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流再起
玄天城，万宝阁密室。
厉无天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在他面前，血池中的阴鬼老人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阴鬼老人咆哮着，血池因他的愤怒而沸腾，“不但让李家小子成功施展双生封印，还折损了赵无炎这个重要棋子！“
厉无天浑身颤抖：“大人恕罪！属下没想到李家行动如此迅速...“
“闭嘴！“阴鬼老人一挥手，一道血鞭抽在厉无天背上，疼得他惨叫连连，“现在噬灵始祖被重新封印，计划至少要推迟十年！“
厉无天强忍疼痛，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属下在北冥绝地的布置已经完成七成，只要...“
“只要什么？“阴鬼老人阴森地问，“只要再给你一次失败的机会？“
“不！“厉无天急忙道，“属下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李家那个小丫头的...“
阴鬼老人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厉无天凑近几步，低声道：“李云溪...她不是李沉海的亲生女儿...“
阴鬼老人漆黑的双眼微微眯起：“有意思。继续说。“
“属下查到她其实是二十年前被李沉海从北冥绝地带回来的弃婴。“厉无天阴险地笑着，“而那个时间点...恰好与'冰魄族'灭族吻合...“
阴鬼老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妙！太妙了！冰魄族与银纹族世代交好，若那丫头真是冰魄族遗孤...“
“她体内很可能也有王血！“厉无天接话道，“虽然不如银纹王血纯粹，但足以作为备用钥匙！“
阴鬼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你总算有点用处了。去，继续监视李家，特别是那个丫头。时机成熟时，我要亲自验证她的血脉。“
厉无天恭敬退下后，阴鬼老人从血池中升起，来到一面铜镜前。镜中显示的正是李府的景象——李云山正在院中练习玄天老祖教授的“清心镇魂诀“，左臂上的黑银纹路时隐时现。
“双生封印？“阴鬼老人冷笑道，“李银辉，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镜面上画出一个诡异符号：“始祖虽然被封印，但已经与那孩子建立了联系。只要慢慢侵蚀他的意志...“
镜中的李云山突然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四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阴鬼老人急忙撤去法术，镜面恢复平常：“敏锐的小家伙...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向密室深处，那里摆放着一个水晶棺，棺中躺着一名少女。少女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但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
“快了，我的女儿...“阴鬼老人罕见地流露出温柔之色，“再等一段时间，爹就能用王血为你重塑肉身，让你复活...“
水晶棺旁的石台上，摆放着两个水晶瓶——一个装着李云山的银纹王血，另一个则是空的，标签上写着“冰魄王血“...
与此同时，李府后院。
李云山结束修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自从银辉圣殿归来已经半个月，他每天都在练习控制左臂上的黑银纹路。进展虽然缓慢，但总算能初步压制那股外来意志了。
“弟弟，喝点灵果汁。“李云溪端着一个玉杯走来，“我刚调制的，能安神静心。“
李云山接过杯子，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他正要喝，左臂上的黑银纹路突然一阵刺痛，让他差点打翻杯子。
“怎么了？“李云溪关切地问。
李云山摇摇头：“没事，就是纹路又发作了。“他犹豫了一下，“姐姐，刚才修炼时，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窥视我们...“
李云溪神色一凛：“阴鬼老人？“
“不确定。“李云山皱眉，“但那种阴冷的感觉很像。“
李云溪沉思片刻，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佩：“这是老祖给的'窥真佩'，能探测周围是否有窥探法术。我一直随身携带，但从来没见它亮过。“
李云山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看起来就是普通玉佩啊...“
话音未落，他左臂的黑银纹路突然蔓延到掌心，与玉佩接触的瞬间，玉佩竟然亮起微弱的红光！
“这...！“李云山惊讶地看着玉佩，“它感应到了什么！“
李云溪脸色大变：“玉佩发红光代表血脉窥探...有人在用特殊方法检测我们的血脉！“
两姐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李云溪立刻拉起弟弟：“走，去找爹爹和老祖！“
两人匆匆来到书房，李沉海和玄天老祖正在研究一张古老地图。听完李云溪的叙述，玄天老祖面色凝重地接过玉佩。
“确实是血脉窥探...“老祖沉声道，“而且针对的不是云山，是云溪！“
“我？“李云溪愕然，“为什么是我？“
玄天老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李云溪，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孩子，你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感觉？比如对寒冷的特殊亲和？或者梦中见到冰雪景象？“
李云溪惊讶地瞪大眼睛：“老祖怎么知道？我确实经常梦到一片冰原，还有...一座水晶宫殿...“
