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诅咒卡
模拟进程还在继续，这意味着事件未到节点。
即便秦夜意识到不对，他也无法退出去重新读档。
【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母猪妖怒吼着一刀劈了下来，由于境界相差悬殊，你无法反抗，被一刀砍死。】
“游戏角色——“秦夜二号”死亡，角色存档销毁。”
【获得惩罚诅咒卡绑定：杀身之祸。】
（注：当卡槽已满时，将随机卸载一个已装备卡牌，强制装载诅咒卡。）
秦夜头脑昏沉，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
【诅咒卡存在，空白存档二暂时被封存。】
“还封我存档！”
秦夜脸色更加难看，连忙调出卡槽界面，查看诅咒卡。
【杀身之祸】（无法卸载。）
【诅咒效果：两个月内将有一次杀灾降临，杀灾降临后卡牌移除。】
“倒霉！”
今天所有的意外之喜荡然无存，面对飞来横祸，秦夜暗骂一声。
诅咒卡无法卸载，只能老老实实的伸着脖子等待杀灾降临。
……
翌日。
睡眠时间不足五个时辰，秦夜便从那硬邦邦、散发着淡淡汗味与霉味的大通铺上翻身坐起，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
他动作极轻，唯恐惊扰了身旁酣睡的其他人。
但刚一动弹，身后便幽幽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起这么早？”
赵四凑了过来，一对浓重黑眼圈格外醒目。
“嗯。”
秦夜很烦这家伙，随便应付了一声，扭头推开门。
找了个无人的小角落，秦夜开始走桩热身，并有意识的按照频率调节自己的呼吸。
一呼一吸间，走桩踏步，秦夜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极其缓慢。
他尝试了数次，身体逐渐适应这种奇异的节奏，但呼吸之间依旧显得十分刻意，远不如正常呼吸那般圆融自如，仿佛有一层无形隔膜阻碍着。
“还是没习惯，多来几次就好了。”
秦夜轻轻按压着自己微微起伏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带着些许白雾的浊气，自语道。
“怪不得一大早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偷偷练武。”
一个充满讥诮，令人不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
秦夜甚至无需转头，单凭这令人厌烦的语调，便知晓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赵四。
“哼，王宝说的对，你就是打杂的料，走桩走的狗屁不通，脚步迟缓得像只老乌龟。”
赵四双手抱胸，下巴微扬，用一种审视劣等货物的眼神打量着秦夜，嘴角撇出一抹轻蔑弧度。
秦夜也不生气，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赵四被他这种不冷不热、浑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激怒，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无比。
“装逼。”
扔下一句后，赵四恼怒的离开。
秦夜摇摇头，拿出揣在怀里的伏虎拳法本观想图。
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画。
——行者打虎图。
图画之上，一位面容黝黑，神情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豪勇的魁梧行者，正跨坐于一头猛虎的背脊之上，他肌肉虬结的右臂高高扬起，拳头紧握，蓄势待发，正欲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落。
整幅图画线条粗犷，却又偏偏勾勒得栩栩如生，那猛虎的惊惧与行者的威猛，几乎要透纸而出，散发出一股蛮荒霸道的气息。
这令秦夜想起了昨天获得的那张卡牌的卡背图案。
观摩了一阵，渐渐地，秦夜心中似有所感。
他深吸一口气，下盘稳稳扎住，重新开始走桩，同时依照图册上行者的姿态，结合自己对呼吸的调控，一拳一拳地挥击而出。
这一次，感觉截然不同！
今日打出的拳，与往昔那些徒具其形的招式相比，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味，他似乎更能清晰地感知并驾驭体内那股潜藏的“力”，每一分劲道的流转都变得更加精准可控。
势，拆分开来就是“执、力”。
顾名思义，掌管力量。
搬运体内的气血，掌管力量，打出拳法内蕴含的伏虎之势。
秦夜豁然开朗。
伏虎拳离至臻大圆满，就差一层窗户纸。
他喃喃自语：“气血。”
……
后院空气混浊，汗水与牲畜特有腥臊交织，弥漫不散。
数十根粗壮木桩参差林立，构成一片简陋练功场地。
王宝身形壮硕，此刻正沉腰立马，于木桩间腾挪闪转，呼喝之声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粗重。
他裸露的古铜色臂膀肌肉虬结，汗珠自额角滚落，划过沾染尘土的脸颊，在地面砸开一朵微小尘花。
秦夜目光掠过，心中了然。
这王宝桩功进境不俗，下盘稳健，呼吸吐纳也颇具章法。
看来这小子平日里对那些资历老些的刀手点头哈腰，请客送酒，那些孝敬没白费，确是得了些真传指点，有人给他开了小灶。
他动作间隙，总会不经意瞥向四周，带着几分新晋得意的自矜。
其余刀工亦在各自角落挥汗如雨，磨砺着手中技艺，整个后院充斥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力感。
秦夜不再多看，这些与他干系不大。
他自顾自从角落拎起那柄沉甸甸，泛着幽暗铁光的杀猪刀。
刀柄被无数次紧握，已摩挲得油光水滑，带着微凉触感。
屠户职业想要晋阶，屠宰一百头牲畜便是那道门槛。
每日屠宰任务分派下来，他大抵能领到两三头猪，一个多月，便能达成。
秦夜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血腥与牲畜粪便的独特气味，此刻竟让他精神一振。
他走到一头被捆缚妥当，哼哼唧唧的黑毛猪旁。
趁着旁人注意力皆在王宝那略显花哨的桩功上，秦夜心念微动，一股细微暖流涌向手臂，继而贯通至手掌握持的刀柄。
杀猪刀法，悄然运起。
原本笨重杀猪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轻盈得不可思议，宛若无物。
刀锋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匹，沿着骨骼脉络游走，发出极细微‘嗤嗤’声响，那是肌理被完美割裂的回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黑毛猪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嚎，生命气息便迅速消逝。
鲜血尚未大股涌出，已被他巧妙手法引流，腥甜气息刹那间在鼻尖炸开，又迅速被他屏息压下，精准导入下方木盆。
对比王宝那大开大合，血水横流的宰杀，秦夜的动作更像是一场冷静而高效的庖丁解牛，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放血，去毛，开膛，剖肚，剔骨，分割……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
一头数百斤重肥猪便被他利落分解完毕，内脏归拢，肉块分明，整齐码放在案板，地面甚至未见多少污浊血迹。
这效率，较之王宝，何止快了三倍。
秦夜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