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下雨了啊……”
刚上课不久
天空就下起了小雨，鱼忘忧不愿就此离去，于是找了一处显眼的屋檐等待。
然而雨越下越大，小小的屋檐，已经无法完全庇护鱼忘忧。
不过鱼忘忧虽然被不是吹来的雨打得有点狼狈，但她的心却是宁静且有幸福的。
“这就是你的心情吗？”
“惴惴不安，而又满怀期待，可惜……”
雨中等待
更能体会等待的不安，更能明白有所期待的幸福感。
可惜
鱼忘忧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期限，也知道她等待的人是谁，更知道自己的等待不会落空。
而一凡仙却是不知道自己在等谁，更是注定一辈子也等不到那个人。
想到这里，鱼忘忧深感自己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对于一凡仙更是愧疚。
……
“下雨了啊，你说鱼忘忧不来上课，是不是和一凡仙在一起啊。”
稷下学宫课程有些是男女同堂，有的如礼仪之类，或者骑射、女红等则是分堂教学。
今天的课是：《上古语》
属于男女同堂。
在有心安排之下，夏无双、鱼忘忧、坐玄机、空灵儿四人同属一个教室。
如今课上一半，屋外大雨倾盆，却不见鱼忘忧到来。
坐玄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道。
“这，可能是鱼姑娘在一凡仙那边遇到什么事给耽搁了，这才没能及时回来的吧。”
“毕竟鱼姑娘可能也没有带伞，若是雨天赶回来，怕不是要失身……”
空灵儿一副担忧模样，不过谈及“失身”二字时，却是声音微微调高，无心之人，却也听不出。
说完，空灵儿好似有点闷热一般，微微撩起衣领抖动扇风，轻灵而又隐蔽，前左右之人都看不到一点旖旎，却唯独后方空虚。
咕噜～
听到两人谈话的夏无双下意识看过来，便看到空灵儿不经意流露出的一点风光，不由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却是很快按耐住心中的躁动，将目光转向另一处窗外。
想着鱼忘忧，想着刚刚坐玄机与空灵儿的对话，他一时间不由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顿时感到有些烦躁与慌乱。
……
“下大雨了啊。”
望断肠树下凉亭
一凡仙看着空寂的四周，心思微动，想着要不要趁机离开一会，趁机把自己学舍里的那个洞给填了。
不过没等一凡仙多想，便见远处有人匆匆忙跑来，却也只能压下了这个想法。
……
“公子快看，那边有个凉亭可以避雨！”
凉亭不远处
三道骑马身影正狼狈躲雨
其中一名女孩看到了一凡仙所在的凉亭，于是开口道。
“走。”
领头的白衣男子引着两人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在女孩看到凉亭的下一刻也发现凉亭所在。
于是催促道。
……
“在下轩辕十三，打扰了。”
来人正是轩辕十三
他为追查屠杀王家满门，连王家养的狗都不放过的人屠，自己“帮派”的帮主一凡仙而来到京都。
当然一凡仙的名字，只有他清楚。
因为一凡仙当老板的时候是甩手掌柜，为了方便出入账，他是没有任何产业的，都记在那些曾被一凡仙信任的人身上。
那些人怕死，加上每年集会，都是以“老板”称呼一凡仙，所以官府询问时都不敢说出一凡仙名字，只道是“老板”。
因此，除了有所怀疑的轩辕十三外，其他人都只知道老板，人屠与帮主之名。
对于一凡仙这个名字反而不清楚。
一凡仙此刻相比于十年前刚出山时，头发随意披散，一身褴褛兽衣，相差甚远。
而官府通缉的画像上是易容后的一凡仙。
因此轩辕十三只觉得认出一凡仙有些眼缘，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凡仙。
而他身旁的两人，便是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比起轩辕十三更是把一凡仙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不是轩辕十三时常提起，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跟在一凡仙身边过。
那时候他们还太小了，并不懂事！
跟在一凡仙身边时，见到离谱的事，也只觉得是正常现象。
等离开一凡仙后，又在轩辕十三安排下入学堂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他们真正了解世界，明白道理的时候，那些关于一凡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成样。
所以两人同轩辕十三将马匹绑在凉亭柱子上进来后，见到一凡仙也只是惊讶于一凡仙那出众的样貌，随后微微行礼点头，并没有把一凡仙认出。
“无妨。”
“在下，一凡仙。”
不过一凡仙却不同
拥有金手指的他，在感觉到三人有点熟悉后，微微追忆，便将三人想起来了。
他听说轩辕十三在追杀自己，但却并不慌张。
因为他从轩辕十三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了解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他的指甲在为了接近鱼忘忧时，已经磨平，虽然边缘依旧锋利，但和易容后的自己最明显的特征已经不在。
其次，一凡仙虽然不清楚轩辕十三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他知道轩辕十三是个好人。
在没有确认真相前，是不会胡乱杀人的。
