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其二十三：过去
总之，那本书所提到的什么原子啊，矩阵，以太等等这些奇怪的概念，身在幼稚园年龄的我并不能理解，但并不防碍我对这本书提出的问题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它作为一本基础的科普读物，无疑是极其成功的——它激起了我对问题进行思考的兴趣。
我坐在幼稚园的沙地上思考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出任何的可能得出答案的思路。
刚刚看那本书的时候；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去问问警察叔叔，去问自己的爸爸，就能立刻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去问了；
结果是他们不感兴趣，然后告诉我没有意义。
无疑，这是一件既可笑，又荒唐而且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还对那些前沿科学充满了兴趣——那些科学正不断地把新的人类所不能认知到的事物变成人类能认知并理解的事物。
在接下来的人生旅途里我不断的思考着那个问题；
我也十分清楚，我的思考仍是一个人类的思考，在局限性之内思考局限性之外的东西，注定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甚至有时会想到那些我看过的科幻小说里存在的情节：
血肉苦弱，机械起升。
在后来，我无比庆幸自己识字比较早，也庆幸于自己在阴差阳错之下读了这本书。
在接下来的读书生涯里，我一有学习的空闲时间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同时，我也尝试了不少流传着的恐怖故事里的仪式，血腥玛丽，笔仙什么的；
为了这些都市传说，我做了一根手杖，做的比较大，因为我考虑到以后可能也会用到；
当时并未考虑到未来也可以换，或者说考虑到了，但觉得没有必要。
总之，我做了一切的心理预期——甚至为此付出生命了的代价也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然而，自己从未没有遇到什么鬼怪。
许许多多的都市传说都是人为的进行夸大，即使是最恐怖的，最凶狠的也不过是一群杀人犯刽子手；
——而我；
想从这些事件中找到【非人】的要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除此之外，我还去到了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试图从那些病人的嘴里知道一下不同寻常的信息；
事实证明，这对解决我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帮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些人的想象力确实足够让我惊讶。
那些思考的角度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比如世界只是某个东西的一场梦；
——这个其实我也想过；
不过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对那样的世界描述的极好，在他的讲述中，我也曾一度认为这是正确无误的——是绝对的真理。
那家伙洗脑的能力是真的强。
我在事后如此想。
又比如有人告诉我：
【我们的知觉可能由于训练和偏见或纯粹由于我们的感觉器官的局限而被扭曲，况且这些感觉器官也只能直接感知到世界的一小部分现象……】
大概意思就是，不要过度的相信自己的感觉器官；
很可惜的时，这个老头讲到一半癫病就发作了，被医生拉走了。
后面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得知的只有老人的死讯。
除此之外，我一直在锻炼着自己的身体和感觉器官；
锻炼身体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应对那些可能存在的情况；
除此之外，锻炼身体和感觉器官是为了扩展自己的认知范围：
有些人会在不锻炼的情况下，视觉，听觉会发生发生不同程度的弱化，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近视；
人既然会因为不锻炼弱化，那么勤加锻炼应该会增加自己的认知空间吧，哪怕不增加，只要保持不弱化就好了。
就这样，我的读书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高考结束后，我考上了省内的一所重点大学，专业选了音乐；
一方面在学习的生涯里，自己学习了大量的音乐知识；
另一方面就是能有效地训练我的感觉器官。
再后来，我就去到了夏威夷参加军事培训。
事情的转折点就发生在那里的海上。
在待在那里的那一段时间，我经常会做一些噩梦：
——突然跌落在不可见的深海里，被海水的恐怖压力挤压致死。
一开始的梦是在浅海，后面的梦一次比一次深，最后的噩梦里，一瞬间就能让我的所有感官都死机。
无疑的，我很快就察觉到了这是我一直在找寻的东西；
一开始我是兴奋的，在早上训练的时候还会期待晚上快点到来，期待前一天的梦境里的那些东西不要消失；
然而……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的痛苦让我清醒过来。
痛不欲生。
早上的训练也都被我逃课了，因为我的精神实在是无比的恍惚，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了。
那个时候的我，无论何时都能隐隐约约的闻到深海里的那些奇怪的恶臭味；
听到某种奇怪的呢喃，直到现在，也从未摆脱过它；
在应激的时候，还会从背后长出滑腻恶心的触手。
我也曾闹过自杀，不过幸好被救了，不得不说，他们的手法很熟练，像是经手这样的事已经不下百次了。
那些教官在得知我学音乐的时候，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问起他们也什么都不说。
只是让我好好的休息。
在最后一次的梦境里，我在漆黑的深海里，看到，和听到一些东西……
理论上来说，那个时候的我会一瞬间失去所有感官的意识；
但我就是看到了，听到了，闻到了……
那座在沉没在深海里的城市；
以及在城市里的虔诚的祈祷声；
还有那堆高大的，黑色的泥污。
我的大海恐惧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其他细枝末节的事就不提了，时间不够了；
我交到了很多朋友，最后和我一起出海，最后都死在了海上的某个地方。
——包括我。
【树】将我‘复生’，代价是替它扎根。
这也是你对那些树根有着天然亲切感的原因。
后来我搬到了岛国，在一个老师手里拿到了一本书。
在听说了一个都市传说之后，来到这座城市，带着这本书。
住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