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跳方程式的正解
清晨的阳光穿透樱花树，在不动峰中学的走廊上洒下斑驳光影。奈绪攥着温热的鲷鱼烧包装袋，看着橘桔平耳尖随着咀嚼动作轻轻颤动，忽然发现他校服第二颗纽扣歪了个角度。“别动。“她踮脚伸手，指尖擦过少年发烫的脖颈，将纽扣重新扣好。橘桔平瞬间僵成雕塑，鲷鱼烧碎屑沾在嘴角都浑然不觉。
“部长！早训要迟到了！“伊武的喊声从操场传来。橘桔平这才如梦初醒，慌乱中打翻了手边的牛奶盒。白色液体漫过课桌边缘时，奈绪眼疾手快抽出素描本垫在下方，却在抢救过程中与橘桔平的手重重交叠。两人触电般弹开，奈绪的素描本摊开在桌面——最新一页画着戴着樱花发绳的侧脸，旁边用铅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小绪“。
“这是、美术课作业！“橘桔平耳尖几乎要烧透，手忙脚乱地去抢本子，却在拉扯间将奈绪拽得踉跄。她跌进他怀里的瞬间，樱花发绳正巧缠上他的领带，发丝间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远处传来同学的哄笑，橘桔平红着脸结结巴巴解释，尾音却被上课铃声吞没。
美术课自由创作时，奈绪支着画架发呆。调色盘上的钴蓝色颜料晕开，恍惚间变成橘桔平慌乱的眼睛。“在画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条件反射般合上画纸，却被橘桔平眼疾手快按住。少年的手指还沾着素描碳粉，在她手背留下淡淡的痕迹。
画面上是两个交叠的影子，男生举着网球拍，女生踮脚去够樱花枝。背景用荧光色画着无数小星星，角落歪歪扭扭写着：“和笨蛋一起看的春天“。橘桔平盯着画纸，喉结滚动得厉害，突然抓起自己的画板转过来。奈绪愣住了——画中少女倚着网球场围栏，发丝被风吹起的弧度都勾勒得细致入微，而画纸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小绪“。
“这是、观察作业！“橘桔平又开始重复这句万能借口，却在奈绪亮晶晶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笑出声。窗外的樱花扑簌簌落进敞开的窗户，有几片正巧粘在橘桔平翘起的发梢，被奈绪伸手轻轻摘下。
周末的网球场飘着细雨，奈绪撑着伞站在场边，看着橘桔平一遍遍重复扣杀动作。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在锁骨，白色运动服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休息一下吧！“她扬声喊道，却被一记强劲的击球声盖住。直到橘桔平突然捂住膝盖单膝跪地，她才发现他为了练新招式已经扭伤了脚踝。
医务室里，奈绪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药水。指尖触到红肿处时，橘桔平条件反射地瑟缩，却在看到她心疼的表情时强撑着笑：“不疼。“奈绪白他一眼，突然凑近在他受伤的膝盖上轻轻吹气：“笨蛋，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橘桔平感觉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腔，连耳后都泛起红晕。
傍晚雨停时，两人沿着河堤散步。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橘桔平偷偷用小拇指勾住奈绪的小指，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他正犹豫要不要更靠近些，远处突然传来菊丸英二标志性的大嗓门：“小绪绪！哥哥来接你啦！“
橘桔平如临大敌般弹开，却在奈绪转身时悄悄抓住她的手腕。少年的手掌还带着网球拍的茧子，温度透过校服袖子烫在皮肤上。“明天...“他声音比平时更低沉，耳尖在暮色中红得发亮，“明天要不要...去看夜樱？“
奈绪笑着晃了晃交握的手，发间樱花发绳扫过他手背：“这次换你准备鲷鱼烧？“橘桔平忙不迭点头，却在她转身时小声补充：“要红豆馅的，和你一样甜。“这句话被晚风送进奈绪耳中，少女的背影顿了顿，耳垂泛起和晚霞一样的颜色。
夜樱祭当天，橘桔平提前三小时就守在约定的樱花树下。怀里保温袋里的鲷鱼烧还冒着热气，他紧张地反复检查，生怕表皮磕出裂纹。当奈绪穿着淡粉色浴衣出现在灯光下，发间新换的珍珠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好看吗？“奈绪转了个圈，裙摆扬起的弧度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麻雀。橘桔平喉头发紧，伸手把精心准备的樱花灯笼递给她，却因为太紧张差点松手摔在地上。灯笼上歪歪扭扭画着两只卡通小熊，旁边用荧光笔写着：“给最可爱的小绪“。
两人并肩走在挂满灯笼的小道上，奈绪突然指着湖面惊呼。橘桔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水中倒映着他们挨得很近的身影，夜风拂过，樱花花瓣纷纷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拂去发间落樱，指尖却在触及发丝时颤抖得厉害。
