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配乐
“我的音像店要升级了。”
“升级成独立音乐工作室。”
李怡不再逗范彬彬，认真的讲述自己的未来规划：
“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我以后不光写歌，还要培养自己的歌手，制作自己的专辑。”
这是李怡早就深思熟虑过的事情。
既然能预知哪些歌会火，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
至于发行渠道？
找个大腿抱一下就行了。
随着竞争加剧，唱片业下滑，李怡相信很多发行公司愿意合作。
范彬彬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也太敢想了吧！”
“怡哥，自己当老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需要很多钱，还有人脉吧？”
“钱可以想办法，人脉可以慢慢积累。”
李怡眼中闪烁着野心：
“关键是内容。只要有好的作品，就不怕没人买单。”
范彬彬盯着李怡看了好久，突然笑了：
“我以前只觉得怡哥你很有才，没想到你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有野心。”
范彬彬歪着头：
“不过我喜欢。需要帮忙吗？”
李怡差点被咖啡呛到：“你认真的？“
“当然！”
范彬彬挺直腰板：
“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我可以出力啊！”
“帮你留意身边资源，而且......”
她狡黠地眨眨眼：“我长得好看，嘴也甜，很多人喜欢跟我交朋友。”
李怡忍不住笑出声。
前世的范彬彬就是靠这张脸和性格圈粉无数，没想到年轻时的她这么可爱。
“那就谢了！”
李怡伸出手：
“等我的歌被王妃姐选中，我们就开始筹备。”
范彬彬重重地和李怡击掌，然后突然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担忧：
“可是...如果你的歌真的被王妃姐唱红了，张亚东会不会......”
李怡的笑容淡了一些。
当然知道范彬彬在担心什么。
在这个圈子里，新人被大佬打压是常有的事。
但李怡不是前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怡喝光最后一口咖啡，眼神变得锐利：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回剧组的路上。
范彬彬一直兴奋地讨论着工作室构想，李怡则一边应和一边在心里盘算。
张亚东这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走一步算一步吧。
还有，得想办法结识一些有实力的投资人...
来到剧组后，李怡第一时间找到导演孙树陪。
孙树培很吃惊：
“这么快就录完了小样？”
李怡笑笑，当即播放最终版本。
随着《当》的音乐响起，孙树培的眼睛越来越亮。
歌曲结束。
孙导用力拍了拍李怡肩膀：
“好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孙树培拉着李怡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道：
“我有个想法。”
“剧中有一些场景需要配乐，你有兴趣试试吗？酬劳好商量。”
李怡眉头一挑——这意味着更多机会，更多曝光，更多收入......
“当然有兴趣！”
李怡毫不犹豫地回答。
孙树培满意地笑了：
“那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详谈。现在...“
他看了看表：
“琼瑶老师应该还没休息，我得给她打个电话沟通下。”
第二天。
清晨八点。
李怡如约站在孙树培导演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沓乐谱。
昨晚几乎没睡，整夜都在为《还珠格格》几个关键场景构思配乐。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进来。”
孙树培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李怡推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不止孙导一人。
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扎着小辫子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李怡，来得正好。”
孙树培招招手：“这位是林海，琼瑶老师从宝岛请的配乐总监。”
林海抬眼打量了一下李怡，嘴角微微上扬：
“哦，你就是那个唱主题曲的没出道歌手？”
李怡感到一阵不适，但还是伸出手：
“您好，林老师，久仰大名。”
林海轻轻握了握李怡的手，随即松开：
“孙导说你打算尝试配乐？”
他指了指李怡手中的乐谱：“那些是什么？”
“我为'小燕子初见紫薇'和'御花园追逐'两个场景写的配乐小样。”
李怡将乐谱递给孙树培。
林海轻笑一声：
“配乐不是写流行歌，要考虑场景情绪、镜头切换、演员表演...”
