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摄政王,陛下是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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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躲不掉的悲伤

第七十一章 躲不掉的悲伤

“殿下对我的恩情,估计下辈子都还不清了。”宁锦川抬头望天,“我不明白,京中这么多姑娘,殿下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只要在跟你有关的事里殿下就会失去理智。”

时歌红着脸笑,肆无忌惮的表达着此刻的开心。

宁锦川恍若未觉她的笑脸,盯着时歌的眼睛认真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在你手中沉沦,如果你真的包藏祸心,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会杀了你,这不仅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我自己。”

时歌笑的肚子疼,打颤儿的问:“你自己?”

“殿下允许我用王府的眼线去查当年的事,所以王府决不能毁在你手上。”宁锦川看着花枝乱颤的时歌,“我看你是不难受了。”

时歌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湿润,“你接着说,我保证不笑了。”

“我认识你很久了,自从殿下将手中所有的暗线都交给我之后,他每日都会从我这里提走关于你的消息,甚至于你睡得好不好吃没吃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要知道。”宁锦川接着说:“你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原来你对我的敌意是这么来的。”时歌终于平静下来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殿下是我的恩人。”宁锦川起身,“我回答完了。”

“你这话说的,朕怎么就是忧了?”时歌又叫住准备要走的他,“介绍完了你自己,我们难道不该商量一下以后的事吗?”

宁锦川偏头,“只要您安安稳稳的呆在府里,不插手任何事,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时歌面无表情,“若是我执意插手呢?”

“您还是先休息吧。”宁锦川不愿再和时歌胡搅蛮缠,“我有很多善后没做,告辞。”

时歌看着他走远,也无心去挽留。

现在她身上的高热已然退去,但心中的烦闷愈演愈烈,回到屋里休息只怕情绪又会反复,倒不如就坐在院子里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鲜空气。

时歌瘫坐在轮椅里,闭眼仰头,回想着今日的一切。

大军开拔后,百姓们倒是群情激昂,现在外面的敲锣打鼓充耳不绝,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就好像大军已经战胜归来了似的。

可事实上情况不容乐观,朝中一片人心惶惶,像赵丞相这样坚定的主战派仍是少数,不过是因为丞相和摄政王一起施压,这才统一了朝中意见决定出兵。

慕容琉玧这一走,朝中只靠赵丞相一人肯定压不住,更何况还有慕容华拓这只鬣狗在暗处伺机而动,这也是影响战局的一大变数。

于海更是不能忘记,此前时歌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和他撕破脸,自己的叛变应该已经传到李鸿渊的耳朵里了吧,也不知道父亲会怎么看待自己。

李鸿渊会不会借着这场战争为自己的归来做文章呢?

时歌不禁叹气,前路坎坷啊。

太阳当空高挂,气温也逐渐上升,时歌坐在轮椅的软垫上背部已是一片潮热,她扭了扭臀部调整坐姿。

这一动她就感觉到了软垫上有东西,抽出一看,居然是一封被自己坐皱了的信。

信的封面上是慕容琉玧的字迹,写着“写给吾未来的娘子”。

时歌放下了手中的信,眼中又出现了点点泪光。

自于海的包围中逃出来,她就一直刻意的去避开所有有关慕容琉玧的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宁锦川在回忆中一次又一次提到殿下,时歌都好像不认识他口中的那个殿下似的,面色如常的聆听。

可看到这封信时,时歌还是泪崩了。

她一直所逃避的悔意悲痛又一次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每一件事都无不在提醒她慕容琉玧已经走了,还是被自己赶走的。

慕容琉玧写的信并未封口,那就是一张叠起来的纸,只要把微翘的角翻看,就能看到他给自己写了什么……

信里写了什么呢?我可以知道吗?我有资格知道吗?要不是自己这封信是不是都不会存在……

那就好像是带毒的果子,引诱着早已饥渴难耐的时歌去享用,可她不敢,她怕自己看了后回奋不顾身的去追上开拔的大军。

他不过刚刚离开,可是她想他了。

一滴沉重的泪打在她腿间的信上,时歌慌忙去用袖子擦,可是越擦眼泪越多,根本止不住。

纸上的墨迹有些淡了,就像是慕容琉玧离去时消散在一片尘土之中的背影,能看见却抓不住。

“不要……”时歌喑哑底泣,也顾不上去擦信上的泪珠了,慌不择路的打看这对她来说是宝藏一样的东西,力气大到差点撕开已经半湿的信纸,她想要把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慕容琉玧,时歌抓不住摸不到也听不见,就像是他的音容笑貌,只能生硬的记在脑子里。

这股让她无法承受的悲伤压弯了时歌的腰,她越看头越低,看完后她的额头抵上了自己的膝盖,久久无法释怀。

慕容琉玧给她留下的信依旧放在腿间,她弯下的身子就像在下雨时保护着无数生灵的参天大树保护着他予她的最后一份思念。

时歌捂住自己快要撕裂的心口,默默无言的流泪慢慢变成小声地嘤嘤抽泣,到后来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

依旧痛彻心扉。

望舒闻声寻来,看到了时歌像虾子一样弓着背,就如走丢的孩子一般坐在轮椅上无助的大哭。

“陛下,宁锦川又欺负您了?”她跑来拍着时歌颤抖的背,柔声安慰。

“我这里好疼……呜呜……快……快叫齐大人来帮我看看……好疼啊……”时歌抬起一张皱皱巴巴的脸,眼睛早已哭的红肿,鼻音浓厚口齿不清。

她紧紧攥住胸衣裳的手,好像也攥住了望舒的刚刚落下的心,“陛下,不哭了……”望舒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她看着快要哭晕过去的时歌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望舒擦着她哭花的脸,“陛下,你……”

“就你这个样子,如何配的上殿下的盖世无双!”宁锦川躲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怒斥时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