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神显灵
陈力从身后取出三根长棍，分与两人，长棍是昨晚砍来的，专门用来排山的。
三人快速变阵，横向排开，西门欢和谢六各站两边，陈力跟趟站中间，各自相距两三棍左右。
西门欢用长棍拨扫着身周的地面，枯枝落叶长久堆积的腐土，上面长满了杂草，一眼望去几乎一个样，开始排山前，重点叮嘱二人道：
“咱们从这边往前，六哥走边记得在树上做记号。大家排仔细些，别漏了。”
“师兄，这灵药长啥样啊？”陈力拨了拨杂草，有些发懵，着实认不得啥样的是灵药。
“既然你认识的灵药不多，那就专找灵参。这种地势，一般长灵参多。”谢六经验丰富。
西门欢略一思索，突然发现谢六的话很有道理，这里很可能长的就是灵参，于是重点提醒陈力道：“灵参长啥样，你晓得吧？”
“那肯定晓得！”陈力自信一笑。
“好，一会排山时，没有危险就别说话，仔细排山。聊天容易分心……”西门欢给陈力讲解最简单的规矩。
“晓得！”
“开始吧！”
三人横向往前排山，逐一拨扫着附近地面，由于谷中有雾，哪怕是晌午，视线依旧受到影响，只得仔细寸寸搜寻。
一时间，长棍拨扫杂草的沙沙声，脚踩枯枝的咔嚓声，偶尔几声鸟鸣，时而有树叶掉落的哗啦声。
谢六和陈力专心致志地往前排山，西门欢觉着挺好玩，也认真起来排山，偶尔闭目查看白玉盘。
半个时辰，三人才排了数百丈远。
西门欢再度闭目观察白玉盘，发现绿点在左前方，位置与三人的排山方向错开了。
排山是依照地形来排的，谢六卡的位置也确实没错，是按照常年排山的经验来卡的位置，确实是专业的。
西门欢也没有当场纠正方向，那样太过明显，反正一会三人排到头，还会按记号换位置，回头再排。
这就跟老牛犁地一样，一行的犁到头，再另起一行犁回来，如此反复，直到把整片区域全部犁完。
这就是慢工出细活，不是随意往山中一走，就能寻着灵药了。
西门欢认真拨了会草，时间久了，着实有些无聊，于是装模作样地简单略过，偶尔观察陈力和谢六的动静。
半把时辰后，三人终于排到头，前面是一片陡然抬高的山地，也是明显分界线。
“欢喜，前面这山也排不？”谢六左右摇了摇脖子，舒缓长久低头的酸胀。
“先排这片坡地！”西门欢接过陈力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又递给谢六。
“那咱们换边回头！”谢六咕咚几声，喝了一半，扔给陈力。
换边后，西门欢的位置就与刚才谢六排过的位置挨着。
好在树上有谢六砍的记号，沿着记号往前走，就不会错开，保证将这片宝地全覆盖搜寻。
如此枯燥的排山，仅这一趟，西门欢就感觉有些无趣。
而谢六这些跑山寻药弟子，却能一跑就是许多年，确实是能吃苦的，也是能耐得住寂寞的。
又走了半个时辰，这原本大亮的天色突然阴暗下来。
此时太阳西斜，西边的高山密林挡住了光线，而这片地界进入背阴区。
同时，西门欢发现这次排山的方向又与绿点错开一点位置。
白玉盘上看着很近，但真正逐一排查，却有不小的距离。
这让西门欢有些无法忍受，他不想再重复一次排山。
于是，他悄悄改方向，慢慢朝陈力那边挤去，陈力见他的长棍扫来，以为是自己走近了，于是又往谢六那边挤去。
谢六也跟着往右边调位置，走着走着他突然觉着不太对，出于长年跑山的警觉，他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连着做的几个记号不在一条线上。
他连忙观察西门欢那边，仅十几棍的距离，在瘴雾的掩盖下，竟然看不太清那边的记号：“欢喜，这不太对呀。你那边是不是走偏了？你看记号还在不？”
西门欢有些诧异抬头，没想到这谢六竟然还能察觉出来，于是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是不是眼花了，我都是按记号走的。你没事不要乱说话。好了，赶紧排吧！”
谢六自我怀疑地挠了挠头，继续往前走。
西门欢也放慢了改变方向的弧度，慢慢往那边挤。
随着时间的推移，步数的增加，三人的排山方向逐渐偏移，缓缓朝绿点靠近。
西门欢突然发觉这挺费神的，采个灵药还要演这么像。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他的努力，白玉盘中的绿点位置就在斜前方，那正是陈力和谢六两人中间方向。
只要二人再往前排，就能看到那个灵药。
于是，西门欢也不再往那边挤，不停打量二人动静，等着他俩报喜。
跑山不论谁先发现灵药，谁采到灵药，这分配规则是不变的，否则就会有人动歪心思，会乱套。
走了一小会，灵绿位置快到了。
西门欢激动地等着二人摸奖，心里猜测着这次是啥灵药，会不会是灵药？
可等着等着，他突然发觉不太对。
明明绿点就在他俩身侧，为何他俩没开奖，竟然直接走过去了！
西门欢盯着二人毅然离去的身影，顿时不淡定了，不是，你俩眼瞎呀！
要是真让这两货就这么走过去，那想回头把这灵药找出来，可就又得费口舌了。
于是，西门欢当场大吼：“艹，山神，当心！”
按跑山帮的习惯，在排山时遇着毒蛇，会喊山神，以此让同伴当心。
至于原由，西门欢也不确定，他推测可能与毒蛇的生活习性有关。
毒蛇生活的环境往往与灵药生长之地有某种程度的吻合，因此遇着毒蛇，往往就有寻到灵药的可能性。
久而久之，跑山人认为毒蛇其实是护灵药的山神，因此跑山人通常不会主动打死毒蛇，而是驱赶。
当然除非有不开眼的毒蛇主动攻击人，否则都会放一条生路。
“哪呢？”谢六听见动静，下意识抽出腰刀，他也是被上次的飞蛇给吓到了，下意识以为是飞蛇回来寻仇了。
陈力连忙朝西门欢靠过来：“我来了！”
“没事，它太快了，一闪身就没影了。”西门欢脸不红心不跳，瞎指了个方向。
谢六这才松口气：“欢喜，你下回能别吼这么凶么。我还以为是飞蛇呢！”
“我天生怕这东西！”西门欢心道，要不是你俩眼瞎，我用得着吼么。
他又朗声分析道：“排山遇山神，这是山神显灵啊！那咱们都仔细点，再把周围都重新扫一遍。这是山神在提醒咱们呢……”
山神显灵，谢六二人都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上次就是一条飞蛇守着一株二阶灵药，哪怕是以往都能翻类似的故事，以前老辈人口口相传的老故事都是蛇的身影。
于是三人就在原地扩大搜寻范围，小心寻找。
找了一会。
“我这边没有，你们那边呢？”谢六道。
“我这边好像也没有，那灵药长啥样？”陈力有些不确信。
西门欢一听气的不行，那灵药就在你俩身边呢，你俩是眼瞎吗？
“师弟头一次排山，认不得也不怪你。来，咱俩相互换位置找吧。”西门欢主动换位置。
“好。”陈力如释重负，连忙换位置。
换了位置后，西门欢连忙朝白玉盘标注的绿点找去，就这眼面前的灵药，你俩竟然寻不着，真气死自己了。
可当他的长棍拨开杂草，咦，好像没有哎！
仔细再找，还是没有！
唉，不对啊！
这会不会又是垂直位置，那绿点在谷中地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