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霄灯映心
璃月港的街道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每一处屋檐，霄灯节的气氛已经浓郁到化不开。我站在码头边，看着工人们将最后一盏巨型霄灯安装到位，心中暗自期待今晚与胡桃的约定。
“喂——旅行者！“
熟悉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我抬头看去，派蒙正飘在桅杆上向我挥手，身边还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蒙德的芙宁娜，她那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快上来呀！这里的视野超——级棒！“派蒙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我摇摇头，沿着舷梯登上这艘装饰华丽的客船。甲板上已经布置成了临时的茶会场地，几张精致的雕花茶几摆放其中。让我惊讶的是，不仅芙宁娜在场，钟离正端坐在主位品茶，八重神子与雷电将军坐在一侧，申鹤则安静地站在船舷边眺望海面。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八重神子最先注意到我，她眯起狐狸般的眼睛，手中的折扇轻轻掩住嘴角，“听说今晚有特别的约会？“
我的耳根瞬间发热：“神子小姐怎么知道的...“
“整个璃月都知道了哦。“芙宁娜蹦跳着过来，自来熟地挽住我的手臂，“刚才胡桃路过时，可是特意'警告'我们不要占用你太多时间呢！“她模仿胡桃双手叉腰的样子，引得八重神子轻笑出声。
“胡桃那孩子很少对什么事这么上心。“钟离放下茶杯，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了然的笑意，“既然难得如此，我们自然不该妨碍。“
雷电将军微微颔首，紫色的长发随风轻扬：“永恒中的变数，值得珍视。“
我正不知如何回应，派蒙突然从后面撞到我背上：“旅行者！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散兵那家伙鬼鬼祟祟地在仓库区转悠！“
“散兵？“我皱眉，“他来璃月做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准没好事。“派蒙在空中转了个圈，“不过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一会儿的烟花表演！听说今年有从稻妻新引进的特殊烟花！“
八重神子优雅地摇着扇子：“这可是社奉行特意为两国友谊准备的礼物呢，连将军大人都亲自来观赏了。“
雷电将军面无表情地补充：“例行外交活动。“
正当谈话进行时，申鹤突然转头看向码头：“她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同一个方向。胡桃正从人群中穿梭而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特别定制的红色旗袍，裙摆比平时稍长，绣着精致的金色梅花纹样。两条长马尾用红丝带高高束起，随着她的步伐欢快地跳跃。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拿着两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旅行者！我买到最后一串——“胡桃的声音在看到甲板上的众人时戛然而止。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梅花状的瞳孔微微扩大，“哇哦，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大人物们都聚齐了？“
“胡桃堂主。“钟离微微颔首，“只是恰逢其会。“
芙宁娜突然松开我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胡桃面前：“你就是胡桃吧！蒙德的芙宁娜，久仰大名！“她夸张地行了个礼，“听说往生堂的业务独具特色，有机会一定要给我讲讲！“
胡桃眨了眨眼，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机灵劲儿：“好说好说！往生堂最近推出跨国套餐，蒙德客户可享八折优惠哦～“
“真的吗？太棒了！“芙宁娜兴奋地拍手，然后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个关于葬仪艺术的想法...“
眼看话题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我赶紧上前接过胡桃手中的糖葫芦：“谢谢，我正好饿了。“
胡桃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她将其中一串递给我：“特意让老板多裹了一层糖衣，知道你爱吃甜的。“
八重神子的扇子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年轻真好啊。“
派蒙飘到胡桃身边，眼巴巴地看着糖葫芦：“胡桃...我的呢？“
“当然少不了派蒙的份！“胡桃变魔术般从袖中又掏出一串小号的糖葫芦，“特制迷你版，不会影响你待会儿吃正餐～“
“胡桃最好了！“派蒙欢呼着接过糖葫芦，立刻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呵，真是温馨的场面。“
众人转头，散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船舷上，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他的突然出现让气氛瞬间凝固，申鹤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在雷电将军前面。
“哎呀呀，这不是愚人众的第六席吗？“八重神子笑容不变，但眼神锐利了几分，“什么时候开始对民间节日感兴趣了？“
散兵轻蔑地哼了一声：“只是路过而已。看到你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忍不住想来看看有什么阴谋。“
