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神探啊
次日清晨，何山镇官道口，聚集了不少的村镇百姓，人群围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低声嘀咕。
“让一让，让一让。”
何仲一早就让人去找顾凡阳了，但却得知顾凡阳人已经不在，随即就听说官道口死了人。
急忙忙赶来。
却是看到一辆马车孤立，地上倒着两具尸体，一具是车夫，另外一具脑袋拍进了身体里，可从洁白的西装还有皮鞋看，像是顾凡阳。
这让他大为震惊。
“何老总，看起来像是顾副州长。”
何仲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去掀开了马车车帘，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沙发垫，再无其它。
“是顾副州长，我认识，他手上的戒指。”
何仲闻言，目光看去，只见那沾染了鲜血的白皙的手上戴着一只镶嵌了黑玉的金戒指。
“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一阵骚乱。
在官道口，出现了一抹暗红，人群当即如同潮水一般的让开。
神殿裁决司的人到了。
对于神殿，老百姓不仅惧怕，更是敬畏。
神殿就代表着所有神灵。
何仲闻讯望去，只见一个强悍如钢铁一般的男子大步走来，在他的震慑下，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昏暗无光。
“姜司主。”
人是何仲叫来的，昨天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姜玄一听说就带人赶来了。
可终究是来迟了一步。
顾凡阳，人已经被杀了。
何仲想开口说些什么，姜玄强大的气场让他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鸟呢？”
“没了。”
杀顾凡阳的人，最有可能是冲着鸟来的。
姜玄沉思许久，他突然想起，“北区巡察局是不是有一个叫林文森的。”
“是有，他人就在镇上。”
何仲听的震惊，姜玄竟然认识林文森，那个小探员。
“喊来。”
此时林文森等人刚起来不久，正在酒店里吃早点，等会，他们打算先去医院。
却是有总部的巡警骑马赶来。
“谁是林文森？”
“是”
就三个穿巡警制服的，还是很好认。
“出事了，何老总让你立刻去。”
“出什么事了？”
对方催促，“到了就知道了，神殿裁决司的人也已经到了，快，不要耽误。”
一桌人都变了脸色，林文森急忙忙出门上马跟着那人赶去。
到了现场，才知道顾凡阳被杀了。
“顾凡阳死了？”
“这……”
吴宁跟古小溪面面相觑，他们昨晚还挺担心告状不成，搞不好会被报复。
今天，顾凡阳就死了。
“林文森。”
“姜司主。”
见姜玄认识林文森，不仅吴宁等诧异，就连王雨妃也十分惊讶，一直波浪不惊的脸上闪过异色。
他怎么会认识神殿的人？
“素闻你会破案，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看？
林文森当即到顾凡阳的尸体旁，佯装仔细查看，实则让‘神灵视角’脱离身体附了上去。
场景转变。
也是在管道口，只不过却是晚上，视线不算好。
顾凡阳跪在马车前。
“顾凡阳？”
“是。”
顾凡阳神情有些黯然，也有些恼火。
在李青歌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清楚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了。
从中了圈套开始，几乎注定要死。
只是，他很愤怒，那只鸟居然是假的，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弄了一只假鸟还赔上了性命。
“谁杀的你？”
顾凡阳说：“叶先生。”
什么？
林文森听的一愣，“你说的叶先生是‘旧日会’的叶先生？”
“是，也不是。”
死了还装模作样，这些当官的，是当傻了吧。
说话就不能简单明了点。
尽说一些别人听不懂。
“叶先生就是李青歌，李青歌就是叶先生，原本就是‘南瞻戏傩’，演起来，谁也发现不了。”
叶先生就是李青歌？
“可据我所知，‘旧日会’的叶先生已经死在了海上。”
“那是傀儡，替身。”
听到这话，林文森觉得可笑，心想，怎么可能，可想起周茂发杀周之时，这个世界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神殿神官司司主李青歌杀的你。”
