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才
“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
“只因为相遇太美，就算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所谓...”
李怡突然想起的这首歌是《雨蝶》。
很能打的一首歌。
李怡有信心靠这首歌拿下琼瑶。
十六七岁的范彬彬并不太懂欣赏音乐，只觉得李怡写歌一气呵成，实在是太有才了！
哪个少女不喜欢才子？！
此时，范彬彬看向李怡的眼神中充满光！
待李怡创作结束后。
范彬彬突然提议：
“对了，明天周末，你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听剧组录音师孙哥说，明天有个很有意思的乐队在酒吧驻唱。”
范彬彬眼睛亮亮的：
“他们都是音乐科班毕业的，你不是想找人才吗？要不要去试试运气？”
“就当...储备目标对象了。”
李怡心头一动。
全是科班出身的乐队？
八成是鲍家街43号了。
这时候，汪皮裤还没被华纳唱片挖走单飞。
虽然摇滚乐已经在走下坡路，但鲍家街整个乐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去碰碰运气也行。
“好啊，几点？在哪？”
范彬彬开心地报了个地址，然后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李怡脸颊上亲了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没等李怡反应过来，范彬彬已经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跑开了。
只留下一阵香风和一脸懵逼的李怡。
蜻蜓点水？
不过瘾啊！
李怡都没来得及教她法式湿吻！
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李怡摇头失笑。
似乎由于李怡的出现，范八亿在悄悄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回到家。
李怡再次打开神秘的笔记本，把突然想到的几首歌曲，誊抄下来。
他得与时间赛跑。
在别人创作出这些歌之前，把它们变成自己的“原创”。
周六傍晚。
李怡站在衣柜前犯了难。
拎起一件黑色皮夹克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扔回床上。
前世的李怡哪会在意这种细节。
但今天不一样——范彬彬会去，还有昨天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能不能再上一垒，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靠，我在纠结什么。”
“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李怡自恋的笑笑，最终选了件深蓝色上衣和修身牛仔裤。
镜子里的李怡身形修长，眼神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手机嗡嗡震动，是范彬彬发来的短信：
【我已经到啦！在“暗涌”酒吧门口等你，快点哦~】
李怡当即抓起背包出了门。
背包里装着几首王炸歌曲。
想镇住那几个科班音乐人，没有准备可不行。
有备无患，今晚或许能用得上。
“暗涌”酒吧是燕京音乐人聚会的地方。
藏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霓虹灯牌半明半暗。
李怡远远就看见范彬彬在门口踱步。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大衣，在昏暗的巷子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李怡！”
范彬彬小跑着迎上来，很自然地挽住李怡的手臂：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久！”
李怡的手臂顿时软了。
范彬彬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少女气息，让李怡心跳加速。
“抱歉，路上有点堵。”
范彬彬笑嘻嘻地拉着李怡往酒吧里走：
“没事啦，表演还没开始呢。”
“我跟你讲，孙哥说的没错，这个乐队超厉害的，都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酒吧比想象中大，昏暗灯光下挤满了年轻人。
舞台上一个乐队正在调试设备。
主唱是个穿着皮裤的瘦削男生。
正弯腰和贝斯手说着什么。
“汪老师！”
范彬彬拉着李怡挤到舞台前，朝皮裤男生挥手。
男生抬头看见范彬彬，眼睛一亮，跳下舞台走来。
“你就是老孙说的彬彬吧，来啦！”
汪皮裤嘴里的老孙就是《还珠》剧组的录音师孙哥，跟汪皮裤是朋友。
说着，汪皮裤的目光移到李怡身上，挑了挑眉：
“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也是搞音乐的，写歌唱歌都很厉害。”
范彬彬赶紧兴奋地介绍：
“怡哥，这是汪老师，乐队主唱兼吉他手。”
汪皮裤伸出手：“你好，汪疯。”
李怡握住汪皮裤的手，感觉到对方略带审视的目光。
“幸会幸会，听说过你们乐队，很棒。”
“马马虎虎吧。”
汪皮裤耸耸肩，回头指了指舞台：
“那是我们的贝斯手王雷，鼓手老单。”
“今晚本来有个主唱要来撑场子，结果临时放鸽子了。”
汪皮裤看向李怡，眼中闪过狡黠：
“既然彬彬说兄弟你唱功了得，要不要救个场？”
李怡一愣，还没回答，范彬彬就兴奋地跳了起来：
“好啊好啊！李怡你快上！”
“等等，我还没准备...”