“桔平。“奈绪突然轻声唤他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叫“橘同学“。少年慌乱地抬头，撞进她盛着星光的眼睛。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落在他发烫的脸颊，少女的声音比樱花还要轻柔：“下次...可以直接牵我的手哦。“
橘桔平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唯有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他颤抖着伸出手，终于不再犹豫地与她十指相扣。远处的烟花腾空而起，照亮相拥的两人，也照亮了藏在樱花树后的某个身影——菊丸英二举着手机偷笑，镜头里定格的，是妹妹和那个总是脸红的少年最甜蜜的瞬间。
烟花的余辉还未散尽，菊丸英二从树后跳出来，举着手机挤到两人中间：“哎哟哟，我家小绪绪谈恋爱啦！“他夸张地捂着胸口，朝橘桔平挑眉，“小子，要是敢欺负我妹妹，英二哥哥的舞蹈式网球可不是吃素的！“
橘桔平的耳朵瞬间又红透了，刚想开口，奈绪已经挽住哥哥的手臂：“哥，你再吓他，我就把你偷藏零食的地方告诉妈妈！“菊丸英二立刻垮下脸，讨饶似的朝橘桔平使眼色。夜风卷起奈绪的发梢，轻轻扫过橘桔平发烫的手背，他下意识地收紧了十指。
第二天清晨，奈绪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发现课桌上摆着一盒包装精美的樱花羊羹。旁边压着张便签，字迹工整得有些刻意：“昨天的烟花...和你一样好看。“她咬着唇抬起头，正撞上橘桔平慌乱躲闪的眼神，少年耳尖通红，假装专注地翻着课本，却把书拿倒了都没察觉。
午休时，伊武突然带着几个网球部成员围过来：“部长，听说有人要请我们喝汽水？“他挤眉弄眼地看向奈绪，“毕竟我们可是见证了部长的'初恋心跳时刻'~“橘桔平手一抖，刚打开的汽水喷了自己一脸，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奈绪强忍住笑，掏出手机：“说吧，想喝什么，我请。“
网球场的训练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每当奈绪坐在场边画画，橘桔平的扣杀总会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有次他漂亮地截杀了一球，得意地看向奈绪，却没注意到身后飞来的网球。千钧一发之际，奈绪冲过去用画本替他挡下，自己的手腕却被砸出一片红痕。
“笨蛋！你干嘛！“橘桔平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抓着她的手腕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息让奈绪脸颊发烫。周围传来队友们的起哄声，伊武怪声怪调地唱着：“部长英雄救美失败，反被美人救~“橘桔平耳尖通红，却没松开奈绪的手。
这天放学，奈绪收拾书包时发现素描本里夹着张电影票。抬头望向教室门口，橘桔平正倚着门框，手指紧张地绞着书包带：“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他顿了顿，补充道，“科幻片，听说有太空场景，你上次说想画星星。“
电影院里，橘桔平紧张得手心冒汗。当荧幕上出现男女主角牵手的画面时，他偷偷看向奈绪，却发现少女正专注地盯着荧幕，嘴里咬着吸管轻轻晃动。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手，在碰到她指尖的瞬间，奈绪突然转头，眼睛亮晶晶的：“桔平，你看！“
她指着荧幕上绚烂的星云，发间的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橘桔平望着她侧脸的剪影，突然觉得荧幕上的特效都黯然失色。他不再犹豫，握住她的手，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座椅扶手上。奈绪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樱花香。
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树影婆娑。路过一家鲷鱼烧店时，奈绪突然停下脚步：“要不要吃？“不等橘桔平回答，她已经拉着他进店。“两个红豆馅的！“她转头对他笑，“要和你一样甜。“
橘桔平望着她吃鲷鱼烧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糖霜沾在她嘴角，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僵住。奈绪眨眨眼，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他耳畔：“帮我？“