“对。”
林文森耐着性子，“细说。”
顾凡阳便把李青歌如何设局，如何自己这个‘旧日会’奸细被揪出来，大概说了一下，“我现在才想明白，宋章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说鸟了，真鸟应该还在他手上。”
“可惜了，当时一心只想杀他灭口。”
不，真鸟在我手上。
“对了，你是神奴吗？”
“序列8‘巨甲兵’，我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一的弱点就是颈部，他一掌把我头颅拍进身体。”
懂了。
“你投靠了神殿的谁？”
“姜玄。”
切断了跟顾凡阳的交流，林文森又紧接着附身在马夫身上。
说词跟顾凡阳很相似。
【95:21】
姜玄等一干神殿裁决在旁耐心等候，林文森的卷宗，他们可是都看了，此人在破案上有很强的天赋。
“有什么发现？”
见林文森站了起来，姜玄开口询问。
“凶手不难猜。”
一句话让姜玄眼睛一亮，何仲等却是很迷糊，这突如其来的截杀，在他看来是毫无头绪的。
王雨妃也是，乌黑的眼眸向林文森望去。
她可是他老师。
学生怎么样，多少能力，她可清楚着。
“顾凡阳是序列8‘巨兵甲’，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一的弱点在颈部，能一击必杀他的，放眼井州，这样的人不多的。”
姜玄微微颔首。
他并不知清楚，顾凡阳的神奴，只清楚，他应该是武夫路径的，却是没想到是序列8，还是‘巨兵甲’。
就算颈部是弱点，也比一般人的颈部强上百倍千倍，如何能这么轻松就杀了。
凶手的实力，不可谓不恐怖。
序列7，不，甚至可能序列6。
井州这么高序列的神奴不多，牵扯进黑绿雀案子的就更少了。
林文森附耳在姜玄旁边，
“神官司司主嫌疑很大，你查一下，他昨晚在不在神殿，如果不在，可能就是他。”
“大胆。”
姜玄面色陡冷，目光迫人的开口呵斥。
林文森被吓一跳，我忒么说认真的呢。
可姜玄也只是呵斥了一句，再没有继续训斥，因为他明白，林文森是从案子出发的。
而且判断不能说没有道理。
“动机呢？”
不可能因为鸟被侍女偷了，就杀一个政府高官泄愤，神权虽然至高无上，也不允许如此乱来。
何况，他了解李青歌。
是一个醉心修炼，沉浸在戏曲艺术世界的人，这样的艺术家怎么会好杀戮。
“有件事……”
林文森示意姜玄再贴耳过来，姜玄犹豫了一下，可对案子的看重，还是凑了过去。
“何仲应该跟姜司主提及过，顾凡阳先后两次进到黄风岭，而跟黄风岭的马匪关系匪浅，在绞杀的时候，我听到马匪的头子，怒叱顾凡阳背信弃义，说他是‘旧日会’的，表妹帮顾凡阳探听了不少神殿的消息。”
姜玄眉梢微微挑起，目光斜眯林文森。
他接到何仲的电话，特地连夜赶来，不过是做戏给人看，骗的就是林文森这样的人，实际上，顾凡阳已经投靠他。
“确定吗？”
林文森颔首。
“你是说李先生因为他是‘旧日会’的才出手击杀？”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林文森摇头：“如果是斩杀‘旧日会’叛逆，李司主何必偷偷摸摸的，杀了人也可以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等着，大家伙过来。”
“那是为了什么？”
“灭口。”
姜玄失笑，“你说李先生要灭顾凡阳的口？”
“对，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林文森观察着姜玄的反应，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怀疑，李先生有可能是‘旧日会’的，而且，顾凡阳已经叛变。”
姜玄像看稚童演出的平静眼神，陡然震动。
且不说凶手是不是李青歌，但林文森对于顾凡阳的判断全对，‘旧日会’的，但已经叛变。
一时间，他对这个年轻人观感陡变。
甚至感觉有些可怕。
好像在他面前，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也许有些人，对事情就是有这么敏锐的判断，不禁起了收为己用的心，可随即想到，他已经是祭祀，只能作罢。
“我会查清楚。”
“是。”
看着林文森跟裁决司司主窃窃私语，何仲既诧异，又吃味，这个林文森到底什么人，竟然跟司主大人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