“不用准备！”
汪皮裤已经拉着李怡往舞台走：
“我们就玩些经典摇滚，你肯定会的。”
李怡被半推半就地拉上舞台。
贝斯手王雷——一个留着短发的瘦削男生递给李怡一个麦克风，似笑非笑地说：
“别紧张，死不了人的。”
鼓手老单是个光头，他敲了下鼓边，咧嘴一笑：
“新人？别拖后腿啊。”
台下观众开始起哄。
范彬彬站在最前面，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李怡。
因为来这个酒吧的几乎都是音乐爱好者，李怡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了主意。
“有钢琴吗？”
他问汪皮裤。
汪皮裤指了指角落里的电子琴：“会用？”
李怡点点头，走到琴前坐下。
活动了下手指，脑海中闪过一首最熟悉的歌——小周同学的《夜曲》。
这首歌要2005年才会问世，现在拿出来绝对是核弹级别的震撼。
尤其是越专业的音乐人越知道这首歌的厉害。
“这首歌叫《夜曲》，原创。”
李怡对着麦克风说，故意强调了“原创”二字。
琴键冰凉。
李怡闭上眼睛，手指自然而然地找到位置。
前奏响起。
忧郁的旋律像月光般流淌而出。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李怡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独特唱腔。
他看见汪皮裤瞪大了眼睛。
王雷的贝斯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连一脸凶相的老单都放下了鼓槌。
副歌部分，李怡完全放开，声音在酒吧里回荡。
台下观众开始跟着节奏摇摆，范彬彬捂着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酒吧鸦雀无声。
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口哨声。
“我靠！”
汪皮裤第一个冲过来：
“这他妈太牛逼了！真是你写的？”
李怡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扫过台下激动的观众。
有人还拿着稀有的DV录像——挺奇怪的。
王雷走过来，直接塞给李怡一张纸条：
“我电话。有空聊聊音乐。”
老单挠了挠光头，难得地露出佩服表情：“哥们，有两下子。”
表演结束后，李怡被兴奋的观众团团围住。
有人要签名，有人问这首歌哪里能买到磁带，还有个戴眼镜的女生红着脸问李怡有没有女朋友——
范彬彬立刻挤过来挽住李怡的手臂，宣示主权般瞪了那女生一眼。
“李怡！你太厉害了！”
回到座位上，范彬彬贴在李怡耳边大喊，音乐声太吵，她不得不靠得很近：
“那首歌...我从来没听过这种风格的！”
李怡笑了笑，凑到她耳边：
“还有更好的，以后慢慢给你听。”
李怡说话时嘴唇几乎碰到范彬彬的耳朵，范彬彬耳尖立刻红了。
汪皮裤端着啤酒过来坐下，眼中闪着精明：
“李怡，说真的，你这首歌卖不卖？我认识几个唱片公司的人......”
