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饮酒自然要干坏事，不然喝醉干嘛？（二）
“娇娇，你用幻境让这个建筑呈现原来的模样，然后在天空中展现出一团烟火，能让四周看到。”
不知道那个老凯恩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他肯定是知道这个鲛人有幻境能力的吧。后背隐隐有些发凉，被算计着走的感觉很不愉快。
“主人，你这无异于掩耳盗铃，骗不过其他人的。”
“我知道啊，这么大的震动，估计有人也会知道，但是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他们也都会相信。一个烟花的声音盖过了大楼的崩塌，一个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好的，主人，一切如你所愿。我又没办法拒绝你，只希望您在以后不会对我施加痛苦，或者让我的生命走向终结。”
这个鲛人以一种讨好的语气和我对话，甚至于以跪姿来让她庞大的身躯低于我，来让她呈现一种仰视的姿态。
“一个魔兽是无法在人类世界正常行走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我轻轻的话语似乎如同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她的身体开始了战栗，她的本能想要逃走，但是仍然一动不动，并且脑袋低垂了下去。
“我可以使用幻境。”
她谨小慎微说出，以一种期待和侥幸的眼光。
“不保险啊。”
原来瞬间的绝望是这种眼神，她挤出的苦笑凝固在了脸上，眼泪开始流出，没有声响，没有动作。
看她没了语言动作，我默默从身上拿出了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
“你要珍惜你的生命，如果有人在我允许之前发现了你的身份，那你只能和自己的生命做告别了。”
一会儿过后，她变换了模样。就像是缩小了的她，是一个人类小女孩儿的模样，十五六岁，身材娇小。她以一种哭泣的女孩儿的姿态到来，稚嫩的声音竟然让我真有些恍惚，很难想象刚才她是一个巨大的魔兽。
“没有魔法的气息，王国级道具果然厉害。”
我捏了捏她的脸，很真实，没有之前鳞片的触感，但她现在的哭声很烦人。
“我不想掐住你的脖子打断你的哭声，给你几秒钟，收起你的哭声，脸上给我出现笑容。”
她很不专业，她的情绪已经崩溃了，一张脸上同时出现了泪水和嘴巴机械弯曲的笑容。看得出她很着急，着急自己笑不出来。
“算了，毕竟以后要相处一段时间，要是你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就什么都做不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等你一会，收拾好情绪，保持专业。”
她开始哭泣并跑向远处，我则是希望宴会不会那么快结束，不过老凯恩家主也不会让宴会还没有完成它作用之前结束。
“你要想想，一个举目无亲的魔兽姑娘，在深水湖泊自由自在的生活，从来没有伤害人类。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去捕猎我的族群，为什么要不断修正我的身体，为什么要逼迫我们在不断紧缩的牢笼里不停厮杀。我已经这么悲惨了，为什么还要被迫成为随时可能丧命的奴隶，还有一个冷血无情的主人呢。”
远处的角落里，她把自己困在了水球里，然后不断叫喊，声音很小，不过我不放心走近了，也就听到了。
随着药剂的不断补充，我的等级也在不断晋升，不过磕药提升的等级有点虚高，身体素质，各种抗性等的提升倒是很小。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不过高风险的前提是自己有一定的掌控力，还有就是自己要有规避风险的能力。很显然这些我都缺乏，但是时机就是这样，当你认为条件成熟时，可能就已经错过，所以冒险与死亡、财宝互相和鸣。
娇娇恢复了理智，脸上露出了看似甜美的笑容，她来到我的身边，然后像之前一般跪下。
“算了吧，不必跪。若是你养成习惯，在众人面前向我下跪，那可就不妙了。我也不像是欺负小孩儿的恶劣之人，你这般姿态，是想害我吗？”
“不是。”
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到不知道该站在哪里。
“走吧，该去赴宴了。”
魔兽就是魔兽，若是不加压制，若是有了反叛之心，一旦有机会必然会誓死反扑。这就如同国王和教皇的权柄一样，一旦有人胆敢践踏，即使之后恢复如初，但在人们心中他们的权柄就不是万能，已经是可以图谋的了。所以不用最残忍的行为对待窃取权力之人，那便是向世人昭示主弱臣强。
像是呼应刚才的烟花，四周纷纷绽放出了绚丽的烟火。
宴会上的人还在享受欢闹的时光，我和娇娇也来到了热闹的边缘，朱莉在昏睡，老凯恩倒是直接注意到了我。
