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指不定谁给谁送终呢!
夜意微凉,白长芸已是酒过三巡,能透见她白色轻纱下有些发红的肌肤,
有种难得一见的娇媚。
这回林一帆对自己五岁的年纪有了相当大的不满。
白长芸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林一帆,
也是有些酒劲,林一帆居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含情脉脉,完全不似平日的冰冷,
“帆儿,你说,人的一生怎么会这么短,又或者是,为师活得太长了。”
“师父活得越长越好,最好能顺便给帆儿送终。”
林一帆话音刚落,白长芸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嘲的说着,
“我是真的喝多了,我跟你这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这回白长芸是真醉了,她伸手揽过林一帆,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身子渐渐伴随着醉意滑落了下去,
那双美眸也缓缓合上。
这是林一帆第一次见到师父这副模样,平日也倒不会喝这么多杯酒,
她看起来好柔弱,好孤独,全然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只是这个小女孩杀人断肢如家常便饭。
不过看了许多仙子不为人知的一面以后,林一帆倒也并不意外,她并不是什么天生无情或感情淡漠,
只是因为功法的需要,有意保持着没有情绪起伏的状态,
假如不是如此,师尊也会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吧。
过了一小会,白长芸温热的娇躯起伏间伴随着一些酣声,
林一帆有种错位感,自己好像变成了那个看着小弟子睡觉打鼾的师父。
凝神间木了许久,仔细想想,好像也能理解师父刚刚那番话里的孤寂,她独自行走于人世经历的岁月是凡人想都不敢想的漫长,
所有珍视过的人,有交集的人,总会走在她的前头,就像许定军的母亲,应该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吧,
她今天想起还是忍不住给自己倒上几杯。
百来年后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少女小鸢,也总会长大,出嫁,变老,死去,会给她留下这么一段相似的记忆,
到时候自己也不在了,师父就只能自己坐在床边,自己陪自己独饮了。
不知道想起我的话,能让师父喝上几杯呢?
又兴许不会记得我吧。
正这么想着,白长芸搂着林一帆的手似乎更用力了些,将他揽入了怀中。
林一帆倒也习惯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抱枕了,相当熟练的配合着侧了身子,
能感觉到白长芸那鼻息间的温润热气。
还听见了她半梦半醒,意识迷离间的梦呓,
“帆儿,为师为你刻的墓碑,一定会用最好的石料……”
“嗯?”
林一帆皱了皱眉头,就随便说一说,师父还真在考虑自己的后事了。
我有系统,可以刷寿元,指不定谁把谁送走呢。
小世子转过身子看了看师父那红润的脸颊,
“师父,帆儿会活得比你久,你给那么多人刻碑了,你的碑帆儿来刻。”
说得挺大声,但白长芸没有动静,
能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平时很少见啊。
细细打量了白长芸白皙脖颈透出的红晕,一点点往上,
又能见到那樱桃似的玉唇,加上这醉酒后娇媚的样子,
林一帆咽了口唾沫。
好想亲上一口,
师父在睡觉,应该睡得很沉了,不会发现吧?
林一帆的小脑袋轻轻往上提溜了下,靠近了白长芸轻启发出娇鼾的玉唇,
越靠近看那精致的模样,难得的放松,林一帆越是感觉全身酥麻。
最后一刻,还是没敢在白长芸的唇上亲下去,只是吻了下师父的脸颊。
【白长芸好感度+2】
【寿元+2】
【可支配寿元点数一千一百二十】
嗯?
老太婆在装睡……
小世子捏了一把汗,又想起了白天太监哥失去的一条手臂。
还好亲的是脸颊,
不然老太婆必把我的嘴冻烂。
……
皇宫中,司礼监。
冯公公嘴唇发白,旁边的小太监正为他包扎断肢处的伤口。
过了一会,老态龙钟的太监拄着拐杖,被几个小太监搀扶着走来,
老太监看着冯公公那没了的一只手臂,捏拐杖的手似要扣进木头中去,
“冯儿,谁敢将你伤成这样!王法何在!”
冯公公一见老太监就像是得了救星,推开旁边的小太监扑了过去,跪倒在老太监面前,
“老祖宗,干儿子好苦啊,儿子只是去传诏,没想到却被那女人断了手臂,还请老祖宗给干儿子做主啊……”
“是谁!”老太监气得直拍拐杖。
“儿子不敢说啊……”冯公公泪眼朦胧,似全是他受了委屈,还得顾全大局咽下去。
旁边的小太监很识相的站了出来,
“回禀老祖宗,是国师,白长芸。”
“白长芸!”老太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应该曾经就有仇怨,“冯儿,你等着,我马上去禀报太后,太后会替你做主!”
之后老太监就拄着拐杖,在几个小太监的搀扶下往太后宫中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冯公公也被太后招入慈宁宫,
但人还没进去,就看到老太监拄着拐杖在往回走。
冯公公连忙上前,
“老祖宗,太后怎么说?”
老太监一脸慈蔼和心疼,
“放心,太后必会做主,你进去以后,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就好。有干爹护着你,干爹还指着你送终呢……”
太后宫中有个小宫女走了出来,
“冯公公,太后召见您。”
……
“……事情就是这样,但太后,国师为我大乾劳苦功高,奴婢失去的不过是一条手臂,若是为了顾全大局,奴婢愿意将这委屈吞下肚中!”
冯公公跪在太后身前,声泪俱下。
太后坐于微垂幕帘之后,周围似有几人在给她敲肩捏腿,但都只能看见淡淡虚影,见不到是谁,
听见个有着千娇百媚的少妇人声音从帘子后传出,
“还好吕公公跟我说了,不然差点让这事情就如此过去了。那白长芸着实可恶,目无王法,连宣旨的太监都敢动手,甚至理由都这么可笑,什么吓到弟子?呵。”
“是,着实可恶……”冯公公跪在地上,听这话太后是要给自己主持公道了,泪水夺眶而出。
如今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外人都听皇帝最大,但宫墙里的人都只认太后,如今有太后撑腰,还怕她个白长芸不成,
冯公公暗中窃喜,
“太后说得对,断奴婢胳膊事小,藐视皇权事大,太后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那少妇人的声音又从帘中传来,
“来个人,把冯公公另一只手也拆了去!”
“啊?”
冯公公看着旁边的侍卫走过来,一愣,
这不对吧?
帘子后的少妇人有些急促的又补上一句,
“等下,不对不对。”
冯公公松了一口气,
我说呢,这肯定不对啊。
“把冯公公的脑袋一并切下来,连头带手,一起包好送到国师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