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官场既战场
童虎看着高俅的表演,捉摸着高俅走后,他去和五哥描述一番高俅的忠贞,一定让五哥笑掉大牙!
童虎在枢密院看着高俅表演的时候。
姜默也在青龙堂内,已经讲述了他对西夏之战,辽国之战的看法。
在座的指挥使,军虞侯,显得十分振奋。
如果真如姜默所言,对西夏与辽国施展驱狼逐虎之计,荡平西夏欲辽国,指日可待!
姚麟对姜默的构想,也是颇为满意!
姜默献策,驱狼逐虎,这道计策看似凶险,实则若是成功,必然重创西夏与辽国。
姚麟感觉疲倦,昨日饮酒,今日清晨有颇为疲倦。
“今天的军政便到这里吧,老夫也得休息一番了。”
“姚指挥使珍重身体!”
在座的副指挥使,虞候,以及十三镇龙卫指挥使先后离开了青龙堂,姚麟本欲喊住姜默,私下里聊一聊朝堂之事。
不过实在倦乏了。
众人离开之后,姚麟回到卧室休息,此时的姚麟,心情大好,同昨天的玉石俱焚,已经判若两人。
姜默同其他的指挥使告辞之后,返回了龙卫营。
此时,已是晌午,龙卫营内的禁军兄弟们,正在大快朵颐。
姜默回来的时候,赫然见到徐宁和呼延庆在客房里,吃得正香。
他们见到姜默回来,惊喜道:“五哥回来得好快啊,我们这才刚刚吃上……”
龙卫禁军侍卫,又端上来一盆菜,肉,炊饼,粟米粥,异常丰盛。
不等姜默大口吃饭。
禁营外面,又响起了战马嘶鸣声。
听到这声战马嘶鸣,便知道童虎到了,这嘶风之声,乃是童虎坐骑嘶风兽独有的马鸣之声。
声如雷动,嘶风怒啸!
童虎大步流星跨进龙卫营,嘶风兽的蹄声还在营外回荡,他那丈八蛇矛斜扛肩头,盔甲上沾着些许尘土,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姜默正端起一碗粟米粥,瞧见童虎这副神气,挑了挑眉,放下碗筷,笑道:“哟,虎弟这满脸春风,怕是又瞧见了什么好戏?”
徐宁和呼延庆也停下筷子,纷纷侧目。
童虎哈哈一笑,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姜默身旁的长凳上,顺手抓过一碗炖得酥烂的羊肉,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淌下。
他也不擦,嚼得满嘴生香,含糊道:“五哥,你是没瞧见高俅那老贼在枢密院那副德行!啧啧,简直笑死个人!”
他咽下肉块,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着戏谑:“那老东西,平日里趾高气扬,恨不得把自个儿当玉皇大帝,今天在义父面前,嘿,活像只夹了尾巴的狗!”
屋内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呼延庆拍着桌子,乐得前仰后合:“夹尾巴的狗?哈哈,童将军,这比喻绝了!快说说,那老贼到底怎么个狼狈法?”
徐宁也推开面前的炊饼,饶有兴致地盯着童虎,等着下文。
童虎也不推辞,抓起一坛酒,咕咚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眉飞色舞地开讲:“五哥,兄弟们,你们听好了!今儿我在枢密院,远远瞧着高俅那老贼进了殿,起初还装得人模狗样,腰杆挺得笔直,嘴里尽是些‘忠君卫国’的屁话。可义父一开口,嘿,那脸色变得比翻书的还快!”
他学着高俅的腔调,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童相明鉴,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啧,话是这么说,可那腿肚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没跪下去!”
姜默闻言,嘴角上扬,眼中却闪过冷光。
他不动声色地夹了块菜,慢条斯理地嚼着,示意童虎继续。
童虎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比划着:“最逗的是,他还想挤出几滴眼泪,装那忠臣受屈的模样。结果呢?
眼角干得跟大漠似的,硬是挤不出来!义父冷笑一声,甩了句‘太尉好自为之’,他立马就慌了,脚步一乱,差点撞翻了殿里的屏风!
你们没见那随从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我躲在外面,差点没笑出声!”
屋内笑声更盛,呼延庆笑得拍大腿,徐宁也忍不住摇头。
“这老贼,平日里作威作福,到了关键时候,骨头软得跟面团似的!”
童虎得意地点点头,又抓起一块炊饼,撕咬得嘎吱作响,边吃边道:“可不是!他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跳梁小丑,还忠君卫国?呸!五哥,你说这老贼是不是活该?”
姜默轻笑一声,目光却沉了下来,低声道:“高俅这人,嘴上忠义,心里龌龊,狼狈是狼狈了,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会狗急跳墙。”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童虎,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虎弟,你在枢密院可有瞧出童贯的打算?他是真要压高俅,还是另有图谋?”
童虎一愣,嚼饼的动作慢了下来,皱眉道:“五哥,你这么一说……义父今儿确实有点怪。他敲打高俅是真,可话里话外,总留几分余地,像是故意让高俅喘口气。”
“我瞧着,他怕是想借高俅的手,办点别的事。”
他挠了挠头,嘟囔道:“可到底是啥,我这脑子也猜不透。”
姜默点点头,没再追问,目光却越发幽深。
童贯所想,无外乎制衡之道,以高俅制衡姚麟,又以姚麟钳制高俅。
他端起粥碗,慢慢喝了一口,心中却在飞快盘算。
童贯老谋深算,绝不会无的放矢,高俅如今焦头烂额,正是各方势力博弈的关头,童贯这番做派,怕是又在下一盘大棋。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林冲。
韩涛满脸笑意,拱手道:“统领,诸位将军,你们都在,正好!今儿营里伙食不错,我来蹭顿饭!”
他也不客气,自顾自坐下,抓起一碗菜便吃,边吃边道:“童将军,你刚说的可是高俅那老贼的笑话?哈哈,快再讲一遍,让我也乐乐!”
童虎正要开口,却见林冲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似有心事。
姜默敏锐地察觉到,放下碗筷,温声道:“林教头,怎的不坐下吃点?营里训练累着了?”
林冲闻言,摇了摇头,沉声道:“统领,训练的事都妥当,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欲言又止,最终拱手道:“罢了,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姜默眯了眯眼,没拦他,只是点了点头。
林冲转身离开,可刚迈出两步,又停下脚步,似是犹豫了片刻,转身看了姜默一眼。
那眼神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没说出口,转身快步离去。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童虎挠头道:“林教头这是咋了?平日里爽朗得很,今儿怎么吞吞吐吐的?”
韩涛也皱眉,嘀咕道:“莫不是训练出了啥岔子?”
姜默却没说话,只是盯着林冲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疑虑。
林冲的异样,绝非偶然,怕是与高俅,或是其他隐秘之事有关。
韩涛见气氛有些沉重,忙打圆场,拍着童虎的肩笑道:“童将军,别管那些,赶紧把高俅的笑话再讲一遍!老子听着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