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自幼正人君子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8章 师父,别喝了

国师府,接近夏日的正午骄阳将每一片门瓦晒的都有些烫手,唯独国师府的大门口却寒意十足。

沿街叫卖的店家纷纷都收了摊子,紧闭门户,门外又是许家笙棋,又是白衣白甲的御林军,还有几个红色劲装的锦衣卫,

各个不是善茬,附近巡逻的几个小捕头见了这么大阵仗,都自是咽一口唾沫,扭头就走。

冯公公反复处理着耳边刚刚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吓到弟子,什么叫,已经晚了,

这难道是在故意跟我过不去,在找茬?

冯公公平静了心绪,自己是奉旨来传诏的,面对的也就是几个叛军,太后提起时的语气都相当不屑。

我有太后撑腰,哪怕是国师也不敢对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拍了拍胸口,捋顺了几分颤抖的声音,

“国师莫要跟小人过不去了,小人也是受太后所托,且叛军之事,皇上已下决断,国师在这里留我,不止是跟小人过不去啊。”

白长芸依旧在平静的走近,一句话也没说,

后面几个护送冯公公的锦衣卫,他们手已经摸到了刀把上,相当的警觉。

白长芸没有张嘴,她的声音却直接震动周围的空气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看来本座这些年在京城的形象不错,一个奴才都敢如此与我说话。怎么?你比皇上还尊贵?”

有个锦衣卫手已经握上了刀,欲要抽刀而出,但却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

低头一看,刀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自己的手也被冰霜黏在了刀把上。

“冯公公,你是用的这只左手,在本座的府上打人,又将血渍擦在本座门口的吧。”

冯公公连忙把手护在身后,

“不,不,不是,你,你,你要是敢动我,太,太后必会来找国师府要,要说法的。”

白长芸缓缓抬起手,冷冽冰霜从她的指尖飞掷而出。

冯公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左手从指尖开始,一点点被爬上冰霜,

一直到冰霜爬满冯公公的一整只手的时候,

砰!

那只手变成了一片一片碎了的冰晶,

然后就是冯公公倒在地上,抱着左边肩膀哀嚎、翻滚。

林一帆看得嘴角都垂了下去,咽了口唾沫,其实那个人头,也没那么吓人,

但师父的这一下,是真把自己吓着了。

白长芸转身走了,对着不远处的灵儿说道,

“灵儿,去将许镇关将军的尸首收好,然后叫陈伯代我将其送回许府,顺便去请个好点的郎中,给许镇山将军重新处理伤口。”

灵儿拱手作揖,

“是,国师。”

门口的冯公公逐渐缓过劲来,眼睛里布满血丝,喘着大气,

被断了一条手臂的骨肉之痛让他失了理智,咬着牙嘶吼,

“白长芸!我会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一并上报!”

国师一边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边说,

“冯公公,本座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你罪不至死,你若不服气,尽管去说,去讨公道,

本座只是要你一条手臂,太后会跟你要的,可不止这些。”

说完,门口的人都各自散去,连冯公公都被锦衣卫扶回宫中。

只有许虎,愣愣的跪在那里,手里拿着世袭虎贲侯爵位的诏书,

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天渐渐黑了,晴朗了许多日的天空中难得下起了些绵密的小雨,打湿了地面石块间渗透的血渍,

也渐渐打湿了嘴角有一道血渍的许虎。

林一帆看了他许久,本觉得不应该打扰他,但就这么看着他淋雨也有些不妥。

小世子撑了一把伞走到了许虎旁边,

“许虎哥,下雨了。”

许虎转过头,他的头发沾染了雨水耷拉在脸上,见到林一帆过来给自己打伞,轻轻点了点头,

“嗯,谢谢一帆哥。”

“许虎哥,三年后的擂台你要去吗?可能要对上你三哥,好像是个四品高手。”

许虎的眼神里尽是空洞,没有了平日练剑时的那种少年志气。

“许虎哥,我觉得你有机会赢,要不要去练剑?”

许虎一言不发……

林一帆隔空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帆儿,伞留给他,回房睡觉了。”

“哦,好,知道了师父。”

林一帆转过身,迈着孩童的小短腿,快步跑了回去。

回到房间里,师父的床边已经摆的不是婴儿床,而是一张小床,尽管他也压根没怎么睡过那小床。

白长芸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张小桌板,桌板上有一只小壶和一只杯子。

靠近了些,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师父喝酒了?

和各个方面都很完美的固有印象不同,白长芸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每次喝的都不多,也很少喝。

四年来,大概一年只会喝上一两次。

白长芸看上去已经喝了一两杯,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晕,

她躺着的状态相当放松,夏季的薄薄白纱下能见到冷白的肌肤,光洁的玉足上饱满的脚趾夹着些轻纱,

“帆儿,过来,坐师父旁边,陪师父聊会天吧。”

“师父,不是要捏脚吗?”

白长芸又将一小杯酒倒入腹中,

“呵,明日吧,今日你恐怕也没心情。”

林一帆下意识又看了看白长芸被酒气渗得有些红润的足尖,其实还是有心情的,

但这种事情显得太积极,被师父看出来自己有些色心该怎么办,自己可不想跟冯公公一样,只能留一手,

“嗯,师父,今日确实听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一帆走上前,坐在了白长芸身边。

白长芸又倒一杯酒,本想递给林一帆,但反应过来,他离成年还早的很,

回过手,又是往自己的嘴里倒了进去。

几杯下肚,已是有些晕晕乎乎了,

虽然自己随时可以运转灵气,逼出酒气,但她现在正需要这些醉意,难得矫情,

“帆儿啊。”

“怎么了师父?”

“帆儿,你对离别怎么看?”

“师父是在感怀故友,是许虎哥的父亲许定军吗?”

白长芸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没急着喝,在手里晃了晃,

“我其实跟许将军交情不深,但我认识许将军的母亲,他母亲在我府上长大,在我府上练剑,在我府上出嫁。”

“就像鸢鸢姐?”

白长芸点点头,

“差不多,最后还是我为她主持的丧葬,为她刻的墓碑,

呵,如今我还要给他的儿子送一副挽联……”

“师父,借酒消愁,愁更愁。”

白长芸听到这话,僵了几秒,转过头去看了看小弟子,

“帆儿,有时候为师真觉得你不像个孩子。”

“啊?有吗?”

“你看你,就是这装傻充楞的劲,哪个孩子跟你一样啊,

罢了罢了,你赶紧些长大吧,为师真想和你好好喝上一杯。”

交杯那种吗?

当然林一帆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