他的心跳几乎要失控，颤抖着擦去她嘴角的糖霜。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肌肤，像触到一团温热的云。奈绪笑着咬下一口鲷鱼烧，眼睛弯成月牙：“桔平，你知道吗？“她突然认真地看着他，“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心跳可以这么快。“
橘桔平感觉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我也是。“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而且...还想让你一直这么开心。“
夜风卷起樱花花瓣，落在两人肩头。奈绪轻轻靠在他肩上，橘桔平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肩膀。远处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和着心跳的节奏，谱成一首只属于他们的歌。
第二天，奈绪在课桌里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是枚樱花形状的发卡，中间镶嵌着小小的珍珠，旁边的卡片上写着：“比珍珠更美的，是你的眼睛。“她抬头看向橘桔平，少年正假装看书，耳朵却红得透明。
美术课上，老师要求以“心动“为主题创作。奈绪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背景是漫天樱花和璀璨星空。画纸角落，她用极小的字写着：“原来心动，是藏不住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看遍所有的风景。“
而橘桔平的画架上，画着奈绪仰头看樱花的模样。少女发间的珍珠发卡闪闪发光，嘴角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他盯着画纸，轻声呢喃：“小绪，你就是我最大的心动。“
这天傍晚，奈绪在网球场等橘桔平训练结束。夕阳把球场染成金色，橘桔平挥拍的身影矫健又帅气。当他最后一个球漂亮地扣杀得分，转身看向她时，眼神里满是骄傲与温柔。
“桔平！“奈绪跑过去，递上毛巾和水，“今天超帅的！“橘桔平擦着汗，突然伸手把她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因为你在看。“他顿了顿，耳尖泛红，“小绪，以后...也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奈绪笑着点头，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的樱花树随风摇曳，落下片片花瓣，像是在为他们的约定祝福。而这份甜蜜的心动，还在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日子在甜蜜中悄然流逝，两人的身影愈发形影不离。某天，奈绪收到橘桔平的神秘邀约。夜幕下，他带她来到天台，那里铺满了星星灯，中间用玫瑰摆成爱心。橘桔平红着脸捧出亲手制作的星空标本，轻声道：“想把所有浪漫都给你。”
奈绪望着天台璀璨的“星河”，眼眶瞬间湿润。星光映在橘桔平紧张又期待的脸上，少年耳尖通红，指尖还沾着制作标本时残留的胶水痕迹。她轻轻接过标本盒，玻璃罩下，银色亮片模拟的星云间，悬浮着两个用黏土捏成的小人，一个握着网球拍，一个举着画笔。
“每一颗星星，都代表我想对你说的话。”橘桔平声音发颤，喉结不住滚动，“小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他突然顿住，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樱花造型的戒指在星光下闪烁，戒圈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J&N”。
天台的风卷起奈绪的发丝，她看着橘桔平单膝跪地，心跳几乎要震碎耳膜。“我知道自己很笨，”少年仰头望着她，眼中盛满温柔，“不会说动听的情话，也做不出完美的标本，但我想把最笨拙、最真实的喜欢，都给你。小绪，你愿意……”
“我愿意！”奈绪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伸手去拉他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脚边的星星灯。两人慌乱中相视而笑，橘桔平趁机将戒指套上她的手指，微凉的金属却抵不过掌心的炽热。
突然，天台入口传来快门声。菊丸英二举着手机跳出来，身后还跟着偷笑的伊武和网球部众人。“终于等到这一天啦！”英二冲过来熊抱妹妹，又朝橘桔平挤眉弄眼，“以后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小绪啊！”
月光与星光交织，见证着少年少女的誓言。橘桔平握紧奈绪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满是笃定。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而此刻的天台，是只属于他们的浪漫宇宙，那些未说出口的爱意，早已化作漫天星辰，永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