而一凡仙现在还不想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打造好的身份，因此决定与轩辕十三周旋一番。
如果能忽悠最好，不能忽悠，就只能委屈轩辕十三几人在自己计划成功前，待在地牢里了！
于是一凡仙维持着自己人设，彬彬有礼的淡淡开口道。
“嗯！”
“一凡仙！！！”
听闻熟悉名字，轩辕十三顿时一惊，立马本能拔剑，便要刺向一凡仙！
见状
一凡仙先是表现出本能惶恐模样，向后踉跄倒退两步。
随后再被轩辕十三持剑继续逼近时，更是一脸迷茫与害怕的接连后退同时，用颤畏不解的声音开口道：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啊～”
再退两步之后
一凡仙忽然因为碰触停栏，失去平衡，瞬间惊慌失措的大叫了出来。
整个人更是跌落亭外，摔倒在地，被泥水打湿一身，狼狈不堪。
站起身后
一凡仙淋着雨，呆呆看着不知何时走出凉亭，用剑指着自己的轩辕十三，一动也不敢动。
但却是一脸茫然与不解地用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声音开口道：
“你认识我吗？是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杀我？”
“嗯？”
轩辕十三看一凡仙这副模样也是一脸疑惑
他虽然对于一凡仙过去的面容也已经有些模糊，但却记得，一凡仙可是面对十几名劫匪围杀而丝毫不露怯的人。
但眼前这个一凡仙……
想到这里，轩辕十三下意识看了眼一凡仙的手，发现对方的指甲修剪整齐，与他印象中那宛如野兽的爪子不可同日。
于是尴尬一笑，随后收剑入鞘，同时上前拍了拍一凡仙肩膀安慰道：
“抱歉抱歉，认错人了。”
“我正追杀一名坏人，他的名字也叫一凡仙，我并不知道他的模样，所以错把你当成他了。”
说完
轩辕十三，便将一凡仙拉回来了凉亭之中，用自己洁白无瑕的衣袖，给一凡仙擦了擦身上刚刚因为摔倒而沾染的污泥。
刚刚拍肩之后，他顺势悄悄摸了摸一凡仙手臂上的肌肉，触感柔软，不像是练武之人。
这更加让轩辕十三确定自己认错人了。
“是，是这样吗？”
“我还以为，是我失忆前做过什么坏事呢。”
闻言
一凡仙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然后顺势将自己失忆的事说了出来。
一凡仙知道，刚刚他凭借着身体绝对掌控，任由轩辕十三拿捏的举措，已经成功骗过轩辕十三。
一凡仙相信，纵使自己此刻说出自己是失忆之人，轩辕十三也不会怀疑自己是杀害王员外一家人的凶手。
毕竟普通人在面对轩辕十三这一手试探时，可无法控制自己肌肉的本能收缩。
而练过的人和没练过的人，肩膀肌肉收缩的力量可是完全不同的。
但一凡仙金手指身体绝对掌控下，别说只是模拟正常青年的肌肉收缩力度，就算是模拟柔弱女子的身体肌肉变化也是轻而易举！
“哦？失忆？你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了呀？那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轩辕十三的确被一凡仙骗了过去
因此听到一凡仙失忆，他并没有因此对一凡仙产生过多怀疑，反而觉得一凡仙身后还有个真正的一凡仙。
那个一凡仙，把“一凡仙”这个名字给眼前的一凡仙，便是要让眼前的一凡仙为他掩人耳目！
“我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我还记得我的名字，一凡仙便是我最初的名字，并非失忆后他人所赐予。”
然而一凡仙的回答让轩辕十三失望了。
“这样啊。”
线索中断
轩辕十三无奈叹息，随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问道：
“你既然失忆了，那为什么会在这里弹琴呢？”
凉亭中央石桌上的琴，轩辕十三最初进来时便看见了，因此很容易猜到一凡仙应该是在这里弹琴的时候忽然下雨，把他困在了这里。
“因为我要在这里等人，我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我隐约记得我和一个女孩有着一个约定，要我在这里等她。”
闻言
一凡仙将目光看向远方，然后一脸期待的诉说道。
“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啊。”
玉女闻言，与金童对视一眼，默契点头，感觉十分认可一凡仙这个人，随后不住感慨道。
“纵使失忆，仍旧念念不忘，这世间像你这样痴情的人不多啊。”
轩辕十三闻言，也是不由赞叹道。
他一路追寻一凡仙踪迹，一路行侠仗义，期间也见过不少男男女女，但还真没见过几个人像一凡仙这样痴情的。
“哪里，我只是不想失约罢了……”
听到玉女与轩辕十三的夸赞
一凡仙害羞的辩解道。
“重诺之人，同样令人赞叹。”
但轩辕十三又不是傻子，一凡仙刚刚瞭望远方时流露出的期待，可是骗不了他的眼睛啊！
不过轩辕十三却没有拆穿一凡仙的谎言。
“谬赞了，谬赞了……”
一凡仙被夸赞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是因为害羞，装作被远方风景吸引的模样。
轩辕十三见状，嘴角微微一笑，却也没有打趣一凡仙的算了。
……
“今天多有得罪，改日准备妥当，轩辕十三一定登门造访，聊表歉意。”
时光飞逝
转眼黄昏来临
轩辕十三看着雨已经变小，不碍事后，便向一凡仙告辞离开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一凡仙推诿着目送三人骑马离开，嘴角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