“散兵，“我上前一步，“如果你是来捣乱的——“
“放松，我今天没兴趣打架。“散兵跳下船舷，目光却落在胡桃身上，“往生堂的小丫头，听说你最近和这位旅行者走得很近？“
胡桃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怎么，往生堂的业务范围也包括咨询感情问题？“
这句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散兵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有趣。希望你的幽默感能一直保持下去。“说完，他化作一道雷光消失了。
甲板上沉默了几秒。
“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派蒙嘟囔着，嘴里的糖葫芦都顾不上吃了。
钟离放下茶杯：“不必理会。今日佳节，当尽欢才是。“
芙宁娜拍拍手打破凝重的气氛：“说得对！我听说璃月霄灯节最精彩的就是晚上的舞会，旅行者，你一定要和胡桃跳第一支舞！“
“舞、舞会？“胡桃突然结巴起来，糖葫芦差点脱手，“我可不擅长那个...“
“没关系，旅行者可以教你嘛！“派蒙兴奋地围着我转圈，“对吧对吧？“
我看向胡桃，发现她的耳尖已经红透了，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不太会跳...“
“我可以教你们！“芙宁娜自告奋勇，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来嘛，先练习一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拉着我转起了圈。芙宁娜的舞步轻盈优美，但我笨拙的跟随让这场即兴表演显得滑稽十足。甲板上爆发出笑声，连雷电将军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不对不对，手要放在这里！“芙宁娜纠正着我的姿势，整个人几乎贴在我身上。
余光中，我看到胡桃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眯起眼睛，手中的糖葫芦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被她无意识捏碎了。
“芙宁娜小姐，“八重神子适时地插话，扇子轻点她的肩膀，“或许你应该先示范一下基本步法？“
“哦！说得对！“芙宁娜终于松开我，开始讲解舞步要领。
我趁机溜回胡桃身边，小心地接过她手中破碎的糖葫芦：“这个...不能吃了吧？“
胡桃撇撇嘴：“某人跳得很开心嘛。“
“吃醋了？“我忍不住逗她。
“谁、谁吃醋了！“胡桃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往生堂堂主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吃醋！我只是...只是觉得芙宁娜的舞步有很多错误！“
我忍住笑意：“那待会儿请胡桃老师多多指教？“
胡桃瞪了我一眼，但眼中的怒意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涩：“...笨学生可教不会。“
天色渐暗，璃月港的灯火次第亮起。钟离提议移步甲板中央，以便更好地观赏即将开始的霄灯仪式。众人纷纷起身，我和胡桃落在了最后。
“喂，“胡桃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刚才...我不是真的生气。“
我转头看她，霄灯的光芒已经开始映照在她的脸庞上，为她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像是盛满了星辰。
“我知道。“我轻声回答，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胡桃的手在我掌心微微颤抖，但没有抽走。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船舷边，看着第一波霄灯冉冉升起，如同一颗颗星辰从地面飞向夜空。
“快看！要开始了！“派蒙的惊呼打破了宁静。
无数霄灯同时升空，将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是悠扬的音乐声——舞会正式开始了。
“旅行者！胡桃！“芙宁娜在甲板中央向我们招手，“快来跳第一支舞！“
胡桃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真、真的要跳啊？“
“别怕，“我捏了捏她的手，“跟着我就好。“
我们走到甲板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音乐声响起，是一首舒缓的璃月民谣。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扶住胡桃的腰，一手与她相握。
“把另一只手放在我肩上。“我轻声指导。
胡桃照做了，但动作僵硬得像是在操作一具僵尸。我们开始了最基本的舞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最初的几步简直是一场灾难，胡桃踩了我的脚至少三次。
“对不起！“她小声惊呼，脸颊红得像她身上的旗袍。
“没关系，“我忍着痛安慰她，“放松点，想象我们是在散步。“
胡桃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身体。渐渐地，她找到了节奏，我们的舞步开始协调起来。转圈时，她的裙摆如花朵般绽放，发丝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不错嘛。“我微笑着称赞。
胡桃抬头看我，眼中的紧张已经被兴奋取代：“好像...没那么难？“
音乐节奏突然加快，我们的舞步也跟着活泼起来。胡桃完全放开了，甚至开始尝试一些即兴的旋转。她的笑声清脆悦耳，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芙宁娜和派蒙在一旁鼓掌叫好，连一向严肃的申鹤也轻轻点头。
“看来不需要我指导嘛。“八重神子摇着扇子笑道。
雷电将军难得地评价了一句：“韵律...不错。“
