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机甲初战
清晨五点，一阵清脆的闹钟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然而，对于李红军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因为他早已在半小时前就从睡梦中醒来。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右手则不自觉地摩挲着放在枕边的红色召唤器，这个小小的装置，三天来一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窗外，云溪镇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地洒在了房间的一角。李红军翻身起床，动作轻盈而谨慎，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室友。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整齐地挂着。
镜子里，一个黑眼圈明显的年轻人映入眼帘。他有着一张普通的圆脸，略厚的嘴唇，以及因为常年日晒而略显粗糙的皮肤。这样的外貌，无论怎么看，都与超级英雄的形象相去甚远。
“队长？“他对着镜子做了个变身的姿势，随即被自己的傻样逗笑了。
洗漱时，手机震动起来。是战队群的群聊消息：
【齐卫东】：今早7点警局地下会议室，机甲操作培训。@所有人
【刘婉晴】：收到。我刚整理完古籍资料，有重大发现。
【何飞驰】：zzZZ...这么早？！
【沈焱辉】：消防队今早有演练，我晚点到。
李红军擦了擦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
【李红军】：我得先去快递站报到，培训可能要迟到。
发完这条消息，他莫名有些心虚。明明已经是战队队长了，却还是被快递站的工作束缚着。这种割裂感让他胸口发闷。
餐桌上放着昨晚从母亲那里带回来的腌菜。李红军夹了一筷子就着稀饭吃，咸涩的味道让他想起临走时母亲说的话：
“当领导了，更要把手下人当自己兄弟。“
他苦笑着摇摇头。母亲要是知道她的“领导“儿子实际上是在领导一支超级战士战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三天前的返乡之旅仿佛还在眼前，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仿佛刚刚发生过一样。
那条通往青松岭的土路，依然是那么崎岖不平，甚至比记忆中的还要难走一些。李红军骑着他新买的电动车，小心翼翼地行驶在这条土路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后座上，绑着他给母亲买的营养品和一件羊毛衫，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希望能给母亲带来一些温暖和关怀。
当他转过最后一个山坳时，远远地就看见母亲瘦小的身影站在老屋前，正焦急地张望着。母亲的身影在这片青山绿水间显得格外单薄，让李红军的心头不禁一酸。
“妈！”他大喊一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要把这几日的思念都传递给母亲。母亲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脚步比上次见面时轻快了一些，脸上也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怎么突然回来了？工作不忙吗？”母亲一边接过李红军手中的东西，一边关切地问道。
“想您了呗，而且最近刚刚调到附近的隔壁的云溪镇，可以随时来看您。“李红军把东西卸下来，注意到墙角堆着的药包比上次视频时更多了。
晚饭是简单的青菜炒腊肉，母亲却吃得格外香。李红军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地开口：“妈，我最近...工作上有些新变化。“
母亲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升职了？“
“算是吧。“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召唤器，“领导让我负责一个新项目，可能要经常加班...“
“好事啊！“母亲眼睛亮了起来，突然起身去翻箱倒柜，“你等等。“
她拿回来的是一枚用红绳穿着的古旧铜钱。“你爸留下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符。“她颤抖着手给李红军戴上，“当领导了，更要小心。“
铜钱贴在胸口的位置，恰好与召唤器的位置重合。一瞬间，李红军似乎感觉到两样物品同时发热，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现在，这枚铜钱正贴在他的胸口，随着他收拾碗筷的动作轻轻晃动。李红军下意识摸了摸它，又碰了碰口袋里的召唤器，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六点二十分，李红军推开快递站的大门，迎面撞上了赵强阴沉的脸。
“知道现在几点吗？“赵强指了指墙上的钟，“养老院的药七点前必须送到！“
“对不起赵哥，我马上...“
“别叫我赵哥！“赵强突然提高音量，“自从你从警局回来就心不在焉的！昨天送错三个件，前天...“
李红军低着头任他数落。确实，自从成为战队队长后，他的快递工作频频出错。正当他准备再次道歉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站长，借一步说话？“
齐卫东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口，表情严肃。赵强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齐、齐警长，什么风把您...“
十分钟后，赵强回到快递站，看李红军的眼神完全变了。“那个...红军啊，“他搓着手，语气近乎讨好，“以后你的工作时间可以灵活安排，有什么特殊任务尽管去...“
李红军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卫东在门外对他眨眼睛。
“你到底跟赵强说了什么？“离开快递站后，李红军忍不住问道。
齐卫东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就说你是警方的特殊线人，需要机动时间。“他吐出一个烟圈，“这年头，谁还没几个秘密？“
两人沿着镇中心的主干道慢慢走着。清晨的小镇安静祥和，完全看不出三天前刚经历过怪兽袭击的痕迹。
“其实我挺理解你的困扰。“齐卫东突然说，“三年前我刚调来当警长时，整整一个月睡不着觉。“
李红军惊讶地看着他。这位总是沉着冷静的警长，此刻眼中竟流露出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我老家就在青松岭隔壁的落雁沟。“齐卫东指了指远处的山峦，“比你早出来十年。刚进城时，我连电梯都不会坐。“
