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为什么会躺在她的腿上？
天逐渐亮了。
陈耀躺在‘营地’里，用软布铺的床上。
“……”
白夜汐从说完不想被拯救的话之后，倒也没离开。又拿出祖传内裤，清水侵湿后给陈耀擦拭身体。
“白妹妹，平时用这个……给陈先生擦身体吗？”
边上的安小姐，看的眼皮子直跳。
“……嗯。”
擦到陈耀胳膊有些许石子绷的伤口，她的动作又变的很小心翼翼。
“……”
陈耀很想说，自己还没死。就只是疲累而已。
【人物：白夜汐】
【好感度：98】
【描述：对你有极高的信任与依赖感。请注意，目标正在畸变进化，进食I级以上精纯异兽血肉可修正畸变。目前修正进度（14.22%）】
但她这种好感度，再加上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
“安小姐，能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外边的异兽肉吗？”
陈耀才刚开口，就明显感觉擦拭他胳膊的软布顿了下。
“异兽……啊，明白了。我会尽可能处理出能用的部分。”
安小姐似乎明白陈耀的意图，立马出去了。
现在，就只剩下白夜汐和陈耀。
“别管了，都是些小伤。”
陈耀厚着脸皮，将后脑勺移动到少女柔软的大腿上。比起衣服叠起来做的枕头，舒服多了。
“……”
白夜汐也没反抗，因为有硕大的罪恶挡住，也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这是突发情况。如果不是能见度的原因，会很轻松解决的。”
陈耀也没说谎。就从最后干掉那东西的情况来讲，要是能见度良好，直接选连发一次就能秒。
“……”
缄默稍许，白夜汐开口了，“您，看得到吧？”
“什么？”
“肚子，大腿。胸口，胳膊……哪里都有的鳞片。越来越多的鳞片。”
“……”
看得到。虽说词条框有进度条，但白夜汐的身体确实在往相反的方向变化。
“您看到，我无意识渴求异兽的血和肉，所以就选择提供给我。您真的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吗？”
“……”
想说，确信能治好她。
但陈耀真有这种把握？
现实里的霜骸女王，也许跟她一点关系没有。不能因为知道现实里的她是正常的，就笃定她一定是正常的。
词条框也没说过，进度条走完后，她会恢复。也许，是被鳞片完全覆盖的异形呢？
甚至，任务完成的条件只是到瘴气林的对面，离开属于第十一区的范围。跟要不要治好她没一点关系。
“……”
她的大腿又在轻扭。身体的症状吗？
“看吧。我就是这样……贴近您，会因为身体的渴求需要变得奇怪，不管您到底是什么状态。疲累还是痛苦。”
“睡着，又会无意识的需要异兽的血肉。”
她似乎咬紧牙关，在忍耐。有些许冰凉的事物落在陈耀脖颈，胳膊。
“我不需要拯救。您做的已经够多了。那位安小姐……不是很好吗？也很漂亮。比我漂亮。而且……不会添麻烦。”
“我不会吃的。再也不会吃了。如果需要吃那种肉，我宁愿被丢掉，自生自灭。”
“……”
沉默稍许，陈耀重新开口，“症状开始了吗？”
“现在可以忍耐，忍不住……我也可以自己解决。”
“怎么解决？”
“在您旁边，用您的衣服就可以缓解。”
“……”
还有这种办法？
陈耀累了。阖上眼，也不再思考。还是要让她吃异兽的血肉。虽然游戏没有明确指出白夜汐一定能恢复，但有说畸变之类的……至少让她吃，肯定是走上正路。
至于怎么让变得强硬的她，再温顺。
其实如果不谈心，很简单。等她变得无意识索取就行了。
谈心吗？
自己哪知道睡个觉起来，就得打boss？还得被她看见虚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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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很安静。
白夜汐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感受到陈耀拍打在她肚子的呼吸。
越来越难过。
植物人这种词语，我只在电视或者书上看过。但雾里的东西来，我却真真切切感受过一回。
从无意识中苏醒。却完全无法掌控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他出去。
我不是好人。
当时，我想的很简单……为什么要救别人呢？放弃就好。
可事实上也很简单，他不会那样做。会去面对那种恐怖的东西。
等我终于恢复时，外面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而他则成了幸存的人，口中的‘救星’。所有人都把他当做能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可凭什么？
他没有那种义务。没义务为陌生人冒险，更没义务……因为我，去猎杀那种东西。
“喂，陈先生还没醒吗？”
“对啊，好歹让我们看一眼！”
“至少让陈先生告诉我们，该做什么吧？”
“……”
外面非常吵。
一开始，遇到这些陌生人，我很害怕。担心身体的异常被发现，也担心说错话。
可现在，我只是讨厌。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把已经很累，睡着的他放置到堆叠起的衣服上。
