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来工作的！
备案很快做完，楼下看着的人也撤了。
看了看手表上时间，2442年4月7日16点57分，比上次要早了些，这把说不定能速通。
“可爱捏。”
凌毅穿上外套，从医院正门走出，余光还看见几个老头男人妇女在门外边零零散散站着，也没理会，打了个车回家。
一套30平的小豪斯，收拾的倒是干净利落温馨，只不过在循环的时候，凌毅极少回家。
他带上毯子，睡袋，衣服，保温杯，还有仅剩的一些钱，够再打一趟车。
很快，他手机响了，留了联系方式的孙雅告诉他，让他去异能管理局参加面试，并发了个位置。
准备就绪，开始干活！
干净敞亮的大办公室内。
二队队长韩青松看着眼前的面试者，陷入了沉思。
“小雅，没通知错人吧？”
“没有，是他。”孙雅虽然也觉得有点奇怪，寻思是不是自己没讲清楚，误解了什么。
她看了下手机消息，是通知来面试，不是来上班，也没错啊。
“凌毅同志，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凌毅道：“报告长官，我是凌毅，松湖人士，希望加入异能管理局工作。”
“嗯，挺好，那带毯子和睡袋干什么？”
“报告长官，我是来为松山湖社会治安稳定做贡献的，带上这些当然是住在公司，希望长官尽快安排工作！”
韩队和秃头队长互相看了看。
这他妈正的发邪。
他们也不是没在单位睡过，忙起来是连轴转的，但入职第一天，不，还没入职就打算睡在单位，这是真没见过。
“韩队，我看他一心想要加入，咱二队不是人手不够吗？让他加入看看？”孙雅说，没错了，就是这个味。
“小老弟，我之前听小雅汇报说什么？你的异能是什么？”麻子脸侯立从一开始就盯着凌毅。
“报告长官，我会控屎，能解决便秘！”
“真假？来你对我试试？”
……
巨大的厕所关门声传来，侯立红光满面，“韩队！这人我要了，谁拦也不行！”
“这案子确实有点问题啊...”
还是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办公设备，凌毅趴在屏幕前滚动鼠标滚轮，之前已经把连环诈尸案看过一遍，稍微有事耽搁了但不影响整体进度。
虽然没找到明确作案规律，但至少可以判断，这是个不错的异能，说不定能拿到。
“凌毅，怎么样，还适应吗？”
下班了，同事陆续离开，韩队大步流星走来，今天面试的这个人，他印象很深刻。
“嗯。”凌毅点了点头。
韩队走到桌前，看到凌毅在看的资料，拍了拍他肩膀，开朗笑道：
“猴子怎么把这个案子发给你了，这个东西有点麻烦，你看看就成，就当熟悉一下我们的工作流程。”
他也没指望凌毅能干什么，那两个队员非得吵着让他收，就当暂时收容了，让他待两天，去留随便。
“嗯。”
“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凌毅一听，突然坐直身体，扭头向后一看。
没有枪指着。
这说明确实是自己上传总部的口述资料出了问题。
“有问题。”凌毅说出自己想法，“这个连环诈尸案，诈尸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必然是人为的，而且根据案件详情，诈尸后杀害那些人反而没有明显规律，这很可能说明，这个人是图财的。”
“嗯，目前分析基本都认同这个结论。”
韩队对凌毅的提问表示赞赏，在异能管理局的各种案件中，多数嫌犯作案动机都是恩怨情仇，或者磨炼提升实力，所以大部分人都习惯往这个方向分析，凌毅一个新来者能看到这一步，逻辑能力是合格的。
不过话说回来，“实力”本身才是异能调查局的核心价值，他们是要作战的，否则单论分析，怎么可能比得过专业刑警。
“行，我有点事先走了，微联里有我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找我。”简单聊几句，韩队也下班了。
凌毅继续分析，这个连环诈尸案的真正麻烦在于，凶手在哪里呢？
异能者作案，利用的是“规则”，也就是一念即动，规则即显，别说是锁定目标了，就算是他站在你面前作案，也难找到证据，完全违背传统案件分析的基础逻辑，所以必须由异能者亲自操刀。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规律可寻，异能者发动异能要基于‘想象’，那么他必然离案发现场不远。”
这是一个很朴素的逻辑，比如凌毅想要控制人拉肚子，至少要知道人在哪里，有几个人，或者有没有人，什么信息都没有，又怎么去“想象”规则？
而在十几桩案件中，大部分都人流混杂，嫌犯很可能是处在人群当中，趁乱发动的异能。
“那也就是说，可以寻找案发时刻，同时出现在所有场合的人？”
这是一条很好的思路，可以将搜寻范围大大缩小。
凌毅按这个思路，很快又发现了不少资料，都是其他同事已经做好的，很显然他们也在这个方向做过大量工作。
但进度停滞的原因是，太麻烦了！
案件大多发生在闹市区，周围一公里内人数数百上千，流动很大，那么以事发中心多远为界限划分可疑人群呢？嫌疑人本身也会动啊。
资料库里有大量摄像头捕捉的录像，凌毅一个个打开，开始查看关键时间段。
时间一晃而过。
人已经走完了，办公室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屏幕亮着，照着凌毅皱起的惨白眉头。
一阵困意袭来。
“该睡觉了？”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22点了。
他摊开睡袋，想了想，又收回去。
算了，睡个蛋。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循环的前半生中，他就没睡过觉。万一睡着的时候那个黑披风少年又杀过来咋办？万一不小心死了，那不是白睡了？
【节点重新降临中...】
系统仍然是这个简单提示，这实在让他内心难以安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啊？好歹来个进度条啊？对此他至今毫无头猪。
他直接爬起来，“全部看完，我不信找不到你。”
……
23点20分，凌毅打了第一个电话。
“喂？是凌毅啊，有什么事？”对面有花洒声，韩队可能在洗澡。
“队长，资料盘还有没有其他录像？我没有权限访问。”队长都说了，有事随时找他。
“噢，这个事啊，明天让孙雅帮你开。”
“行，顺便问一下，办公室有没有咖啡？”
“在走廊左边柜子里...凌毅你还没回家啊？”
“没，我先挂了。”
……
凌晨两点。
“队长，局里人的异能最大施展范围是多少？我觉得对方的权能等级不会超过我们，否则不会偷偷作案，如果低于我们，可以划分一个大致范围，寻找各案周围人员交集...”
“啊？谁啊？哦，凌毅啊，还没睡啊？还在办公室？你刚才说啥？”
……
凌晨3点40。
“队长，查不到附近人员的信息啊，没办法做数据筛选，这个怎么找？”
“...要去治安局。”
……
凌晨4点15。
“队长...”
“凌毅。”这次是韩队先说话了，“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
“没有啊。”
“那也不用这么拼，这个案没那么着急，如果家里或者个人有困难的话，可以申请组织补贴，年轻人要养好身体，别老熬夜...”
“队长你放心，完全没有，我心里只有工作。”
“嗯，好，那你接着忙吧。”
……
凌晨6点。
“喂，凌毅，又有什么事？”
“哎，队长你也没睡啊，我没什么事，就是这边资料整理完了，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开放权限。”
……
早上9点。
松湖市异能调查局二队队长韩东松眼神恐怖，布满血丝，他来到了办公室。
也许，许多年后，面对凌毅，韩东松将会回想起，他承诺凌毅有事可以随时找他的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