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云谷不养闲人
次日，阴。
一大早，三人没回白云谷，直接前往龙门坊市。
谢六跟着孙刀卖过许多次灵参，对灵参的价格有所了解，这次没有去寻白叔问价，直接来到魏掌柜的无名小院。
“快请坐，上茶！”
魏掌柜上次没少赚，喜笑颜开，盯着三人的竹篓：“你们又寻着啥好货了？拿过来吧。”
“请掌柜给估个价。”谢六取出两株灵参，轻轻打开布袋。
“哟，开春还能寻着灵参？”魏掌柜起身接到手中，仔细端瞧，嗅了嗅，砸了砸嘴道，“这灵参，真漂亮！年份七十九，参茎饱满，根须完整，算得上品。把秤端来！”
魏掌柜喊来小厮，接过秤，一拨秤砣：“二斤八两六钱。灵参也是老价格，连山符钱两百五！”
西门欢来之前跟谢六了解过价格，灵参因其特有抵抗阴煞的功效，价格比同阶灵药要贵上一些，快接近二阶灵药的价了。
魏掌柜见三人默认，继续拿起第二株灵参，立马摇了摇头道：“这株差了些，年份十七，根须完整，不过参茎还没长好，只能算下下品。”
他过了秤，给出价格：“五两九钱，连山符钱五十五！”
“魏掌柜，那咱们只卖那株七十九年的，这株就带回去，交给谷里。”
西门欢三人来前私下商议过，若是太便宜，就让谢六上交给谷里完成今年的考成。
白云谷每年都有针对跑山弟子的考成，只要上交一阶灵参，不问品相，便算完成考成，无赏无罚。
若能上交更高好的灵药，还有额外丹药赏赐。
可若完不成，首次斥责加杖罚，往后还完不成，轻则逐出白云谷，重则卖与别处挖灵矿。
白云谷不养闲人！
当然有关系的除外。
魏掌柜倒是无所谓，当场与三人点了符钱。
西门欢向掌柜要了间静室，当场与二人分了符钱，他和谢六各拿五十枚符钱，陈力分二十五枚符钱。
“我既然拿了这株神草，就得给你俩五十五符钱。我现在手里还差些，等回谷再给你俩。”谢六将刚到手的五十符钱分与二人。
西门欢和陈力是头年进跑山院，头年可以豁免，考成从明年算起，而谢六今年的考成还没交。
“六哥，你别给了。反正往后我和师弟也要交的。”西门欢拒绝道。
“那不成，今年你俩又不用交！来年，咱们一起分摊就是。再说，你俩刚跑山，我这个当哥的哪能占你俩便宜？”谢六坚持要给。
西门欢明白亲兄弟明算账，也没再拒绝：“六哥，咱们兄弟总不能按行价来算。就这些吧，你也别补了！”
陈力也跟着劝，谢六倒也没坚持。
“考成是咱们山帮的事，按规矩不按股，只按人头算。咱俩对半分了！”西门欢将五十符钱跟陈力一分为二。
西门欢细一盘算，这次进账六十符钱，加上之前结余，如今已有百枚符钱的身家了。
这比得上老爹那个执事三五年的进账。
“走，咱们先去买药膳。中午我请你俩到四海楼吃酒！”西门欢主动请客。
“师兄，我来请！”陈力主动抢，他一直跟着发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西门欢没同意，多带陈力看着是分钱了，但真在山里遇着事，或者别的山帮，那他就有作用了。
……
西门欢买了接下来两月的药膳后，的身家立马缩水了四十八枚符钱，瞬间没了一小半。
他突然觉着，这人要是想往上走，真是千难万难，到处要花钱。
“咱们绕开金钗阁！”西门欢要求道。
“那咱们得绕一圈。”谢六倒是无所谓，在前面带路，陈力却有些小失落。
西门欢打量了表兄两眼，没再说话，与其让诱惑考验他的人性，不如让他远离考验。
对自己亦如是。
……
晌午。
三人在酒楼吃饱喝足后，这才回到白云谷，远远瞧见谷口封禁，几个值守弟子百无聊赖地晒太阳。
西门欢眉头一皱，抬头瞧了瞧天色，午时刚过，这太阳还高挂着呢。
咋就天黑了？
这大中午就玩这把戏，真不怕被谷里人打小报告，毕竟进出山谷的可不止有他们跑山弟子。
陈力当即一脸愤怒，谢六也十分不快，作势要上前理论。
西门欢摆手示意，现在时间尚早，换个谷口时间还来得及，三人改道走西谷口。
东西两个谷，听着挺近，但从谷外绕一圈，就得绕老远的路。
小半个时辰后。
三人远远瞧见西谷口也封了，不禁面面相觑。
“许是谷里出了事。我过去问问，你们在这别动。”
西门欢叮嘱二人，这才独自上前。
此时，李四正聚精会神地蹲在谷口上的墙朵上，与两个小弟猜大小赌钱。
“李四哥，谷里这是？”
“等会，等我这把开了！”李四扫了眼三人，随口应了句，将手中好牌一摊，指着两小弟道：“豹子，通杀，给钱！”
说罢，李四一把将两小弟面前的金叶子搂进怀里，不顾两小弟一脸哭丧，这才起身朝下面道：“驴货啊！你这跑山也没几天，咋又跑回来了？又遇着妖兽了？”
“没遇着妖兽，倒遇着一头巨鹿，邪门的很。”西门欢再问，“这咋又封谷了？”
“你们要进谷？进来吧！”李四二话不说，吩咐小弟打开谷门，让三人进来。
西门欢不禁有些诧异，这次李四竟然没趁机卡油水，有点反常，于是抛上两片金叶子：“李四哥，谷里这是出啥事了？”
李四接过金叶子一捏，立马喜笑颜开：“嗨，还不是魔教妖孽闹的。青竹门长老亲自发话，三峰四谷七府都得前去围剿。
谷主带几位道爷他们去除魔了，临走交代，山谷封禁，只许进，不许出！
你们要是回谷，进来可就出不去了，可得想清楚。”
西门欢觉着李四这人虽不咋滴，但至少拿钱办事，继续打听了几句。
这次围剿魔教的规模远胜以往，谷主临走前还交代了白云谷暂由他的关门弟子李在昊监管。
如今谷内大小事务皆由李在昊说了算。
见再也问不出啥，三人这才决定进谷。
西门欢打算在谷中休整一段时间，尽快练武提升实力，免得再次被李氏山帮围上，却没有动手的实力。
……
跑山院，三叔家。
这次孙刀带老山帮进山了，还没回来，只有三叔在家。
西门欢与谢六交了卖灵参的一半符钱，又上交了谢六今年的灵参考成。
三叔得知三人这次又寻到三株灵参，大感意外。
若像上次是运气好，哪能次次都是运气。
“你这观山望势的本事，真是跟你爹学的？”三叔狐疑。
“嗯。”西门欢点头应是。
“比你爹强多了！”三叔沉默片刻，思索着西门嵩，又想起西门老爷子，最后点点头，长叹一声：
“倒是小瞧你了，难怪你要自个当把头，确实是有本事的！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也别在外山转悠了。明儿我让孙刀给你抽调几个老山帮，你多带些人进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