“你们要害怕就自己走。陈先生灵能使用过度的样子，你们看不到？刚才还求着想活命，现在就这样？”
安小姐，果然更适合他吧。
比我更有主见。
“白小姐，陈先生怎么样了？”
“真的，给个准信儿吧！真不知道怎么办……”
“……”
我刚一出门，他们瞬间眼神发亮，都用期许的视线看向我。
没人为他着想。
都是，想活下去，想利用他。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白天离他太近，说不定就会产生身体的需求，睡着了，又会攻击他。我比他们还恶心吧？
我无权替他决定任何事。
但……
“你们，再吵的话。都滚。”
这样的话，我也能说出口。
我看到，他们都愣住，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白妹妹气势也不弱嘛。”
边上的安小姐冲我露出微笑。她正在处理异兽的肉。剥开坚硬的壳，从里面掏出还算有弹性的肉。
她用的是冰刀。也是冰灵能。和我一样。
有种莫名的想法。
这会不会就是命运？刚好，要她来代替我。
“您能进来吗？我有话想和您说。”
“我？当然可以。”
安小姐顿了下，随我进入营地。
“真羡慕啊，白妹妹有这种好男人。”
“……不是的。”
“嗯？现在还要说不是恋人吗？之前看到陈先生，急的都哭了吧？”
“……那种事，没有意义。”
“呃，那……要找我说什么？”
也许是觉察到我有点不正常，安小姐变得有些拘谨。
“……”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白妹妹？”
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她不会逃避。和我完全不同。即便被我这么无礼的盯着看。
“您……喜欢他吗？”
“……”
安小姐顿了下，连忙摆手，“我真没和陈先生发生什么。”
“……摸了胸部。”
“抱歉。”
她有些尴尬。可能没想到那时候我一直在偷窥吧。
“如果，不喜欢的话，不会愿意被人碰吧？”
“我只是为了利益。”
“除去利益以外呢？”
“……”
似乎被我过于直接的问话，弄的脸色很僵硬。
“哈。”
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好吧，我是有点心动。算下来我可是被他救了两回，虽然长的不帅，但实力很强，人品也不错。”
“我觉得很帅。”
“啊？可能好好整理一下形象算的上小帅。但帅哥肯定谈不上。不不不，这个怎样都好啦……所以，白妹妹想说什么？要因为我擅自对陈先生有好感，讨厌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他，喜欢胸部。”
“慢着，上面聊的内容难道不是我对陈先生有没有好感吗？为什么会扯到胸部？”
“……还有，皮鼓和大腿。有洞洞的袜子。”
我没理会安小姐的反应，把记忆中他喜欢的，全都说了。
“好了，我已经懂了。也就是说，陈先生不但是足控，还是巨*控，对你做过很多涩情的事，你正打算教会我。你想……把陈先生交给我。”
“嗯。”
她能这么简单的明白，太好了。
“但有没有可能，早在你打算让之前，我就已经试图抢过了？然后，已经失败了。”
“我会走的。”
“去哪？”
“哪儿都可以。”
“陈先生醒过来，没看到你，我会被责问的吧？”
“等到他醒过来，我再走。”
“为什么非得把那么喜欢的人，让给我？”
“我那种……不是喜欢。”
“你要是真这样想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吃掉。我看得出来……他对女人的经验很少，或许就只有你也说不定。”
“……”
我没再说话，这样就行。等他醒过来，我会亲口说的。不会和以前一样犹豫，也不会因为他做任何事动摇。
挺好的。
他可以拥有正常的恋人，不必再去冒任何险。而我，也可以走向本来的命运。
“水……”
听到他无意识的呢喃，不知道刚才那些话他有没有听到。我下意识想去拿塑料瓶，但安小姐已经抢先一步。
把他的脑袋，亲昵的扶在大腿上躺着。拧开瓶盖递在他嘴边。
“咕噜咕噜。”
“？！”
安小姐的胸部被摸了。我知道，那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习惯了……膝枕的时候，对我做那种事。
“还怪害羞的。但就是这样，你真打算让，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抢走。”
“即便到这种程度，你还是一样的想法吗？”
“……”
我的胸口发闷，但只是瞬间，“嗯。”
没有他的话，我又会回到以前那种全身发冷的局面。能忍多久呢？还是，在变成无意识的怪物被什么异兽吃掉之前，先自我了结更好？
“我……为什么会躺在……安小姐大腿上？”
喝完水，他好像醒了。困惑的看向我。
“白夜汐？”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也不敢多看他躺在安小姐大腿上，同样惬意的姿态。害怕，会不自觉说后悔了。请当刚才的没说过。
“哈……”
“陈先生，您中毒了？”
“……”
本来打算忍着情绪逃离的我，听到安小姐焦急的声音，又本能的回头。
就看到他，有些痛苦的看着我。嘴唇，有些许发紫。
才晃晃悠悠站起来，又瞬间倒在安小姐胸口。那种虚弱到极致的模样。
我只想着立马逃走。居然，一点没发现他正在经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