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成队，誓抗血夜
辰风紧紧攥着玉瓶，手指在那透着寒意的瓶壁上来回摩挲，目光却死死定在灵雨离去的方向。夜，黑得浓稠，像打翻了墨汁。风从狭窄的巷口猛灌进来，带起地上的尘土和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可血夜会那帮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一下下敲在他心上。
“快走！”飞鹰压低声音，急吼吼地催促。青萝早把简易包裹背到背上，站在门口，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三人撒腿就跑，猫着腰在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巷里穿梭，脚步又轻又快，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辰风虽说浑身没力气，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归元露塞进怀里，那可是灵雨留给他的唯一盼头。
一路上，他们跟血夜会巡逻的人玩起了躲猫猫，东绕西绕，总算在天快亮的时候，跑到了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这地方以前是商队歇脚的地儿，现在破破烂烂的，只剩下断墙和生了锈的铁门，风一吹，嘎吱嘎吱响。
“暂时安全了。”飞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小声说道。
青萝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看向辰风，问：“你咋样啦？”
辰风微微点了点头：“还能扛得住。”
飞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咱不能再这么瞎搞了。”
辰风疑惑地看着他：“啥意思？”
“单干太危险。”飞鹰慢悠悠地说，“咱得组个像样的团队，有明确的目标、计划，大家分工合作。”
辰风没说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原本软软乎乎、热乎乎的，现在全是伤口，还带着血印子。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青萝轻轻叹了口气：“我愿意加入。”
辰风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知道我不擅长打架，但我会追踪、侦查，还能收集情报。”青萝语气特别坚定，“而且，我不想再让别人因为我受伤了。”
飞鹰点点头：“你的本事对咱们很有用。”
辰风琢磨了半天，终于开了口：“行。”
就在这时，仓库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三个人立马进入战斗状态，辰风右手一下子按在暗月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灵雨。
她的斗篷被夜风吹得乱蓬蓬的，但脸还是那么平静。
“你们要去哪儿？”她问道。
辰风愣住了：“你咋找到这儿的？”
“我跟着你们来的。”她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需要我。”
辰风没出声。
灵雨接着说：“我能治伤，还能解毒、缓解疲劳。要是你们真想对付血夜会，就不能少了我这个治疗的。”
飞鹰皱起眉头：“你不是说要留在疗院吗？”
“那儿不安全了。”灵雨语气平淡，“血夜会迟早会发现我。”
辰风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那天晚上，她给自己缝伤口时专注的样子，两人之间不用说话就能懂的默契，还有她手里那本泛黄古籍上的符文……一切都好像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你确定要加入？”辰风问。
灵雨点了点头：“我想好了。”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了，过了一会儿，辰风慢慢站起身，走到仓库中间。
“咱们四个人，从今天起，就是一个团队。”他声音低沉又坚定，“目标就一个——干翻血夜会，给死去的人报仇，也给活着的人争取自由。”
飞鹰走上前，伸出手掌：“我用我的情报网，找出他们的弱点。”
青萝也伸出手：“我会想尽办法保护大家。”
灵雨轻轻把手放在大家的手上：“我会尽全力守护你们的命。”
辰风最后把手盖在上面，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从现在起，咱们不再是单打独斗。”
誓言说完，四个人目光交汇，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认认真真制定行动计划。飞鹰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潜伏经验，到处搜集血夜会最近的活动消息；青萝忙着画地图、标记路线；灵雨一边照顾辰风的伤口，一边研究新的治疗药剂。
有一天深夜，飞鹰带回一个重要消息。
“血夜会在城西的旧码头有个秘密据点。”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他们最近老是调人，好像在准备什么大动作。”
辰风盯着地图，眉头拧成了疙瘩：“咱们得先摸清他们的动静。”
“我可以偷偷溜进去。”青萝自告奋勇，“我对那儿的地形熟，身子也灵活。”
“不行。”灵雨赶紧摇头，“太危险了，那边守得可严了。”
“但要是不去，咱们就只能一直挨打。”青萝坚持要去。
辰风想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我去。”
“你还没好利索呢。”灵雨皱着眉说。
“就因为这样，我更得去。”辰风语气坚决，“我得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
灵雨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心，但没再劝。
当天晚上，辰风一个人去了旧码头。
他沿着废弃的栈桥往前走，借着阴影藏起自己的身子。远处，几盏昏黄的灯笼挂在高高的杆子上，照着几个来回巡逻的人。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靠近一座木屋，透过窗户缝往里看。
屋里，几个穿黑袍的男人围着一张长桌子，桌上摊开一幅地图，上面标着好多红点。
“计划定下来了。”一个男人小声说，“三天后，所有分部一起行动。”
另一个人点点头：“只要黑暗之门打开，咱们的力量就没人能挡。”
辰风心里“咯噔”一下。
黑暗之门？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但听他们的口气，这肯定是个特别重要的事儿。
他正打算接着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辰风猛地转过身，就看见青萝蹲在角落里。
“你怎么来了？”他压低声音质问。
“我不放心你。”青萝小声说，“而且，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帮手。”
辰风狠狠瞪了她一眼，但没再说话。
两个人悄悄往回走，直到走出码头老远才停下来。
“你听到啥了？”青萝问。
“他们要打开‘黑暗之门’。”辰风小声说，“看来事儿比咱们想的还严重。”
青萝脸色变了变：“那是啥东西？”
“我不知道。”辰风摇摇头，“但听着就不是啥好事儿。”
回到仓库，辰风把情况告诉了飞鹰和灵雨。
“黑暗之门？”飞鹰嘴里念叨着，“这个词……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
“在哪儿？”辰风着急地问。
“在城南的一座废弃图书馆。”飞鹰努力回忆着，“听说那儿藏着好多关于古老仪式的记录。”
“咱们得去看看。”辰风眼神特别坚定。
灵雨看着他，慢慢开口：“我也想去。”
辰风看着她：“你知道些啥？”
灵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以前听师父说过，黑暗之门打开后，会放出一种古老的力量，能把所有光明都吞掉。”
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那更不能让他们得逞。”辰风捏紧拳头，“不管付出啥代价，咱们都得拦住他们。”
仓库里安静了一会儿。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过破墙，好像也在给他们鼓劲。
辰风挨个看了看三个人，语气坚定：“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支真正的队伍。”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叫飞鹰，擅长搞情报、藏起来不被发现。”
“你是青萝，对地形熟，追踪本领强。”
“你是灵雨，有治疗的本事。”
他最后看着自己，眼神冷冰冰的：“我是辰风，一定要报仇的人。”
话一说完，仓库里安静极了。
突然，青萝笑了：“听起来像一支很厉害的小队。”
飞鹰耸耸肩：“起码比流浪的人强。”
灵雨微微一笑：“那咱们叫啥名字呢？”
辰风想了一会儿，慢慢说：“夜刃。”
仓库里的气氛好像一下子不一样了。
风还在吹，夜还那么长。
但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而是一起战斗的伙伴。
命运的轮子，已经开始转了。
辰风站起来，朝仓库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一股寒风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眼睛都看不清了。
“明天。”他小声说，“咱们出发。”
身后，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仓库外面，星星稀稀落落，天边有点儿发白。
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开始了。
仓库的门“吱呀吱呀”响着，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灭了最后一盏油灯。
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闪着跟夜色不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