李沉海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复杂：“师尊，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玄天老祖长叹一声：“沉海，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云溪了。“
李沉海沉默良久，终于艰难地开口：“云溪，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李云溪呆立当场：“爹爹...您在说什么？“
“二十年前，我在北冥绝地边缘发现了你。“李沉海眼中满是愧疚，“你被包裹在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中，周围全是尸体...我看你还有气息，就把你带回了家。“
李云溪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那我的亲生父母...“
“应该是冰魄族人。“玄天老祖接话道，“冰魄族是与银纹族齐名的上古大族，擅长冰系法术。二十年前，他们突然全族失踪，没想到...“
李云山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姐姐的手：“姐姐，如果你真是冰魄族人，那阴鬼老人窥探你的血脉，莫非...“
“他想用冰魄王血作为备用钥匙！“玄天老祖脸色大变，“必须加强云溪的防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云河匆匆推门而入，脸色异常难看：“不好了！城主府刚刚传来消息，北冥绝地边缘出现大规模血光，疑似有人在举行某种仪式！“
“阴鬼老人！“李沉海猛地站起，“他等不及了，想用其他方法解开封印！“
玄天老祖当机立断：“必须立刻前往阻止！沉海，你带上云山、云河先行一步。我和云溪随后就到——她需要学习一些基础的冰魄族防护术。“
李云山担忧地看着姐姐：“可是姐姐的安全...“
“放心。“玄天老祖取出一枚冰蓝色符箓贴在李云溪额头，“这是'冰心符'，能暂时掩盖她的血脉气息。阴鬼老人短时间内找不到她。“
李云溪虽然仍处于震惊中，但很快镇定下来：“弟弟，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无论如何，我们是一家人。“
李沉海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重重点头：“好。云河，去准备飞舟，我们即刻出发！“
李云山最后拥抱了一下姐姐，低声道：“不管血脉如何，你永远是我姐姐。“
李云溪泪光闪烁，紧紧回抱弟弟：“一定小心。“
半个时辰后，一艘青色飞舟从李府升起，向着北冥绝地方向疾驰而去。飞舟上，李沉海站在船头，面色凝重。李云河操控着飞舟，时不时看向远方天际那抹不祥的血色。李云山则盘坐在甲板上，闭目调息，左臂上的黑银纹路微微发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爹爹，我感觉到北冥绝地有东西在呼唤我...“李云山突然开口，“不是祖父...是那个黑色棺椁里的存在...“
李沉海心头一紧：“噬灵始祖？“
李云山点点头，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它在尝试与我建立联系...通过这个...“他指了指左臂的黑银纹路。
“能屏蔽吗？“李云河担忧地问。
李云山尝试运转清心镇魂诀，黑银纹路的光芒稍稍减弱：“暂时可以，但越接近北冥绝地，抵抗会越困难。“
李沉海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符箓：“这是老祖早年给我的'玄天镇魔符'，或许能帮你抵挡侵蚀。“
李云山将符箓贴在左臂上，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黑银纹路的躁动平息了不少。
“谢谢爹爹。“他松了口气，“好多了。“
飞舟继续前行，北冥绝地已经遥遥在望。那是一片被永久灰雾笼罩的区域，地面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缝，不时有诡异的红光从裂缝中透出。而此刻，最外围的一道裂缝上空，血光冲天，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是厉无天！“李云河眼尖，认出了那个站在血光中央的身影，“他果然在为阴鬼老人卖命！“
李沉海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他在主持某种血祭仪式...看那些祭品！“
只见血光周围躺着数十具尸体，从服饰看，都是最近失踪的修士。他们的血液被某种力量抽取，化作血线汇入中央的裂缝中。
“必须阻止他！“李云山愤怒地说，“那些无辜的人...“
李沉海点头，下令道：“云河，准备降落，保持隐蔽。我们先观察情况，等老祖和云溪到了再行动。“
李云河操控飞舟降落在距离血光一里外的小山丘后。三人隐蔽气息，悄悄接近。随着距离缩短，血祭仪式的细节逐渐清晰——
厉无天站在一个血色法阵中央，手中握着一柄骨杖，不断念诵咒语。每念完一段，就有更多血液从尸体中被抽出，注入裂缝。裂缝在血液的滋养下，正在缓慢扩大。
更令人不安的是，裂缝中隐约可见银色锁链的虚影——正是银辉圣殿中封印噬灵始祖的那些锁链！
“他在削弱封印！“李云山低声道，“虽然不如银辉圣殿的主封印，但这些辅助封印被破坏，也会影响整体效果！“
李沉海神色凝重：“不能等了，必须立刻阻止！“
就在三人准备行动时，李云山左臂上的黑银纹路突然剧烈刺痛，一股强大的意志强行闯入他的脑海！
“来了...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李云山脑海中响起，“我的半身...“
李云山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李沉海和李云河大惊，连忙扶住他。
“云山！怎么回事？“
“它...噬灵始祖...它在呼唤我！“李云山艰难地说道，“它说...我是它的半身...“
与此同时，血祭仪式现场的厉无天突然转头，准确无误地看向三人藏身的方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抓到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