我又隐入了阴影，想着我若是直接离开又会如何，拿了好处不办事又如何。几秒思考之后，还是不妥，要是如此，老凯恩怕是不会放过我，他现在可是手握着合理的理由啊。只是杀了个小贼，不清楚为何是勇者，呵呵，谁又能知道凯恩家族邀请过勇者呢。
“娇，变成我的样子。然后用水魔法搅了这个宴会，最后看到那个红衣服的醉酒女孩了吗？上去像流氓醉汉一样对待她。”
“这里可是……”
“如果你那么想多嘴的话，那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毕竟愚蠢的话听多了之后，我怕有一天我也会犯蠢。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毕竟那已经不是你的了。”
之前的我没见过奴隶卷轴，但是见过有人驱使着魔兽奴隶。她现在全身像被固定住一般，明显是有了想要伤害主人的想法。我理解，但是还是该处罚，不过今天就算了。
“你说，现在是要结束我们这段主仆情了吗？希望我在三四十年之后，还能记得起你这个倒霉的魔兽。”
“不，不是的。主人，原谅我，我刚才只是想逃走，没有一丝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是您拯救了我，我会拿生命来报答你的，请相信，请相信。”
她在跪地求饶，杀伐果断的我在以前是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的，但是现在与那时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她的这副人类模样确实看着可怜。
“做你该做的事，接下来是你的舞台。”
娇娇变换为我的模样，然后用幻术将我隐藏起来，她则是一步一步走向庆典的中心。
热闹非凡，不是吗？但有时我更喜欢一个惊异的奇点，从这一个点开始，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绪。人们都喜欢反差，不是吗？
风，从另一个我的周身涌起，人们还在和她打招呼，而她则是没有表情地向前走着，她在预备一个足以将所有人卷起的水魔法。
走上了不会有人上前的高台，水魔法在他的上空逐渐汇聚，一个巨大的水球诞生。人群们欢呼着，他们还以为是有人要准备表演一个才艺魔法。
所有人都能获利的局面，在这个世界是无法存在的，多方的利益必有一方要承担损失，如何让自己不成为那个倒霉鬼，是积攒实力的前提。我与国王、教皇、老凯恩或者其他暗地里的某些组织处于某种特殊规则形式的博弈之中。相比于其他人来说，我处于较大的劣势，全凭运气来说，我注定会在某次对弈中成为牺牲品。不过博弈这种东西，以小吃大才配得上它的高风险。
现在的我的底牌，在某些人眼中是明牌，对于某些人来说既有明牌又有暗牌，他们不会太在意，因为他们的底牌太多，容错的成本太高。同时，他们也注意牌局中的各种变化，不放过任何增长自己的机会，他们也想以大吃大，这样我才有了可乘之机。很庆幸，我还在博弈场上，还不是失去一切只能乱叫狂吠的渣子，上一世，我怕是连牌局都没能进入，就被某些人当做牺牲品给踢出视线了，虽然上一世很幸运，但在迷宫里的九死一生，我可不想再尝一次。
我看着老凯恩，他则是看着另一个我，闹剧在进行着。娇娇可能是在想如何当一个醉酒混蛋吧，她是魔兽，但是每一个高智慧的种族中混蛋的数量都不在少数，几乎和自以为是的傻子一般数量，她应该不会不知道如何扮演吧。果然，一个惟妙惟肖的混蛋出现在了高台之上，水魔法牵引着朱莉，让朱莉出现在她的面前。紧接着，她亲吻着她的嘴唇，又抚摸着她的身体，醉酒的她在反抗，而她却表现得强硬。
周遭不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原以为拉扯只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看来不是如此。高台之上，戏份开始有些不雅了。
“咳咳，撕衣服什么就停住吧。”
娇娇刚想有下一步，她就发觉身上传来刺痛，她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突然之间，酒瓶里的水开始不安稳，远处喷泉也开始躁动，所有的水开始汇聚，一条天上而来的大河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轰，大河倾倒，满天的水卷席着众人，众人在一条奔流的大河之中上下翻滚，终于热闹的宴会不见了人影。
“主人，这个醉鬼你打算怎么处理？”
娇娇恢复了身形，她擦拭着嘴唇，一脸的厌恶，似乎是讨厌呕吐物的味道，也下意识做了干呕的动作。
“带走啊，这个醉鬼，你来照顾。”
一个瘦弱模样的姑娘，背着体型比她大的多的另一个人，这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如我猜想得不错，没有一个侍卫的阻拦，闲庭信步走过来时的路，门外还有一个没有标识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