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声枪响
郭敬鸣此刻人都是懵的。
他表面不露声色，实则内心开始翻腾。
他怎么都没想到，秦修竟然要玩这么大。
简直是在拿他今后的星路来下注！
假如真的被贴上F级导师标签，到那时还怎么见人？
别说其他综艺节目，等到他下一部《爵计》开拍时，演员会怎么看他？
制片人会怎么看他？
最关键的是，F级导师，他今后还怎么拉来金主的投资？
他如果真成了F级导师，那么是要留下污点的。
现在的资本相信流量，到那时只会纷纷弃他而去。
在全国观众面前都将抬不起头。
然而刚才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反悔，未战先降，不是更丢脸？
更要被热搜铺天盖地地谩骂与嘲讽。
跪着死，比站着死还好丢脸。
他知道秦修演技非常好，但打戏绝对不是七天内就能学得会的。
想要拿前三，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好，我接了。”郭敬鸣权衡利弊，仍不相信秦修的表现会进入前三。
全场再次躁动起来。
“有好戏看喽！”
“哈哈，F级导师，还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如果郭敬鸣真输了……”
“我还真想看看那时郭敬鸣的表情是什么样！”
……
导师席上。
刘亦霏轻叹口气，担心起来。“若未进前三，即便是S级也得退赛。”
“这赌注未免太大。”
“秦修，你定能赢的，对吧？”
杨蜜敛去笑意。
她心知肚明，自己力捧的人，是热芭。
先前对秦修未加褒奖，皆因他是潜在竞争对手。
此刻凝视秦修的目光却添了三分激赏。
在娱乐圈浸淫日久，棱角渐被磨平。
某些方面，倒该向秦修学学。
此时星二代们聚成一团，尽显幸灾乐祸。
实时票数赫然在目：
“前三票数断层领先。”
“第四名已被远远甩开。”
“秦修想进前三，痴人说梦。”
选手们窃窃私语，设想若是自己——
莫说与导师对赌，连对话都战战兢兢。
“太勇了，换我宁死不敢。”
陈锵始终沉默。今日震撼太过强烈。
平心而论，他竟生出几分钦佩。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说，张玥下一期自然会口碑下降，名落孙山。
本可坐视张玥口碑崩塌，偏要为了一个姑娘挺身而出引火上身。
“秦修这个人，正的发邪！”
“是热血上头，还是真有底气？”
白露止住抽泣，满心愧疚：
“会不会都是因为我……”
A级演员陈都翎在一旁耐心呵护着安慰，而当她看向秦修时，目光从之前的清冷，带了些需温度。
陈都翎向来不喜走后门的内定选手。
秦修背景流传甚广，陈都翎自然不想与之亲近。
可却没想到，反而是背景最大的秦修，第一个站了出来对抗内幕。
“或许，秦修真没印象中那般不堪。”
另一边，热芭则担心秦修现在真的会走。
两个人连招呼还没打过，如果他走了，恐怕整个节目也将失去很多关注和乐趣。
秦澜亦暗叹：“有时候，娱乐圈正需要这样敢说真话的人。”
此时此刻，全场观众都在等待着秦修的表演。
由于现场观众并没有看过《白夜追凶》，所以他们算是第一次看到秦修的表演。
秦修出了演播厅，来到早就等候多时的天台现场。
节目开始。
现场所有人屏息凝神，观看着大屏幕巨幕中的实时播放。
前情提要也播放出来。
【在电影《新警察故事》中，长期遭受总警司父亲暴力打骂，逐渐使阿祖性格变得扭曲。他心里逐渐扭曲……】
正片开始。
天台。
秦修扮演的阿祖正将地面的王赫戏五花大绑。
王赫戏一脸不服，眼神盯着远处，拿着手枪走得越来越斤的成龍。
成龍的扮演者是由一位长得跟成龍差不多的特型演员来担任的。
形象上来看跟成龍别无二致。
秦修见成龍越来越近，一脚将王赫戏从天台上踢了下去。
王赫戏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演播厅。
热芭瞳孔地震，看愣了。
“这次怎么看，都分明是实景拍摄！”
秦修带着面具，嚣张看着来人，“别动，放下枪。”
随后指了指脚下。
原来绑着王赫戏的绳子，正被秦修踩在脚下。
但凡秦修一抬脚，王赫戏将彻底掉落下去。
白露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痴痴看着屏幕，“一切都太真实了。”
画面里，成龍慌忙把枪放下。
“阿祖，收手吧，外面全是警察。”
秦修摘下面具纵声狂笑：“我不怕啊。”
“如果要死，也有两个臭当差的陪我。”
说罢，秦修张狂的将面具丢出，抛落的弧线划破长空。
成龍呼吸急促，直指要害。
“阿祖，你恨的不是警察，而是你父亲！你恨你自己！”
秦修瞳孔骤缩，眉心拧死大喊道：“你闭嘴！”
成龍继续劝阻道：“你朋友已经死了，不应该再有人死了，包括你自己，游戏结束了，玩完了。”
秦修动作幅度增大，秦修脖颈青筋暴起，眼眶赤红如困兽。
脸上皮笑肉不笑，急到眼眶猩红。
“我不会输！我从来都不会输！”
“我要玩最后一局！”声线癫狂到颤抖。
说着秦修故意松脚，王赫戏嗷嗷叫着又下降几米。
“玩！我跟你玩！”成龍紧张急了，连忙答应。
秦修不服，“跟上次一样，比组枪速度！”
成龍见状只好答应下来。
紧接着，两人开始在现场拆枪、组枪。
秦修又恢复了往日嚣张的神色。
然而这次紧张地轮到他了。
秦修紧盯对手动作，冷汗沁额。
结果到最后——
他慢了一秒。
而这一秒，足足让他被成龍拿着组好的枪，对准了额头。
此时整个天台上面，直升机轰鸣。
“阿祖，投降吧。”成龍好言相劝。
现场不少警察拍马赶到。秦修的父亲也在这时怒气冲冲隔很远大喊着，暴喝炸响：
“阿祖！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个混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秦修PTSD一般看着父亲。
——“叫我如何下台！”
父亲的声音还在天台回荡。
秦修愣住了，大脑仿佛出神了几秒。
——“把枪放下，混蛋！”
从小到大，被父亲殴打、折磨的回忆，忽然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秦修下巴微微开始打颤。
他双眼充满血丝，眼中含着泪花，指尖微颤，悄然卸去弹匣中的子弹。
随后平静地再次将空弹夹装进了枪中。
在成龍不解地眼神中，秦修笑了。
这一次，是释怀的笑。
秦修缓缓举起空枪，枪口对准了成龍。
成龍忽然明白了什么，赶忙举手。
“不！”
然而为时已晚，现场的警察看到秦修要攻击他人，果断开枪。
砰！
一枪命中！
秦修一个踉跄，摔倒在栏杆处，笑泪交织。
三声枪响，血色绽放。
他踉跄倚栏，似笑似哭。
解脱的快意与宿命的不甘在泪水中沉浮。
那眼中仿佛在说——
“为什么我得不到爱！”
“为什么我从未被爱！”
秦修眼泪肆意地流，他强着自己再次起身，抬起枪口。
砰！
砰！
砰！
三声枪响，血色绽放。
成龍“他没有子弹”的呼喊，埋没在夺命的枪声中。
……
……
落幕，黑屏。
全场死寂。
随机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演技，好强！”
何老师也不禁动容，眼眶红着走上台。
“下面有请现场1500位观众，开始投票。”
此刻，全场屏息。
刘亦菲痴痴注视着秦修，内心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