小女与小徒大婚,也是小神炉为神剑开封之日,大家且好好休息,静待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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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小叫花还在懒床。
“中!”
任韶扬喝了声,一拳缓出,击向定安右肋。
定安少了右臂,半个身子防范无力,如今被攻击右肋,可谓是攻敌虚弱,让他难受无比。
只是定安并不慌乱,短刀在手,火劲流转之下,灵动如蛇,刷地缠向任韶扬的手腕。
任韶扬嘿嘿一笑,手腕一抖,由拳变指,指劲颤抖如花,分刺数处,恍若飞瀑溅浪,妙不可言。
定安陡觉眼前指影如梦似幻,气劲磅礴,势如天倾山移,正面相对,呼吸不畅,慌忙翻手格挡。
当当当当当~!
指、刀相接,狂风大作。
定安翻身落后,脸色一时变得通红,显是运功所致。只听他动容问道:“瘸子,你这,这是剑法啊?”
“是啊,昆仑正统剑法呢。”任韶扬骄傲回答。
“你咋学会的?”定安直愣愣问道。
任韶扬嘿然道:“昨日听闻‘剑神’事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是晚上卓师入梦教我的嘛。”
定安啐了一口:“呸,你当你是娼寮头牌啊?还夜里入梦,你看我信不信?”
任韶扬骈指摆了个架势,朗声道:“试试啊,刚才我用的是‘剑豹’,接下来你试试‘剑浪’!”
交谈中,场上二人以快打快,已经拆了几十招。
期间任韶扬收敛神力,只用五分气力对敌,着重磨炼新学的剑法。
定安则越打越心惊。
韶扬虽是空手对战自己的短刀。
可他使用的剑法或霸道、或繁复、或狠辣、或诡谲、或清淡无影、或飞瀑倒悬,短短时间竟然连用十余种剑法。
更让他吃惊地是,任韶扬每每更换剑法之时,劲力也可随意而变,甚至一息之间,连换数种,完全不惧脉的损耗。
定安甚至还有种错觉,韶扬出手愈发有曹少钦的影子,简洁无比,却又直杀核心。
此番放对,虽说任韶扬只用五分力,但手挥目送之间,杀伤力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不打了,不打了!”
定安将短刀收回手臂刀鞘,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死瘸子,你真跟程咬金似的,梦中得神仙传法,学会了昆仑剑法?”
“我说了,你不信啊。”任泼皮摇头晃脑。
定安道:“你换剑法的时候,咋能随意变劲力,还不怕经脉受损?”
任韶扬拔了根草叼在嘴里,一脸的笑意:“这呀,就是我悟出的‘舍心式’神通。以中丹田奇力护住经脉,身随心动,变换劲力就可无惧损伤,快无可快了。”
“嚯~!”定安瞪大眼睛,“听不懂,但还是觉得厉害!”
任韶扬哈哈一笑,上前伸出手。
定安也是一笑,撑地而起,就要搭上手。
可就在这时,他眉毛一挑,觉出有什么东西硌了下。
定安歪了歪头,然后俯身拾起一物。
任韶扬见状,也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个吊坠。
金丝线揉成,坠身是两个五楞黑铁,上面刻着几个小字。
“咦,这是什么?”定安有些奇怪。
任韶扬觉着有些眼熟,却又忘了在哪见过,于是随意道:“可能是庄子里的铁匠落下的吧,等会儿找铁头问问。”
“好吧。”定安点点头,反手将吊坠塞入怀里,和韶扬一起回厢房了。
与此同时,荆州城外的去往浙江的官道上,一个胖大的汉子领着个更胖大的憨痴小子正在赶路。
就在这时,只听“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三名负剑骑士与他们擦肩而过。
胖大汉子瞧着了,皱了皱眉:“官靴?”说着,好似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走得早。”
说罢,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爹,爹,等等我~!”
身后那个更胖的傻小子一脸憨笑地跟着,边走边念叨着:“天上浮云三里长,怒啸雷声五山江,心存佛念通四海,法力无边八方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