“我知道。”
李怡打断他：
“所以我昨天在片场待了很久，仔细观察了演员的表演节奏和导演的镜头语言。”
孙树培惊讶地抬头：
“你昨天来片场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李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站在最后排，不想打扰大家工作。”
林海不屑地哼一声，拿过乐谱快速浏览：
“太简单了，完全是流行歌曲的套路，缺乏交响乐的层次感...”
“但《还珠格格》不是历史正剧。”
李怡忍不住反驳：
“它需要的是能打动年轻人的音乐，而不是厚重的交响乐。”
办公室里空气瞬间凝固。
孙树培看看李怡，又看看林海，突然大笑起来：
“有意思！”
“你们两个风格截然不同，正好互补。”
孙导站起身：
“这样吧，李怡先把你写的两个小样录出来，我们听听效果再说。”
林海皱起眉头：“孙导，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
孙树培拍拍林海肩膀：
“年轻人有新想法是好事。李怡，下午三点，二号录音棚见。”
“好！”
走出办公室，李怡长舒一口气。
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但林海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实在让人不舒服。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
“听说你要给我们剧做配乐啦？加油哦！——范彬彬”
李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昨天在片场，范彬彬确实帮了不少忙，给李怡讲解每个场景的情绪和人物关系。
李怡正要回复，又一条短信来了：
“中午有空吗？”
“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对你的创作可能有帮助。”
“好啊！”
中午十二点半，李怡在剧组外面等到了范彬彬。
她今天没戏份，穿着简单的上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比以往多了几分清新。
“跟我来！”
范彬彬神秘地眨眨眼，带着李怡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片人工湖边。
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唯一的遗憾是，此时季节不对。
树木不茂盛。
李怡惊讶地发现，这里竟与《还珠格格》剧中御花园有几分神似。
“这是？”
“剧组的取景地之一。”
范彬彬得意道：
“很多宫廷戏的湖边场景都是在这里拍的。”
“我觉得你要写御花园的配乐，总得看看真实场景吧？”
李怡心头一暖。
没想到范彬彬会这么用心帮他。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范彬彬随手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熟练地打了个水漂。
石头在水面上跳跃了五六下才沉入水中。
“厉害！”
李怡捧哏哄女孩开心。
范彬彬笑着又捡起一块石头递给李怡：“试试？”
“好啊！”
李怡接过石头，学着范彬彬的样子甩出去，结果石头“扑通“一声直接沉底。
范彬彬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不行，你得这样——”
她站到李怡身后，手把手教李怡握石头的姿势和甩出去的力道。
李怡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一时间心跳加速，手里石头差点掉在地上。
“专心点！”
范彬彬轻轻拍了下李怡肩膀：
“手腕要这样发力......”
在范彬彬的指导下，李怡终于打出了一个三连跳的水漂。
李怡很开心。
范彬彬也跟着笑，阳光下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说真的。”
两人坐在湖边长椅上，范彬彬突然正色道：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音乐？”
李怡望着湖面，沉默片刻：
“我爸妈都是小学音乐老师，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从不缺音乐。”
“六岁学钢琴，十岁学吉他...音乐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李怡顿了顿：“直到大三那年，我爸查出肝癌，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后来我就投靠老姑了。”
范彬彬闻言，轻轻握住了李怡的手。
“我爸走之前对我说，别放弃音乐，那是他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
李怡的声音有些哽咽：
“所以不管多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范彬彬的眼睛当即湿润了：
“我相信你爸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你看，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李怡转头看范彬彬，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
“那你呢？为什么选择演戏？”
“我啊，”
范彬彬仰起脸：
“从小就爱表演，喜欢成为不同的人，体验不同的人生。”
“我觉得演员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把欢笑和感动带给观众。”
范彬彬突然站起来，做出一个鬼脸，俏皮道：
“比如现在，我就要把欢乐带给李怡同学！”
李怡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的伤感一扫而空。
看着阳光下活力四射的范彬彬，李怡突然有了创作灵感。
“我得回去改一下那段配乐！”
李怡猛地站起来。
范彬彬歪着头：“现在？”
“现在！”
李怡兴奋道：
“你刚才那个表情，那个动作，给了我灵感！”
“御花园的配乐应该更活泼，更有跳跃感！”
范彬彬开心地拍手：
“那还等什么？我送你回录音室！”
下午，录音棚。
李怡带着重新编排的乐谱准时到达。
发现不仅孙树培和林海在，连琼瑶也来了。
琼瑶也坐在控制台前，正和林海低声交谈着什么。
“李怡。”
孙树培招呼他：
“琼瑶老师听说你在做配乐，特地过来听听。”
李怡当即向琼瑶问好。
琼瑶微微点头：
“开始吧，我很期待。”
李怡开始向等在那里的三位乐手简单说明改编后的《御花园追逐》配乐。
这是一首轻快的小提琴主奏曲，加入了笛子和钢琴的伴奏，旋律跳跃灵动，就像小燕子在花园中嬉戏的身影。
音乐响起，李怡通过耳机听到控制室里传来琼瑶的惊叹声。
演奏结束后，琼瑶甚至轻轻鼓起了掌。
“很有灵气。”
琼瑶评价道：
“确实捕捉到了小燕子的神韵。”
林海脸色却不太好看，抨击道：
“技术上还有些粗糙，和弦进行太简单了...”
