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义的价码（上)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龙园田一的鼻腔。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左肩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他与琴酒的那场生死交锋。

“你醒了。“

一个稚嫩却冷静的声音从床边传来。龙园转头，看到江户川柯南坐在椅子上，双腿悬空，大眼镜后的眼睛正锐利地注视着他。

“我昏迷了多久？“龙园试着坐起来，肩膀的伤口让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十八个小时。“柯南递给他一杯水，“阿笠博士去办手续了。医生说你的伤不严重，子弹只是擦过，但失血不少。“

龙园接过水杯，手指与柯南的短暂接触让他察觉到这个小侦探的手心有一层薄茧——那是长期练习足球留下的痕迹。

“琴酒呢？“

“跑了。“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警方赶到时只发现你的配枪和血迹。我已经让博士把窃听器和追踪器回收了。“

龙园点点头，啜饮着温水。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监护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龙园先生，“柯南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到底是谁？“

龙园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平静：“我说过了，米花町警署的辅警。“

“一个普通辅警不会独自追踪琴酒那样的危险人物。“柯南的目光如刀般锋利，“也不会在受伤后第一反应是问敌人的去向而不是自己的伤势。“

龙园放下水杯，与柯南对视。这个“小学生“的观察力果然名不虚传。

“我有我的理由。“龙园谨慎地回答，“就像你有你的秘密一样，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小手猛地攥紧了椅子边缘。

“放松，我早就知道了。“龙园笑了笑，“我看到你被灌下APTX4869的全过程，记得吗？“

柯南的呼吸急促了几秒，随后慢慢平静下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

“是的。我选择帮你隐瞒，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摧毁黑衣组织。“龙园的声音坚定而真诚，这次他完全没有说谎。

柯南审视着龙园的表情，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可信度。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阿笠博士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啊，龙园君你醒了！“博士松了口气，“手续都办好了，医生说观察一天就能出院。“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毛利兰，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龙园警官，听说你受伤了，我做了些粥带过来。“毛利兰温柔地笑着，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柯南说你是在执行任务时受伤的？“

龙园瞥了柯南一眼，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小侦探已经帮他编好了故事。

“谢谢，只是小伤。“龙园接过保温盒，热腾腾的香气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你救了柯南好几次呢。“毛利兰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后者露出一个符合年龄的腼腆笑容，“爸爸说等你出院了，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龙园差点被粥呛到。那位“沉睡的小五郎“要请他吃饭？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中。

“呃，荣幸之至。“

“新一也经常协助警方破案。“毛利兰突然说道，眼神黯淡了一瞬，“他最近出差了，连电话都打不通......“

柯南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龙园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心中了然——工藤新一消失这么久，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毛利兰。

“工藤新一？我听说过他，高中生侦探对吧？“龙园假装初次听闻，“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毛利兰勉强笑了笑：“嗯，一定会的。“

【叮！新任务发布：解决米花中央医院发生的投毒案。奖励：100正义值（侦破）/500正义值（击杀凶手）。】系统的声音突然在龙园脑海中响起。

龙园差点再次呛到。投毒案？就在这家医院？而且又是这种悬殊的奖励差距！

“怎么了？粥太烫了吗？“毛利兰关切地问。

“啊，是的，有点烫。“龙园顺势放下保温盒，看向柯南，“对了柯南，能帮我去护士站要杯冰水吗？“

柯南敏锐地看了龙园一眼，点点头跳下椅子：“好的！“

当柯南和毛利兰一起离开病房后，龙园立刻询问系统：“投毒案具体什么情况？“

【受害者：603病房患者山本健太郎，预计案发时间：2小时后。凶手：主治医师佐藤一郎。动机：医疗事故掩盖。】

龙园皱眉思考着。山本健太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突然他想起来，今早新闻里报道过，一位名叫山本的建筑公司老板因食物中毒入院，疑似商业竞争对手所为。

“系统，如果我提前阻止投毒，能获得多少奖励？“

【预防犯罪奖励：150正义值。】系统回答，【但需确保证据充分使凶手伏法。】

这时，柯南独自回来了——显然他找借口支开了毛利兰。小男孩关好病房门，跳上椅子，直视龙园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你刚才的表情很不对劲。“

