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爱民也要进牛仔裤
看见张爱民进了宾馆，孙卫东忙背对张爱民，等张爱民上了楼，孙卫东问宾馆前台：“同志，刚才上楼的人，也住这里吗？”
“是。”
“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今天下午。”
“谢谢。”
孙卫东转身离开柜台，快步往楼上走，瞧见张爱民的背影上了三楼，跟到三楼楼梯口，见他进了308号客房。
孙卫东回到自己二楼的客房，躺在床上琢磨张爱民怎么会来佛山，该不会也是来倒腾服装的吧？
根据上一世的情况，张爱民肯定是来倒腾服装的。
张爱民有个贸易公司，之前主要是往俄罗斯（1991年之前还叫苏联）倒腾一些小商品，但自从苏联攻打阿富汗后，生意就越来越不好做了，于是张爱民就把生意重心转回到国内开始倒卖批文。
80年代倒卖批文最赚钱，90年代卖服装，开饭馆最赚钱。
所以实事求是的说，张爱民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和风险警觉性的，在85年国家开始下大力度打击倒卖批文的经济犯罪，张爱民意识到了风险，便放弃了倒卖批文，开始寻找新的商机。
所以，这个时期的张爱民正处于转型期，也是刚接触服装行业。
想到张爱民曾威胁说，让自己在天河市的服装圈，没有立足之地，孙卫东不得不警觉起来。
张爱民手上有大量资金，他要是搞服装，对孙卫东来说，还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是个大麻烦。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第二天孙卫东早早起床，开始在宾馆门口蹲守，大概在八点左右张爱民夹着一个黑包从宾馆走了出来。
孙卫东悄悄地跟在张爱民身后，不一会就到了服装批发市场。
孙卫东跟着张爱民进了批发市场就瞧见张爱民一家商铺一家商铺的转，只要商铺里有牛仔裤的，他都会拿起牛仔裤看，然后跟商铺的负责人聊上一会。
瞧见他从一家商铺出来，孙卫东就走了进去。
“老板，刚才有没有一个夹黑皮包的北方人来店里？”
“有，刚走。”
孙卫东假意拿起一条牛仔裤看，说：“牛仔裤不错，我们是一起的，刚才你们怎么谈的？”
老板一听他跟张爱民是一起的，立刻热情起来，说：“你们要货量大，价格可以再适当的降一点，每条18。”
张爱明说：“18太贵了，我在别的商铺问16。”
老板立刻说：“不可能，整个批发市场的牛仔裤，进价都16.5，不可能16块钱卖给你们。”
“那我问的是工厂的直营店铺。”
“工厂直营商铺也不会16块钱给你们，要是16钱卖给你们等于破坏了市场的规则，以后批发市场的商户谁还进他们的货。”
“我们要的量大。”
“800条牛仔裤量确实不小，但工厂也不会为了八百条牛仔裤，坏了自己在整个批发市场的口碑。除非你们能进2000条以上。”
孙卫东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张爱民资金雄厚，居然想一次进800条牛仔裤，这800条牛仔裤要是到了天河市，肯定会影响自己的生意。
从店铺出来，孙卫东继续跟踪张爱民。
张爱民在批发市场转了一个上午，下午乘公交车去了均安镇。
孙卫东继续跟踪张爱民，到了均安镇瞧见他进了一家生产牛仔裤的工厂，孙卫东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抽了一支烟后，孙卫东又笑了。
既然张爱民来佛山进牛仔裤已经无法改变，那孙卫东只能是坦然面对，跟他见招拆招。
要想获得主动权，必须主动出击。
孙卫东决定先下手为强，好在今后和张爱民的较量中占得先机。
而且，此时孙卫东已经有了对应之策。
孙卫东离开工厂门口，快步向超凡服装厂的防方向走去。
到了超凡服装厂，孙卫东找到了工厂二老板林舒凡。
林舒凡见孙卫东又来了，热情的接待他了。
超凡服装厂的销售主管，跟了孙卫东两天，把孙卫东住什么地方，都去过那几个服装厂都告诉了林舒凡。
在林舒凡看来，孙卫东在佛山的行动轨迹足以证明，孙卫东不是个骗子，确实是准备进大量的牛仔裤。
所以，就算孙卫东不来找林舒凡，她也想今天晚上去宾馆找孙卫东好好谈一谈，超凡服装厂还只是个刚起步的小厂，想要做强做大就必须主动出击，放低姿态拿下订单。
“孙先生，请喝茶。”
“谢谢。”孙卫东接过茶杯，说：“林经理，这两天我到处转了转，发现还是你们厂的价格更有诚意一些。”
林舒凡笑着说：“张先生，我肯定不会骗你。不过我们虽然是个小厂，但质量绝对不比那些大厂差。2000条牛仔裤，对我们来说是大订单，可对其它工厂来说只是很普通的订单。”
孙卫东感慨的说：“是呀，我去了几个工厂，深有体会。林经理，那咱们再确定一下价格吧。”
“现在牛仔裤的价格又涨了。但还是按咱们之前说好的，2000条牛仔裤，每条14块。”
孙卫东下意识的问：“不能再便宜了？”
“不能，你也去过好几个工厂了，别人什么价你很清楚。没人比我们的价格还低了。”
“行吧，那就14。不过，林经理，我这两天又订了一点别的货，所以手上现在没那么多现金了，你看我先进1000条行不行？”
见林舒凡皱眉，孙卫东立刻说：“林经理，你的出货能力很强，1000条牛仔裤用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全卖出去，到时我还会来找你进货。”
林舒凡说：“张先生，14块是2000条牛仔裤的价格，你如果只要1000条真给不了你这个价格。”
“那1000条，按多少？”
“15元。”
孙卫东想了想，说：“林经理，做生意讲究互惠互利，相互信任。这样吧，我提个方案，你听不听看行不行？”
“你说。”
“我们签两个合同，我先进1000条牛仔裤，你给我按14块钱一条，这是第一个合同。第二个合同是预订，也是1000条牛仔裤，我给你付一部分定金，半个月内，如果我不提货，预订合同作废，订金不退。行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