“但情感是真实的。”
琼瑶打断临海：
“李怡，再放一遍你写的《初见紫薇》配乐。”
这首曲子风格截然不同，以大提琴为主，温柔而略带忧伤，表现紫薇初入宫廷时的忐忑与小燕子对她的好奇。
琼瑶听完，沉思片刻：
“你有没有兴趣尝试写一首插曲？关于紫薇和小燕子友情的。”
李怡惊讶地睁大眼睛：“当然愿意！”
“琼瑶老师。”
林海忍不住插话：
“配乐工作已经很紧张了，再加一首插曲......”
“我相信李怡能胜任。”
琼瑶站起身，对李怡说：
“三天后我要听小样。”
“曲风可以抒情一些，歌词我会亲自写。”
琼瑶离开后。
林海冷冷地看了李怡一眼，也转身走了。
孙树培拍拍李怡肩膀：
“别介意，林海只是有点保守。你今天的表现很棒。”
走出录音棚，李怡的手机响了。
是范彬彬发来的短信：
“怎么样？顺利吗？”
李怡回复：“超乎想象！琼瑶老师让我写一首插曲！”
“太棒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
“晚上庆祝一下？剧组收工后老地方见！”
李怡看着手机屏幕，不自觉地笑了。
晚上八点。
李怡在剧组附近的小餐馆等到了范彬彬。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睛依然明亮。
“今天拍了十个小时。”
范彬彬一坐下就灌了一大口水：“累死我了！”
李怡把菜单推给她：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哟，发财啦？”
范彬彬调皮地眨眨眼。
“算是吧。”
李怡笑着说：
“琼瑶老师今天很满意，预付了一部分酬金。”
范彬彬点了几道家常菜，然后迫不及待地问：
“快说说，插曲的事怎么回事？”
李怡详细讲述了下午经历，包括琼瑶的要求和林海的冷眼。
说到激动处，李怡的手不自觉地比划着，差点打翻水杯。
“小心！”
范彬彬及时扶住杯子。
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又同时缩回。
李怡感到一阵微妙的电流从指尖传来。
“那个...歌词有方向了吗？”
范彬彬转移话题，脸颊微微泛红。
李怡摇摇头：
“琼瑶老师说要亲自写歌词，但给了我一个主题——友情与蜕变。我在想...”
李怡突然停住，盯着餐馆角落里的一盏蝴蝶造型的壁灯出神。
“怎么了？”
范彬彬好奇地顺着李怡的目光看去。
“蝴蝶...”
李怡喃喃道：
“紫薇和小燕子，就像两只不同的蝴蝶，一个温婉，一个活泼，但都在宫廷这个大花园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范彬彬的当即眼睛亮了起来：
“这个比喻太美了！”
李怡迅速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下脑海中浮现的旋律线条。
范彬彬安静地看着李怡创作。
发现认真工作的男人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