他们在一家早餐摊前坐下。齐卫东要了两碗豆浆和油条，继续说道：“在省城警局那五年，我每天最早到岗，最晚下班。结果呢？“他苦笑一声，“永远是个'山里来的老实人'。“
热腾腾的豆浆在清晨的寒气中冒着白雾。李红军第一次注意到齐卫东手上布满老茧，那是常年握枪和警棍留下的痕迹。
“后来上头找我谈话，说云溪镇缺个警长。我以为是升职，结果...“齐卫东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就管这么个小地方。直到那天在矿洞...“
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两人同时掏出通讯器，刘婉晴焦急的声音传出：
“水库出现怪兽！比上次更大！正在破坏主坝体！“
水库上空乌云密布。当李红军和齐卫东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足有十五米高的机械巨兽正在疯狂攻击大坝。它形似巨型穿山甲，银灰色的装甲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每一次甩尾，都有大块混凝土被击碎落入水中。
“其他人呢？“李红军大喊。
“已经就位了！“刘婉晴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李红军这才注意到，粉色战甲的刘婉晴正悬停在大坝另一侧，手中的光子分析仪不断闪烁着数据。
沈焱辉的黄色战甲从消防车中跃出，高压水柱直射怪兽眼睛：“它怕水！集中攻击眼部！“
“能量激活！“李红军和齐卫东同时召唤战甲。
红光与蓝光闪过，李红军再次感受到那种奇妙的力量充盈全身。但这次不同——胸前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一股陌生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我...我知道怎么召唤机甲了！“他惊呼。
齐卫东点点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对吧？“
李红军按下腕甲上的按钮：“机甲召唤！“
一道红色光柱从天而降。光柱中，一辆巨型快递车逐渐变形——车厢展开成为躯干，车轮重组为四肢，车顶的快递柜化作肩甲。当三十米高的红色机甲完全显现时，李红军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驾驶舱内。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抚摸着操作面板，所有控制系统都仿佛早已熟记于心。
其他四人的机甲也陆续完成召唤。蓝色警车机甲手持巨型警棍，黄色消防车机甲背载高压水炮，粉色新闻车机甲在空中灵活盘旋，而何飞驰的绿色赛车机甲则发出引擎的轰鸣。
“全体注意！“李红军的声音通过通讯系统传出，“按...按训练计划行动！“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哪来的训练计划？但身体却像有记忆般开始操作。红色机甲一个箭步上前，右臂弹射出快递柜改装的导弹舱。
“快递签收一下！“数十枚追踪导弹呼啸而出。
怪兽发出刺耳的电子音咆哮，背甲突然展开，释放出无数小型无人机。刘婉晴立即调整战术：
“无人机交给我！何飞驰掩护李红军！“
粉色机甲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光子长鞭如灵蛇般扫过，击落大片无人机。何飞驰的绿色机甲则一个漂亮的漂移，用车尾喷射的火焰为李红军开辟进攻路线。
“漂亮配合！“齐卫东的蓝色机甲举起警棍，重重砸在怪兽前肢关节处。沈焱辉趁机喷射高压水柱，直击怪兽暴露出的脆弱部位。
怪兽踉跄后退，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就在众人准备发动总攻时，异变突生——
怪兽的身体突然开始急速膨胀，装甲缝隙中渗出刺目的红光。
“它要自爆！“沈焱辉大喊，“威力足以摧毁整个大坝！“
千钧一发之际，李红军胸前的铜钱突然自行浮起，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一段古老的战术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组合攻击！所有人能量对接！“
五台机甲同时变形。红色机甲成为核心躯干，蓝色机甲化为右臂，黄色机甲组成左臂，绿色机甲变形为双腿，而粉色机甲则在背部展开成为能量翼。
“正能量——全开！！！“
一道绚丽的光束从组合机甲的胸口炮口射出。光束中隐约可见古老的符文流转，那是与水库底部突然浮现的防护阵相呼应的神秘文字。
怪兽在光芒中分崩离析，爆炸的冲击波被防护阵完全吸收。当烟尘散去，水库安然无恙，只有水面上漂浮的机械残骸证明着刚才的激战。
傍晚的战队基地灯火通明。李红军坐在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分析。其他四人或站或坐，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神情。
“所以...“沈焱辉挠头，“我们刚才那招叫什么？“
“古籍上称之为'炎黄合体'。“刘婉晴调出一组全息投影，“五千年前黄帝就是用这个战术封印机械族的。“
投影中展示的古老壁画上，赫然画着五名战士与五台神兽合体的场景，与他们今天的战斗方式惊人地相似。
“等等。“何飞驰突然凑近屏幕，“放大怪兽残骸的那个部位！“
画面聚焦到一块发光的核心部件上。李红军倒吸一口冷气——那东西的形状，分明就是一个残缺的召唤器！
“它们在收集召唤器的能量...“齐卫东脸色凝重。
林校长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会议室中央：“孩子们，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她身后的背景是燃烧的图书馆，“我刚翻译出古籍的最后章节——机械族每次苏醒，都会派出七只先锋兽，每只都携带着一块封印碎片。“
“意思是还有五只？“李红军数了数。
“不。“林校长摇头，“今天这只是第二只。第一只是矿洞那只，第三只...“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基地。主屏幕上弹出全镇监控画面——五个不同地点同时出现机械怪兽的身影！
“它们在全镇同时发动攻击！“刘婉晴快速分析着数据，“这是有预谋的！“
林校长的影像闪烁了几下：“它们要分散你们的力量...记住，只有五人心意相通时，才能发挥合体的真正威力...“
通讯突然中断。五人对视一眼，同时掏出召唤器。
“分头行动！“李红军的声音沉稳有力，“齐卫东负责镇东工厂区，刘婉晴去镇西居民区，沈焱辉中心广场，何飞驰跟我去学校。“
“明白！“四人齐声应答。
走向机库时，齐卫东突然拍了拍李红军的肩：“看来我这个副队长没选错人。“
李红军笑了笑，按下召唤器：“正能量战队——“
“出发！“五道光芒同时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