“不卖。”
李怡斩钉截铁地拒绝：
“但我有兴趣和你们乐队合作。”
“合作？”
汪皮裤挑眉。
李怡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我想组建一个音乐工作室，需要一支有实力的乐队。”
“你们很棒。”
王雷和老单也凑了过来，听到李怡的话，王雷吹了声口哨：
“口气不小啊，想收编我们？！”
“我有这个资本。”
李怡打开笔记本，展示了一小页音乐作品——
三个乐队成员面面相觑。
汪皮裤的眼睛越来越亮：“这些...都是你写的？”
李怡点点头：“我还有至少二十首同等质量的歌。”
李怡看到三人震惊的表情，补充道：
“不信的话，下周可以来我工作室，我弹给你们听。”
“我去！”
汪皮裤立刻说。
“加我一个。”
王雷举起啤酒瓶。
老单挠挠头：“只要不让我穿西装打领带，我没意见。”
范彬彬在一旁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看吧，我就说他很厉害！”
就在这时，李怡注意到酒吧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王海，张亚东的好友。
前几天录《当》的时候，在录音棚遇到过。
他正和一个西装男低声交谈，不时看向舞台方向。
李怡心头一紧。
难道是张亚东派人跟踪他？
还是巧合？
“怎么了？”
范彬彬察觉到李怡的异样。
“没什么。”
李怡收回目光，强迫自己放松：
“只是在想工作室的事。”
汪皮裤凑过来，压低声音：
“说真的，李怡，你这些歌...创作速度有点吓人啊。该不会是......”
李怡心跳漏了一拍，难道被看穿了？
“...你以前就写了很多存货吧？”
汪皮裤继续说完后半截话。
李怡松了口气，顺着说：
“是啊，攒了好几年的作品。”
“你才多大啊！天才！”
汪皮裤举起啤酒瓶：
“我很期待去你工作室开开眼界。”
几人碰杯。
范彬彬趁乱在李怡脸上又亲了一下，这次是另一侧脸颊。
“对称了。”
她调皮地眨眨眼。
李怡哭笑不得，但心里暖暖的。
李怡看着眼前这群充满才华的年轻人，突然觉得，或许不用完全依赖“抄袭”未来的歌曲。
有了这支乐队，可以创造出更多更棒的音乐。
离开酒吧时已是深夜。
范彬彬坚持要送李怡回家。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影子在路灯下忽长忽短。
“李怡......”
范彬彬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有些犹豫：
“汪老师最后跟我说，你今天唱的那首歌，真的好特别。”
“就像...就像来自未来一样。”
李怡心头一跳。
“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
范彬彬转身面对李怡，月光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我虽然不太懂音乐。”
“但从来没听过这种旋律，这种唱法...你到底长了什么脑子啊？”
李怡望着范彬彬认真的表情，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天才的脑子。”
范彬彬撅起嘴，却没有继续追问。
她突然踮起脚尖，这次不是亲脸颊，而是飞快地碰了一下李怡的嘴唇。
“晚安，天才。”
范彬彬红着脸跑开了，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李怡站在原地，摸着嘴唇很是遗憾。
这丫头溜得真快啊！
今夜又要便宜五姑娘了。
回到家。
躺在床上。
李怡复盘今天在酒吧观察到的观众反应。
《夜曲》的反响比预期的还要好。
这意味着小周同学风格的音乐在这个年代同样有市场。
所以，需要调整计划了，不仅要“复制”经典，还要结合时代特点进行创新。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
李怡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张亚东正拿着酒吧观众录制的《夜曲》视频，眉头紧锁。
“这风格...太超前了。”
张亚东喃喃自语：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那首《相约一九九八》张亚东已经让王妃做了试唱。
虽然不是王妃喜欢的风格，但从音乐专业角度分析，是一首质量上乘的作品。
张亚东又通过中间人联系上了今年央视春晚的总导演孟欣。
孟欣刚竞聘成功春晚总导演不久。
一心图谋春晚改革，原本就有想法增加歌舞类节目占比。
一听有可能邀请到王天后登台，还是演唱这样一首正能量的歌曲，当即心花怒放。
孟欣第一时间给了张亚东回复：
“只要王天后愿意，春晚的大门始终打开！”
“不过，这首歌必须要在春晚首发！”
“而且，最好找个同级别的歌手一起合唱！”
实际上，孟欣有自己的小心思。
让大陆港台歌手对唱，方能彰显友爱一家亲的和谐画面！
伟光正嘛！
有了孟欣的回复，张亚东赶紧安排人暗暗调查李怡。
不调查清楚他不放心。
毕竟，事关春晚以及王妃接下来在大陆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