一曲终了，甲板上响起热烈的掌声。胡桃微微喘息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脸上的笑容比任何霄灯都要明亮。
“再来一曲！“芙宁娜起哄道。
“不了不了！“胡桃连忙摆手，“我要保留体力看烟花呢！“
正说着，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如雨般洒落。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整片夜空变成了绚丽的画布，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烟花轮番登场。
“哇！“胡桃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烟花的光芒在她的瞳孔中绽放。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任何烟花都比不上此刻她眼中的光彩。鬼使神差地，我握紧了她的手。
“胡桃，“在烟花的轰鸣声中，我提高声音，“我喜欢你。“
胡桃猛地转头看我，烟花的光芒将她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惊讶、困惑、喜悦...各种情绪在她脸上快速交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我说，“我凑近她耳边，“我喜——“
“我听见了！“胡桃急忙打断我，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用重复那么多遍！“
“那你的回答是？“我紧张地等待。
胡桃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努力装出往日的调皮表情：“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批准你的申请。“
烟花在我们头顶绽放，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我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在漫天光华下轻轻拥抱了她。胡桃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放松，最终回抱住我。
“咳咳，年轻人注意场合。“钟离的轻咳声从身后传来。
我们赶紧分开，胡桃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假装看烟花，但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们。派蒙甚至夸张地用小手捂住眼睛，但指缝张得大大的。
“我、我们去船头看烟花！“胡桃拉起我的手就跑，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
船头相对安静，只有海浪轻轻拍打船体的声音。我们并肩靠在栏杆上，看着最后一轮烟花升空。这是一组特别定制的烟花，在空中形成了璃月港的轮廓，然后是稻妻城的模样，象征着两国的友谊。
“真美啊。“胡桃轻声感叹。
“嗯，真美。“我却是在看她。
胡桃注意到我的目光，轻轻推了我一下：“别这样盯着我看...“
“为什么？你很好看啊。“我实话实说。
胡桃的睫毛微微颤动：“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某个整天推销往生堂业务的堂主。“我笑着回答。
胡桃作势要打我，却被我抓住了手腕。我们就这样在船头打闹起来，笑声淹没在烟花的声音中。
晚会结束后，众人一一告别。钟离临走前递给我一块古朴的玉佩：“护身之用。“
“这是...？“我疑惑地接过。
“老物件的复制品，原物在往生堂保存已久。“钟离意味深长地看了胡桃一眼，“适合年轻人佩戴。“
胡桃的眼睛瞪得老大：“钟离先生！那是...！“
钟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留下我和一头雾水的胡桃。
八重神子和雷电将军也准备返回稻妻。临行前，八重神秘地凑到胡桃耳边说了什么，引得胡桃又是一阵脸红。雷电将军则对我简单地点了点头：“珍惜当下。“
申鹤默默地递给我们一人一个护身符：“保平安。“然后飘然离去。
芙宁娜是最热情的一个，她给了胡桃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定要来蒙德玩！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葬仪艺术！“
派蒙飘在我们中间，兴奋地规划着：“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约会呢？我可以当恋爱顾问！工资就用美食抵偿！“
夜已深，璃月港的灯火渐渐熄灭。我牵着胡桃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霄灯的余晖仍在天边闪烁。
“旅行者，“胡桃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异常认真，“你知道往生堂的职责是什么吗？“
我点点头：“引导亡魂，维护生死界限。“
“没错，“胡桃仰头看着最后一盏霄灯消失在夜空中，“所以我从小就明白生命短暂，必须珍惜每一刻。“她转向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想浪费任何与你共度的时光。“
我握紧她的手：“我也是。“
胡桃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比任何烟花都要耀眼：“那么，往生堂特别优惠——胡桃堂主专属陪伴服务，终身有效，概不退换！“
我大笑起来，将她拉入怀中：“这个优惠，我接受了。“
在璃月港的星空下，我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如同命中注定的两颗星辰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道。远处，往生堂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