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份暴露的震撼
体育馆里依旧闹哄哄的，人们的脚步声杂乱无序，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也交织在一起。比赛胜利的热闹劲儿还在空气里弥漫，可陌言芜心里却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她站在赛场边上，眼睛直直盯着从幻音石那边射出来的蓝光，心口那儿就跟被针扎似的疼。
“刚才那道光……”裘球说话都带着颤音，声音里满是不安，“不像是普通的能量波动啊。”
中万钧站在她旁边，眼神像黑夜一样深邃：“幻音石本来就不一般。”
止戈挠着头，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说，夜枭到底打的啥主意？干嘛非要操控这场比赛？”
“他心里有数。”陌言芜小声嘀咕着，手指不自觉地在录音机边上蹭来蹭去，“他知道我……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声音不大，可这话一出来，就像闷雷在三个人耳边炸开。
他们正琢磨着呢，一阵狂风呼地刮过来，尘土飞扬，整个空间都跟着晃了晃。观众席上的灯忽明忽暗，广播也滋滋啦啦响个不停。
紧接着，扩音器里传出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幻音体。”
是夜枭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控制室的方向。
陌言芜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缩得像针尖，体内的异能不受控制地乱窜。她感觉浑身发烫，皮肤下面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嗡嗡作响。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她身上爆发出来！
淡蓝色的音波像海浪一样散开，把周围的空气都撕开了。她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藏在虹膜深处的银白色光芒一下子全露出来了。
“你的眼睛……”裘球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抖得厉害。
“变色了。”止戈轻声说。
中万钧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
监控室里，夜枭死死盯着屏幕，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果然……幻音体现身了。”
他赶紧打开画面增强功能，一遍又一遍放大、回放那一瞬间的画面。电脑屏幕上，陌言芜眼睛的特写一闪一闪的，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广播里的杂音停了，夜枭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
“各位，终极一班的陌言芜同学，就是传说中的‘幻音体’！她可不是普通学生，而是承载幻音之力的容器！”
全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有人大声惊呼，有人满脸怀疑，更多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幻音体？”一个三年级精英队的学生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神发直，“就是传说中能掌控所有音律的那个？”
“怪不得她能在比赛里扭转局面……原来是这样。”
“她不会是怪物吧？”
各种声音乱糟糟的，像海浪一样往陌言芜耳朵里灌。她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里却越来越慌。
之前她还想着能瞒过去呢，现在可好，就像一把刀，把夜枭的阴谋揭开了，也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夜枭还在笑，声音通过广播传出来：“你总算明白了吧？你不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是命运选中的人，是幻音石力量的真正继承人。”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发黄的文件，上面写着“幻音体实验”。
陌言芜身子轻轻哆嗦着，感觉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裹住了，那些以前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开始一点点拼凑起来。
孤儿院的晚上，雨下得跟瓢泼似的，雷声轰隆隆地劈下来。她抱着《终极一班》的旧碟片，嘴里念叨着里面的台词……
接着——“轰”的一声，世界一下黑了。
等再睁开眼，就到了芭乐高中。
“我不是普通人……”她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一直都在躲。”夜枭的声音又从广播里传出来，带着一种让人着魔的节奏，“可躲得了吗？你能不承认自己的存在吗？”
“别听他胡说！”中万钧一下子跨到她身前，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你就是你，不是什么幻音体，更不是什么容器。”
“没错！”裘球咬着牙，“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挺你。”
止戈点点头，拳头捏得紧紧的：“就算你是幻音体又咋样？你救过我们，保护过大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夜枭哪会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广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高频噪音，紧接着，体育馆里的灯全灭了，只有几束微弱的探照灯打在陌言芜身上。
“好好看看你自己。”夜枭的声音阴森森的，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你的眼睛已经把真相暴露了，全校师生都看到了。”
果然，周围的同学都围过来了，眼神里有惊讶、有害怕，还有贪婪。
“真的是幻音体……”有人小声说。
“怪不得她这么厉害。”
“她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陌言芜被这些目光刺得难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中万钧赶紧扶住她的肩膀。
“听着。”他声音低沉又坚定，“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信你。”
“我也信。”裘球扬起下巴。
“我也是。”止戈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就在这时，广播又发出一阵奇怪的杂音，像是远古的信号在召唤。
夜枭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模模糊糊的音频，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旋律。
那是……一段古老的歌谣？
陌言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座大大的祭坛，中间飘着一块透明的石头，周围围着十二个穿着长袍的异能者。他们一起唱歌，声音穿过时间和空间，直接钻进她的灵魂深处。
“这是……幻音石的起源。”她小声说着。
画面尽头，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慢慢出现——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砰砰乱跳。
“我不是陌言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