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幕已临,凶物将来
“是没错,他唤我一声叔。”
里长应下后,周程就问道:“哪他小妹是怎么死的?细说来”
“这...哎”里长深叹了声气:“按理说他小妹的死不应酿出鬼事才对,那姑娘嫁的是个极好的人家,家里头是开药材铺的,男人自身更是一名得了和医有关的道职者。”
“只不过,她命薄,天生身子骨弱,因要孩子时难产去了,一尸两命!”
周程闻言,心下就有了定论。
“孩子吗?看来这鬼事别的害人手段还有孩子,但...为什么会有麻绳?”
周程目光不善的盯着里长。
“你可有什么隐瞒?她如果只是难产而死,为什么会有麻绳?!”
“这我...真是不知啊!当初他们与我说的时候就是只有这番理由!”
里长语气极为肯诚。
周程盯着对方的脸,瞧了好一会,没有发现任何欺骗的痕迹。
‘看来里长是真不知情了,倒也正常,那姑娘如果是别的不好的原因死去,那边也一定会隐瞒,不会允许这种丑事爆出。’
有了结论,他就收起了刀道:“行了,事情我知道了,接下来就等晚上了,你可以回去了,晚上的时候最好都叮嘱了各家各户,别乱出门,否则被我撞见了当鬼给杀了,也别怨我!”
里长蜷着身子道:“好,放心我一定会交代下去的。”
周程点头便让他离开了。
已经搞明白了事情,让里长呆在这里,只会添乱。
而里长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可不愿意面对鬼事。
因而他离开的速度比兔子还要快。
只不过离开时,他的眼睛还是偷摸撇了一眼周程,尤其是在周程腰间的荷包上多停留了一份。
“看来下一个,有人选了....”
这一声呢喃,只有里长自己听得见。
等里长离开后,周程也不愿继续在屋里呆着。
屋里现在到处都是许二虎的尸臭味,难闻的紧。
来到院子里,他深吸了口气,叹道:“还是外面空气好些。”
伸了个懒腰,他突然发觉李秋兰还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收拾尸体吗?”
李秋兰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不管事后如何,那也是事后了,你先收拾好尸体,等处理完鬼事,里长他们自然会送你去官府。”
“好...”
李秋兰没有多说什么话,转身就又回了屋。
只不过在她进去前,周程又落了一句:“对了,收拾完后你也先去别家住吧。”
李秋兰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自然也没反对。
等李秋兰收拾完一切,已经是昏落时分。
等李秋兰离开后,周程也去了一趟家中,拿了些干饼吃。
他在许二虎家找了个木制板凳,放在了院子当中,然后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那里,偶尔会咬上一两口夹着肉的干饼。
若噎了,就喝些水。
而在这过程中,他的意识沉入了脑海中。
脑海中漂浮着的一本表皮无字的黑皮书。
在周程意识到来的时候,黑皮缓缓翻开。
【修道者:周程】
【道职:下品——九等——杀猪匠。】
【道身:猪胄牛身】
【事技:屠宰刀法、剔骨手艺】
【八等晋升事迹——未开启】
这黑皮书上的字迹上的下方,还有一些描述。
就比如事技的下方,就有一些相关的事迹记录。
讲的是屠宰过程,手法,如何出名等。
剔骨手艺也是同理。
但唯独这道身的下方描述,看的周程是有些神色晦暗不明。
这下方说的是,原主是如何折磨那些牲畜的。
从割喉放血,但却不让对方死,反而让对方活着,甚至一点点的去皮刮肉,逼迫对方怨恨和奋起反抗。
其手法之残忍和毒辣,连周程都叹一句“当真凶恶!”
虽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而原主则在这一次次事情当中,将它们全部杀死。
这些行事记录,每一件都令人浑身汗毛倒立。
因而不论是书中还是很多人的口中,对原主都是极为惊骇地描述。
说他是个天生的疯子。
“这猪胄牛身,跟别的杀猪匠都不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凶物。”
大多数凝出道职的杀猪匠,其道身多是一些状气力的。
就算有一些不一样的,也极少会有这样的满是恶意的。
周程不断检索着黑皮书,想要更进一步弄出更多用途。
但奈何却是一无所获,而且那八等的事迹记录,竟也未开启!
这让他是分外惆怅。
没有开启记录,就代表着他之后想要按照杀猪的路子继续晋升,成为屠夫,或屠户,怕是不能的了。
如此想着的同时,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瞬间,夜色就彻底漫过了李家村。
整个李家村宛如被盖上了黑布。
明明白日时,天气是十分好的,可入了夜后,天上却不见半分星斗和月光。
周程吃完了手中的肉饼,大手摸了下嘴,后眼神盯了一眼天。
“管他什么腌臜泼才的,老子就不信了,还真能绝了我晋升的路子!”
“它既然让我免了人言和朝廷,就不可能让我无法晋升!”
恨恨的愤骂着,他手放在了腰间,神色满是怒色。
“愁他娘的那些,倒不如先杀了这闹腾的玩样。”
站起了身,周程也拔出了杀猪刀。
此时已经入了夜,李家村大多数人也开始熄灯入眠。
很显然,里长是按照周程的吩咐去做的。
没有人在晚上出来,更没人敢在晚上做什么,全都是早早歇下。
安静,还是安静,整个李家村寂静的有些骇人。
就连猪狗哼叫的声音都听不见。
这若放在往常,是绝对不对劲的。
空无一人的许二虎家的院子中,黑的完全看不清什么东西。
周程就裹着这份黑,手持杀猪刀,站立在其中。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起了李秋兰没有来得及打扫和焚尽的黄纸钱!
而风过后,一声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
似麻绳拉伸扭曲,拖拽什么东西的声音!
周程瞬间凝了神,手攥紧了杀猪刀,眼神朝着源头杀了过去。
但接触到的却只是挂在院门上的九尺素麻,在随风扯动。
偶尔还会撞在门上,发出声响。
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纵使他周程胆大如牛般,一身子恶气,也依旧是难免紧张。
一丝汗水也在此时不由的在后背缓缓浸透而出。
不过在他吐出几口气后,这种心情就有所缓解。
但刚有所缓解,周程身后的屋门就突然动了一下!
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声响!
那是有什么东西在炕上翻滚!