龙园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我收到线报，这家医院即将发生一起投毒案。“

柯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具体信息？“

“603病房的山本健太郎，两小时后会被他的主治医师佐藤一郎下毒。“龙园压低声音，“动机可能是掩盖医疗事故。“

柯南的小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龙园几乎能看到他大脑飞速运转的样子。

“山本健太郎......今早新闻里那个食物中毒的建筑公司老板？“柯南果然立刻联想到了相关信息，“但如果是医疗事故，为什么要等入院后才灭口？“

“也许院外不方便下手？或者入院后发现了更严重的状况？“龙园推测道。

柯南跳下椅子：“我去603看看情况。你休息吧。“

“等等，“龙园叫住他，“你一个小学生贸然去调查太显眼了。等我十分钟，我换好衣服和你一起去。“

尽管肩膀还隐隐作痛，但系统的紧急修复让龙园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他迅速换上阿笠博士带来的便服——一件深蓝色连帽衫和黑色休闲裤。

两人悄悄溜出病房，向六楼摸去。途中，柯南突然问道：“你的线人是谁？连具体时间和凶手都知道，这不一般。“

龙园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抱歉，线人身份保密。警方的规矩。“

柯南明显不信，但也没再追问。龙园能感觉到这个小侦探对他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

603病房外，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正在打瞌睡。透过门上的小窗，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男性，正在看电视。

“现在怎么办？直接警告他？“龙园低声问。

柯南摇摇头：“没有证据，他未必相信。而且会打草惊蛇。“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我们先调查一下那个佐藤医生。“

两人假装是家属，在六楼走廊徘徊。通过护士站的排班表，他们确认佐藤一郎是山本健太郎的主治医师，今天值夜班。

“看那边。“柯南突然拉了拉龙园的衣角。

一个穿白大褂的瘦高男子正从办公室出来，走向603病房。男子约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

“那就是佐藤医生？“龙园问道。

柯南点点头：“他的白大褂口袋鼓鼓的，形状可疑。“

佐藤医生在603门口停下，与醒来的保镖交谈了几句，然后两人一起进入病房。龙园和柯南趁机靠近，透过门上的小窗观察里面的情况。

佐藤医生正在检查山本的输液袋，而保镖站在一旁。龙园注意到医生的手微微发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这显然不是正常的表现。

“他要动手了。“龙园低声说。

“但我们没有证据。“柯南皱眉，“即使现在阻止，他完全可以声称是正常治疗。“

龙园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我去引开保镖，你趁机溜进去收集证据。“

不等柯南回应，龙园就大步走向603病房，猛地推开门：“山本先生！有重要消息！“

病房内的三人都愣住了。山本健太郎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你是？“

“警视厅特别调查组的。“龙园亮出辅警证件，故意显得很匆忙，“关于您中毒的案件，有紧急情况需要确认。能借一步说话吗？“

山本看起来更加困惑了，但还是对保镖点点头：“你先跟他去。“

当保镖跟着龙园离开病房后，柯南趁机溜了进去。龙园将保镖带到走廊拐角，假装询问一些案件细节，拖延时间。

五分钟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柯南发来的短信：“得手了，撤退。“

龙园随便找了个借口结束问话，回到预先约定的安全通道与柯南汇合。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小型录音笔，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佐藤医生在输液管里注射不明液体时，我录下来了。“柯南得意地说，“他还自言自语说'这次不会再失误了'。“

“干得漂亮！“龙园由衷赞叹，“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报警？“

柯南摇摇头：“先确认他用了什么毒物。我们去医生办公室找找线索。“

趁着护士换班的间隙，两人潜入佐藤医生的办公室。柯南迅速检查抽屉和电脑，而龙园则站在门口把风。

“找到了！“柯南小声欢呼，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山本健太郎上个月的手术记录，佐藤医生主刀，术后出现并发症，但病历被修改过。“

龙园凑过去查看文件。原来山本健太郎一个月前在这家医院做过胆囊手术，由于佐藤医生的失误导致内出血，差点死亡。事后佐藤伪造了病历，但山本最近发现异常，威胁要起诉。

“典型的医疗事故掩盖。“龙园摇摇头，“为了职业生涯不惜杀人。“

“还有这个。“柯南从废纸篓里翻出一个空药瓶，“氯化钾注射液，大剂量静脉注射会导致心脏骤停，而且尸检很难发现。“

两人收集完证据，正准备离开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佐藤医生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你们在干什么？“佐藤的声音因恐惧而尖锐。

龙园下意识地将柯南护在身后：“佐藤医生，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企图谋杀山本健太郎的证据。建议你自首。“

佐藤的面容扭曲起来：“把证据给我！“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扑了过来。

龙园推开柯南，自己却被佐藤撞倒在办公桌上。手术刀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疼痛让龙园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趁机抓住佐藤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柯南，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