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华沙

1939年9月，波兰华沙。

战争还是毫无预兆地爆发了，从边境到首都，德军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波兰进攻，很快就对华沙进行没日没夜的轰炸，因此这一次的行动被称为闪电战。地面上已经是一片废墟，所以华沙的居民来到防空洞里避难，而维尔汀和十四行诗恰恰也在其中。

“司辰，你现在还好吗？”十四行诗关切地问。

“还好，十四行诗。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维尔汀方才在地面上慌张之时摔了一跤，手臂蹭破了皮，现在正拿纸巾捂着伤口止血。

维尔汀抬起头望向防空洞里的白炽灯，只见一只只飞蛾在灯光中飞舞，说：“暴雨将时间回溯到了1939年，现在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但是现在的波兰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我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去改变暴雨的到来。”

两人坐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在她们周围也坐了不少当地的人民。他们中有的人独自发呆，似是在思考自己在战争中该何去何从，有的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不时传出各国官员名字的读音，估计是在讨论政治以及战争的局势。

地面上时常传来爆炸声，一声声爆炸声如同陨石落在太平洋泛起的巨大海啸，声音可怖且触目惊心。十四行诗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轰炸了，每逢轰炸，她感觉大地都为之颤动。也有许许多多的人遭遇了不幸，有的人还没跑到防空洞里就被炸死，更有人还在房子里就被埋入废墟，所以，防空洞里还有极少数人抱着自己家人鲜血淋漓的尸体痛哭流涕，导致整个空间里始终围绕着一层层阴霾。

十四行诗叹了一口气：“那我们该怎么办？总躲在防空洞里也不是办法。”

“现在波兰沦陷，德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法国和英国，我怀疑这场战争的背后有重塑之手从中作梗，他们想改变历史。”维尔汀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们必须前往英国，站到与重塑之手的对立面，以此来应对暴雨的到来。”

突然间，有救济处向人们送来了面包，防空洞里的人排起了整齐的队伍来领取面包，维尔汀和十四行诗也站起来各自领取了几块面包。面包很干很硬，酸中还带点苦味。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维尔汀的耳朵。

“嗨，维尔汀！”来者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维尔汀猛地转过身来，看清了来者的模样：“乌尔里希组长？！”

乌尔里希说：“是我，司辰小姐，十四行诗小姐。”

“乌尔里希组长，你也是被困在这里了吗？”十四行诗心中满是惊喜与疑惑，“还是说，是拉普拉斯科算中心派你来的？”

“没错，十四行诗小姐，如你所见，的确是拉普拉斯科算中心派我来的，但是，我已经找到了逃离这里的方法。”乌尔里希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说，随后话锋一转，“但是，我只能救出你们两个人，其他波兰人民我无法帮助他们脱离苦海。”

话音刚落，十四行诗和维尔汀就陷入了沉默。

她们两个女孩都是善良的人，在防空洞里也目睹了不少生死悲欢离合。那些战乱中流离的人，那些触目的鲜血，那些阵阵无力的悲鸣与呐喊，都像钉子一样钉入了她们脑海之中。她们想去帮助这些波兰人，但乌尔里希刚才所说的已经很明确了。

维尔汀，十四行诗，乌尔里希组长都是善人，但他们不是圣人，都明白单凭自己单薄的力量始终无法拯救所有人。

维尔汀一直在暴雨中行走，每次暴雨都冲刷着一个又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他们不是神秘学家，所以只能在暴雨中缓慢消逝，哪怕他们铸就了多么璀璨的功绩文明，都会被暴雨冲刷掉。

说实在的，维尔汀在每次暴雨里都想救助更多的人，斯奈德就是这样，但她还是离去了。所以维尔汀始终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就像是罪人面对死亡的那种无力感。

但是这一次，她必须迅速作出决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阻止重塑之手的阴谋，才能够应对暴雨的到来。

“乌尔里希组长，我做好决定了。我和十四行诗要离开这里，请你说出你的计划。”维尔汀坚定说道。

乌尔里希展开一张欧洲地图，手指着地图上的标注，说：“我们拉普拉斯科算中心已经联系了芝诺，只要我们回到地面，芝诺的人会派来直升机让我们离开波兰。他们在英国伦敦有据点，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安置在那里。”

两个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过了约莫半小时，地面上没有再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们才返回地面，在距离防空洞不远处，停着一架芝诺的直升飞机，随后，他们乘着直升机，前往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